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我们害怕谁/玛丽娜马哈迪

我在成长过程中可说一直具有很强的真主意识。在我小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如果我撒谎,真主会割断我的舌头;如果我幻想我很富有,我则被警告在这地球上绝对没有人能比真主富有;如果我尝试隐瞒长辈某些我所做的调皮事情,我还是晓得就算长辈看不到,真主永远都看得见。

用谎言伤害他人



毫无意外,我是非常听话的小女孩,害怕父母及真主的愤怒。我花了很多年才弄清真主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可怕,真主会原谅衷心道歉的人,以及最糟糕的事情就是用谎言伤害他人。惟我无法忘怀的一个信念就是,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被一个“万能的存在”看见,以及终有一天遭到审判及被要求对所作所为负责。

很显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认为。若把无神论者除外,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宣称相信真主的人,并没有认为自己时时刻刻有被注视的意识。他们认为只要其他人没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就会安然无恙。直到他们被捉到为止。

近来一名政府官员被逮到欺诈政府1亿令吉用来购买头等舱机票及为家人购买名牌手袋的事件令人感到震惊。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不对劲?又或者,这或许是为何这些人有恃无恐,有人知道但他们最终决定不管闲事。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我们必须尊重别人的隐私权。但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还有谁在注视?

我们是罪犯的同谋

事实上,有些时候人们甚至懒得去隐藏,所有一切任由曝露在太阳底下,毫无掩饰。我们全部照单全收,购买杂志阅读及痴痴看着那些钻石及汽车;我们很少询问它们来自哪里,最多也是暗自窃笑一下,然后继续翻下一页。



正是我们这种继续翻页的态度容许这一切发生。我们看到了,我们质疑,然后我们无动于衷。这正是腐败人士希望我们做的。因此,我们其实是罪犯的同谋。

因此,为何我们要对当我们最终作出了一些批评,他们随即转身并向我们抛出各种包括不服从在内的指控的情况感到惊讶?这些年我们都很听话的转开了头,现在我们为何敢于正视?而我们看得越多,反击就越激烈。

上周我们被告知不服从领袖就等于不服从真主。噢我的天!我们首个责任不正是必须服从全能的真主吗?可兰经第四章第135节,真主对我们说:“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当维护公道,当为真主而作证,即使不利于你们自身、和父母和至亲。无论被证的人是富有的,还是贫穷的,你们都应当秉公作证。你们不要顺从私欲,以致偏私。如果你们歪曲事实,或拒绝作证,那么,真主确是彻知你们的行为的。”

对我而言这清楚说明服从我们的领袖条件,必须是这些领袖对我们是否公正;维护公道及公平是我们领袖的主要职责,因为它与我们有关。因此,当我们看到他们犯错时,特别是将我们视为顽皮小孩时,为何我们沉默不语?

真主在第五章第8节重申:“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当尽忠报主、当秉公作证,你们绝不要因为怨恨一伙人而不公道,你们当须公道,公道是最近于敬畏的。你们当敬畏真主。真主确是彻知你们的行为的。”

神圣的可兰经也一再提醒我们除了真主之外,不要认为他人具有神性。这是我所认为的最大罪恶,因为它破坏了只有一个真主的核心信仰。惟还是有很多人继续将自己作为人类的素质及缺点比作上苍。他们说,我们不可以批评他们,因为这就像在批评真主。这肯定是傲慢的最高境界。

不过,他们因为我们的沉默及漠视而得以逃脱。我们究竟比较害怕谁,他们或真主?

(泰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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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中国恐惧症与美国大选谎言/Project Syndicate

大谎言(Big Lie)已经变得更大了。特朗普及其狂热追随者关于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被操纵和窃取的错误说法,让基于事实的问责制走到了尽头,而这也对深陷困境的中美关系产生了深远而持久的影响。

中国恐惧症是一个表明大谎言如何破坏了美国国家政体各项规范的明显范例。对中国的非理性恐惧已经失控。这里包含了美国所面临的诸多所谓威胁:中国在美国贸易赤字中占据的巨大份额;令人担忧的华为5G网络后门;中国制造的电动汽车和码头装卸起重机;美国基础设施在面对一个所谓伏特台风(Volt Typhoon)黑客网络攻击时的脆弱性;以及TikTok平台对无知美国青少年性格和隐私的潜在侵犯。

