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扶贫先扶志/南洋社论

首相丹斯里慕尤丁周一(7日)在上议院回答提问时宣称,即将成立的土著繁荣理事会(MKB)不是新经济政策2.0,并强调政府在扶贫政策上,不会忽略任何一个族裔,也不能只让土著富有。

为期20年(1970年至1990年),旨在改变土著,尤其是马来人跟其他种族之间经济鸿沟的新经济政策,普遍上被认为以失败告终;而时至今日,“马来人的困境”依然是一项课题,更是一些政客时不时拿来挑衅种族敏感神经的工具。

敦马哈迪医生在位第四任首相的22年期间,就一边推出扶助土著和马来人的经济计划,另一边则不断呼吁有关族群放弃政府的“拐杖”;这个存在矛盾的行为和心态,或许可被视为是恨铁不成钢,却又不得不屈服于政治现实的一种综合表现。

其实,政治领袖皆懂“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只是每当为了讨好特定族群和选民,“授人鱼”往往被认为是更直接,也更“有效”的方法;因为如此,许多掌权者乐此不疲。

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在一个贫穷家庭,只要其中一个成员能在学业上出人头地,这个家庭就大有摆脱穷困的机会;而在这个任谁都懂的大道理之前,有关家庭成员必须立志读好书,而不是成日懒懒散散,在课业上敷敷衍衍。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成功是必须通过不懈的努力才能得来的。所谓扶贫先扶志,唯有立志向上,才能改变命运,才能换来美好的明天。

土著繁荣理事会将如何操作,目前还找不到准确答案,但大马的贫富鸿沟,若继续以“不同族裔之间的种族问题”视之,那将是历史的重复,同样的争议将周而复始,对国家经济的长远发展没有裨益。

穷困,不是特定族裔的代名词。我们欢迎首相对国家经济发展的许诺,同时希望政府为所有族裔制定公平的政策,尤其将扶贫计划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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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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