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种族政党不够多?/谢诗坚博士

即使首相拿督斯里安华在近日(10月9日)发表文告澄清首相署并没有祝福新政党的成立。他认为,这种行为是极不负责任,也对首相和政府的信誉带来负面的影响。

这显然是回应10月8日报道指称于10月7日在巴生举行的“印裔社会迈向更明亮的未来”的会议上有逾400名印裔领袖和非政府组织代表与席。

主持人沙美向媒体透露,与会者有4个选项,即成立新党、成立强大的非政府组织、加强目前隶属国阵的印裔政党及在希望联盟各成员党内成立印裔臂膀。结果有超过300人选择成立新政党。

在这方面,已退出民主行动党的槟城前第二副首长拉马沙米则主张应成立一个“独立”政党,不受希盟或国盟制肘的印裔政党。

但与安华关系密切的印裔商人迪亚卡拉占在大会上表示,他将会在近期会晤安华,以便针对新党一事做出决定。

不阻他人组新党

可是在安华否定新党之后,迪亚卡拉占马上改口,否认将会成立新的印裔政党,但声称不会阻止他人组织新政党。

虽然印裔有其代表性政党即印度国大党,它在1946年成立而在1954年加入了联盟,属于少数党,只获一部长。但在1964年国大党被分配两名部长,风光无限。可是到了1975年,国大党又只剩下一名部长,因联盟已变成国阵(巫统收编了4个反对党,即伊斯兰党、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砂人联党),国大党被打回原形,剩一部长。

当2018年的大选出现改朝换代后,国阵下沉了,国大党也失去执政的地位。

悲哀的是,在2022年的第15届全国大选,国大党参加10席但只赢得1席,命运与马华一样,没有入阁的机会,只剩下巫统在团结政府内闪亮发光。

其实除了国大党外,也还有其他印裔政党,如人民力量党、泛马印度前进阵线、印裔穆斯林国民联盟党及一度把政局搞得沸沸扬扬的兴权会,后来又出现人权党。但这些政党都没有持久的生命力,今天已成过眼云烟。

反倒是反对党阵营容纳了印裔从政人士,前有人民进步党(六十年代),后有民主行动党(七十年代)也成为代表印裔的另一个政党。

在2018年,行动党、人民公正党及国家诚信党组成的希盟更一举拿下执政权,内中有16名印裔议员,更有4名部长及1名副部长,比国大党更加威风。

依此推算,印裔政党领袖应该与安华商讨如何在公正党内设立印裔臂膀,如同伊斯兰党有华人会堂的组织,这也比成立新党更有效用和有影响力,或也可与行动党合作,对希盟来一个改组。

毕竟他们是指望不了国大党,也不能有太多的印裔政党,不然未团结就先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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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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