我已经指出过这些担忧都源于一些与美国反华政治议程一致的虚假叙事。这些叙述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反映了学术心理学家所谓的“叙事认同”对扭曲事实的投射,这种认同会对“自传体式的过往进行重构”。

虚假叙事

不幸的是在美国这种过往反映了一种可追溯到长期种族和民族偏见历史的、有毒的身份政治类别。当然正如我在书中详细阐述的那样,中国同样难辞其咎,因为它也为了实现自身目的而采纳并宣传关于美国的虚假叙事。

在研究虚假叙事对美国涉华事务辩论的破坏性影响时,我强调了依据间接证据和猜测来讨论施加伤害的可能性,与基于确凿证据的“铁证”去这样做的意图之间的区别。而对中国恐惧症的夸大式忧虑则主要属于前一种情况。

比如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要求人们试想如果中国的电动汽车在美国高速公路上化身破坏性武器的话会是何种情景。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警告说如果中国决定激活其嵌入的恶意软件,那么美国大批关键基础设施将受到攻击。

关于中国将在2027年入侵台湾的担忧则反映了美国印太司令部前负责人、退役海军上将菲尔·戴维森那老掉牙的预感。

而这些关键词——试想、如果、和预感——则充分说明了根据猜测行事的风险。

但这都并没能阻止美国政客。在最近举行的几次听证会上,美国众议院美国与中国共产党战略竞争特设委员会,让人想起1950年代众议院非美国活动委员会针对所谓共产主义同情者的贴红色标签行为。

众议院喜欢猜测的倾向也促使其最近通过了25项反华法案,这是今年9月底被称为“中国周”的罕见系列立法活动。

催生不安结果

大谎言已经加速催生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结果:虚假叙事不再来自于叙事认同中某些基于事实的碎片,而是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谎言。

看看最近的新闻报道,密歇根大学五名中国毕业生因在美国国民警卫队训练演习(当时还有台湾军事人员参与)区域附近拍照而被指从事间谍活动。

但这些报道严重夸大了事实:这五名男子当时距离军事基地有50多英里远,而他们的罪名也不是从事间谍活动,而是对警察撒谎。

这条新闻基本上是虚构的,但充满了恐华情绪。它导致密歇根州一名共和党参议员试图取消对中国企业国轩高科的美国子公司即将耗资24亿美元新建的电池组件工厂的补贴。但国轩高科的最大股东其实是德国大众汽车而不是美国政客所声称的中国共产党。而该公司也成为了密歇根这个摇摆州的一项选举议题。

“大谎言”还出现在了其他恐华事件中。去年,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这位反华资历深厚的特朗普信徒公开警告说“中国黑客项目的规模已经大于其他所有主要国家的总和”。

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根据牛津大学研究人员最新编制的世界网络犯罪指数,全球网络犯罪威胁依次来自俄罗斯、乌克兰、中国、美国、尼日利亚、罗马尼亚,朝鲜和英国,而排名第三的中国也只是比美国得分高一点点而已。

我并不是说应当忽视中国或其他任何外国势力对美国网络安全构成的潜在威胁。相反,美国高级官员必须更加开诚布公地谈论全球范围内的网络黑客行为,并承认本国在助长这类行为方面所扮演的角色。

忽略关键因素

随着谎言取代了真相,中国恐惧症不仅破坏了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还导致了严重的政策失误。正如美国政府曾将本国贸易赤字归咎于日本,现在又将怒火转向中国,对中国进口产品征收高额(甚至还可能更高的)关税。

别忘了仅靠双边行动可无法消除因国内储蓄不足而产生的多边贸易赤字。

结果可能是适得其反,甚至自我毁灭。美国在本身需要高性价比高品质的绿色技术以应对气候变化时却禁止了中国产电动汽车。而对中国的网络黑客行为的过度恐惧则主导了立法议程。

在“大谎言”之下,人们在现代历史上最重要的总统选举临近之际却无法得到足够的事实供应。这就引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谎言”已经催生了一种氛围,在这种氛围中事实已经不再是政治言论和政策制定的前提。这会危及所有美国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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