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梁振英竟有“港独”标签?/谢诗坚

这可能是“史无前例”的!亲中国的香港传媒《成报》在8月30日的头版以全版发表评论文章,直接指责香港特首梁振英对“港独”课题煽风点火夸大“港独”的现象,而其目的是争取在明年(2017年)获得连任特首。

《成报》说(表面上)梁振英公开大力打击“港独”,(实则)正是他在“中联办”(中共中央政府驻香港联络办公室)的扶持下,针对“港独”课题大张旗鼓。



根据梁振英的解释,身为特区特首,他有责任提出“港独”问题,要大家提高警惕。不过,身为著名的评论员程翔(他曾担任《文汇报》的时事评论员,也曾在中国内地被拘留一段时期)对BBC中文网说,梁振英被公开批评显示了今年5月中国人大委员长张德江访港后,中共已显然地改变立场,也暗示中共希望能看到新人接班。

在过去也就是从1997年香港政权回归中国后,特首(先后由董建华、曾荫权及梁振英当选)的选举基本上都是符合中共认同的“爱国人士”,不会与中国唱反调,更不会反共也不会支持港独。

假亲中真港独

可是,不知为何梁振英竟是首位被亲中共媒体大肆抨击的特首。这则评论是在9月4日香港立法议会议员投票前夕发表,意味着中共不会支持“假亲中而真港独”的人留在官场内。

文章也认为“港独”是伪命题,在香港并无市场。不过,传媒发现自从梁振英出任特首以来(2012年起),“港独”的声浪开始被鼓动起来,接着变本加厉地公开提出“港独”的口号;尤其是大学生群更是热衷于寻求政治改革。先是要求特首于2017年直选,但不被中国人大接纳,它认为特首必须是与中国立场一致的人,不能充当反共旗手,所以还是坚持由人大产生的1200名代表先选出合格特首候选人两至三名,再由选民投票选特首。



由于这不是直选,香港人的“不满情绪”被挑起,抗议声不绝,间中有人搞起“去中国化”运动,坚持保护广东话(以抗拒被普通话所取代),用以表达“本土化”已自成一格;每年的“6月4日”港人都会大游行,以纪念1989年的天安门广场的六四事件及要求平反“六四”;接着也会在7月1日(香港回归日)要求言论自由与民主选举,并确保香港仍然走资本主义制度,尊重选民选出的特首治理香港,从而达致一个开放民主的社会。

接着在2014年,由港大及大学老师发起的“占领中环”(占中)运动而后转成雨伞运动,虽然声势浩大,但无法动摇香港既定政策和立场。

最主要是香港不存在独立的问题,也是不能讨论和讨价还价的。它过去是中国的领土,间中的155年(1842-1997)由英国统治,而后(1997年交还中国)则是不折不扣的中国领土。

即便如此,在今年华人新年(大年初一夜)当天,旺角发生50年以来最严重暴乱,“本土派”的极端分子被指借故支持小贩在街巷摆卖纠众攻击警察和市民,造成百人受伤,当局因而逮捕69人。这种涉及暴力的反抗运动也引发诸多香港人的诟病和不予苟同。

中国官方仍未表态

抑有进者,在今年3月,一批香港青年宣布成立“香港民族党”,召集人公然宣称党的目标是争取“香港独立”,以建立一个香港共和国。

组织政党显然是为了得以直接介入政治选举和政治活动,但在提名议会议员候选人时,有6人被挡驾,不能成为候选人;选委会认为他们主张“港独”,无视基本法内明文规定“香港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部分”,既然破坏了基本法也就失去参选的资格。

最近又似乎发生学校教员也不能参与搞“港独”,而是要尊重基本法。

吊诡的是,又有两家亲中共而由“中联办”管治的《文汇报》、《大公报》,再加上中通社的网站进行强烈反击,指控《成报》“不顾传媒操作”,更揭露其董事主席谷卓恒正被公安追查,却都没有回应《成报》的指责,耐人寻味;而中国官方仍未有表态,使事件显得扑朔迷离,也就只好等到“真相”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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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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