慕尤丁被控后的政局/谢诗坚博士

慕尤丁
国盟兼土著团结党主席丹斯里慕尤丁3月10日面对6项触犯反贪污委员会法令,以及2001年反洗黑钱、反恐怖主义融资及非法活动收益法令的控状,涉及款项达4亿2750万令吉。
这是随着其党宣传主任兼打昔牛汝莪国会议员旺赛夫于2月21日被提控两项在选择性招标计划(Jana Wibawa)索取及收贿690万令吉指控后,另一宗更大的案件。
国盟希盟斗争新起点
也是前首相的慕尤丁,针对本身被控,发文告指责这是一项政治指控,也坚决否认他滥用公款,指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旨在摧毁土团党。
此宗官司案也揭开了国盟与希盟斗争的新起点,从中也将反映出马来群众在这场斗争中的取向。
慕尤丁于1971年加入巫统,在党内平步青云,从副部长到柔佛州务大臣,但不善结帮立派。
在90年代,他加入拿督斯里安华的“宏愿队伍”,结果旗开得胜。
在1995年的大选,敦马哈迪医生调慕尤丁攻打国席,当选后只委他担任青体部长。正因为这一调动,已经不再是柔佛州务大臣的慕尤丁在1996年的党选中败北。
安华于1998年失去副首相兼巫统署理主席职后,慕尤丁则在党内韬光养晦。
不论是马哈迪、敦阿都拉或拿督斯里纳吉,都没有把慕尤丁列为自己人。慕尤丁凭自己的努力胜出署理主席,才在2009年受委为副首相。未想在2015年时,慕尤丁因揭开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丑闻案,被纳吉开除。
慕尤丁离开巫统后与马哈迪另组土著团结党。
当时在马哈迪看来,只要能加入他的团队,足以拉倒纳吉政府就可以了,完全不理会党的结构和组织的脆弱性,只把注意力盯在安华身上,不让他成为首相。
马哈迪却未注意到慕尤丁在党内的势力已开始坐大,在2020年来一个喜来登政变,不但推翻了马哈迪(这也是为什么马哈迪后来痛恨慕尤丁的背叛),也让安华迷失在政海中。
希盟国阵存一定风险
与此同时,在慕尤丁春风得意的时候,大权在握的他也因而被指触犯了法律,在今日成为被提控的主角。
除开官司案属司法事项我们不谈外,我们关心的是慕尤丁事件在未来的六个州选有何影响?这就涉及国盟和团结政府之间的激烈斗争了。
如果慕尤丁能成功地激起选民的情绪而投国盟一票,这个阵线就可能再上一层楼;但如果安华领导的团结政府能击退绿色浪潮而保住优势,就会稳住阵脚,否则希盟和国阵就存在一定程度的风险。
我们不能期望慕尤丁事件会促成巫统的团结;反之马来政治会继续因派系与利益之争而出现了马来人的多党制。这就是我们今日看到了所谓“团结政府”的出现。
这在过去是没有的。过去除了巫统还是巫统,现在除了巫统还有希盟和国盟。
时代在转变,政治也因人事斗争而改变,只是斗来斗去,一个新生的马来西亚还未出现。
一对难兄难弟/谢诗坚博士
今天,两个曾经雄霸一方的华基政党——马华公会和民政党,已经迷失在政治十字路口。
民政党自从2008年输掉槟州政权后,再于2013年及2018年的大选中一无所获,成了没有国会议员的政党。
在当时变化多端的政局中,民政党做出了它的选择,那就是脱离国阵,然而,它敲错了门投错胎,一头栽进国盟怀抱。
这一决定在今天看来是错误的,因为民政没有本钱向国盟讨价还价,也不能借慕尤丁的匡助,起死回生。
民政党算是自取其辱,不但土团党保不了它,当前国盟实际的主导者——伊斯兰党也无心拉它一把,干脆把它当成一个不起眼的政党。

民政两头不到岸
这样一来,民政党已迷失了方向。离开国盟是死路一条,自力更生,更是找不到再生的机会。民政的失策变成两头不到岸。
再者,行动党更不会放民政一马,让它有机会再探出头来。
另一方面,最可怜的是曾经是一大党的马华,风光了几十年,到头来变得几乎一无所有。
就马华来说,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华基政党,在1949年成立后,曾是华社的代表,但经过一连串的考验,不但后劲不继,而且一届不如一届,从拥有至少31名国会议员的政党,到如今只剩下2名国会议员,没有入阁。
今天,我们同样看到马华宁可生存在国阵之间,但明知行动党不会让步,马华又期望什么奇迹出现呢?
如果大选来临,马华依然故我,仍然是分到一到两席,那这个政党的存在就比较有问题了。
我们感到纳闷的是,马华认为除非巫统离开国阵,否则马华不会离开国阵。在巫统拥有6名部长,魏家祥又如何促成巫统与马华共进退?
现在看来,马华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被困死在国阵中。当别人在飞黄腾达时,它却在一旁哭泣。其二是不妨选用七十年代林建寿的招数,敢敢豁出去,来一个鱼死网破,或与民政连成一气,做最后的斗争,看看能否翻身?否则马华和民政拿什么来翻身?
虽然马华和民政是两个不同的政党,但它们的命运已被绑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如今要改变命运,也就只能靠自己。政治的残酷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