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翁诗杰终结政治生涯?/谢诗坚

被称为独行侠的翁诗杰终于告别马华公会,他是在3月2日接受记者访问时宣布其实他已于1月2日退出马华,但没有得到挽留,总会长廖中莱也只是祝他一切顺利。

其实翁诗杰很早就加入马华,当他在1981年大学毕业后,时年25岁已成为普通党员,是少有的三语人才。



他在1986年出任李金狮的政治秘书(这一年陈群川因犯案跌马,辞卸总会长职,由林良实补上,李金狮也顺势成为署理总会长,并官拜部长职)。

1989年“天赐良机”,翁诗杰获派参加安邦再也国席的补选胜出,从此平步青云。先是在1990年出任国会下议院副议长(直到1999年上位出任副青年体育部长)。

虽然官场不甚得意,但他在1989年就当选国会议员,直到2004年选区改名为班丹国席,他还是胜出。

尤有进者,2008年大选,在雪州全面吹起反风时,他依然在班丹胜出,令人刮目相看。因为那一年的3·08政治海啸,把执政党的国阵杀得伤痕累累,异军突起的反对党连夺5个州政权(吉打、槟城、吉兰丹、霹雳及雪兰莪),几乎是与国阵分享江山。

可怜的马华只剩下15个国席和31个州议席 (马华参加40个国席及90个州议席),成绩难看。不过国阵还是大权在握,也就保住了马华在政府内的代表权。



由于领军的黄家定表明要对马华惨败负起责任,也就不入内阁,反而推荐翁诗杰入阁。

与此同时,翁诗杰也在黄家定不再蝉联总会长下,获得党内的支持而成为总会长。

就在翁诗杰于2008年党选当选总会长后,意气风发的他就十分针对当选署理总会长的蔡细历医生;尤其不容忍性爱碟片,结果在2009年对蔡细历下手,先是开除其职,后是保留党籍,但这一招适得其反,原本同情蔡细历的该党代表在联合中立派义愤填膺下,通过了对翁诗杰的不信任票。这意味着翁诗杰将面对另一个党选来确定其地位。

因此马华在2010年的党选大会上,出现了十分戏剧性的变化,一方是声势浩大的蔡细历问鼎总会长;另一方是原任总会长翁诗杰。

不论在人气和声势上,翁诗杰已显得处于下风;再一位是从中杀出的“程咬金”。

令人诧异的是黄家定怎么会卷土重来角逐总会长?

在意想不到的变化下,媒体一般认为黄家定“一出马,谁与争锋”?也就是说,他应该会胜出。

这意味着翁诗杰已无法保住总会长职,人们于是都把目光放在黄家定与蔡细历的身上,结果又是爆冷,蔡细历胜出了。

即使不是人人祝福,但马华要忍住有争议性的总会长领军。

未想在2013年的大选,马华的表现又再下滑,变成是7国席及11州议席的政党(被调侃为7-11便利店)。这一败绩也自然促使蔡细历退位。

因此这一年的党选就出现廖中莱与颜炳寿的对峙,而不甘被冷落的翁诗杰又插上一脚。结果是廖中莱胜出。

退出“江湖”走入商界

忝陪末座的翁诗杰这一败已判定他在党内的立足之地越来越窄了,顺着这个时机,翁诗杰退出“江湖”,走入商界,也许是他无奈的选择。毕竟前前后后,他把36年的青春献给了党,而后是“党”遗忘了他(人为的)。这说明了政治是残酷的,一点也不假。

不论马华能否抹掉翁诗杰的历史,但有一点他必须承认的是:是马华培养他出人头地,而且他在党内数次过关斩将,成功当选团长或总会长,也获得党代表的支持与同情,由于选对时间,不能说他在党内是孤独的。

他之所以有孤傲的形象是因为他有一个读书人的傲气和不善与人成群结党,更有独断的思维。

因此在政治上,他是失败的;但在个人事业方面,他也有成功的一面。

说到底,他是成也马华,败也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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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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