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贺一带一路倡议10周年/谢诗坚博士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13年别具意义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不知不觉已经迈入10周年。

以过去10年和今日的时局相比较,已有很大不同。尽管在10年前世界局势依然动荡不安,但人类却沉浸在中美和谐的环境里。

和解行动起于中国在1971年进入联合国及1972年尼克逊总统访华的破冰之旅,及后在1990年苏联解体和苏维埃政权崩塌,整个世界体系又得以重新整合。

在这个过程中,引人注目的是中国所扮演的角色。先是美国拉拢中国而在各个方面打击苏联,后来因1979年苏军入侵阿富汗而促成阿拉伯回教国家同仇敌忾,鼓动和派遣诸多教士前往阿富汗开展圣战。其中一位在后来成为恐怖大亨的奥萨马宾拉登,他是来自沙地阿拉伯的富豪,而在1990年苏军撤离后,在阿富汗建立卡伊达(al-Queda),世界因之变了样。

在台湾问题上,美国的暧昧态度也刺激了中国开始怀疑美国想用对付苏联的方式来分化和瓦解中国。例如美国在外交上并没有否定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但在行动上却不断制造台湾不是中国的,而是一个独立体,美国只能让复出的邓小平拿回香港和澳门。但台湾回归始终一筹莫展,一国两制似乎行不通。

习近平主动出击

还有另一个例子:在1989年的六四事件上,示威者占据了天安门两个月。眼看就要让中国的红色江山变色,最后是示威者功亏一篑,无法使中国和平演变,直到2012年习近平上台后,中国才进入新一轮的主动出击。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就是预见中美关系将会有巨大的变化。这新战略在初时也令世人有所困惑,但习近平似乎胸有成竹地宣布要塑造一个与中国密不可分的世界。他巧妙地引用两千年前张骞(公元前164-公元前114)出使西域(新疆)的故事,来演绎中国与世界的关系。

在这方面,张骞是“一带一路”的创始人和领路人,也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中国人。

因为张骞开了头,就有后继的人沿着他走过的道路越走越远。

到了唐朝年代,第一个完全走海路的人就是义净法师(公元635-713)。在1300年前,他从广州乘船出发到印度(公元671年),途经苏门答腊。未想这位专心研究佛经的大师也在后来造就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商业通道。 

在这个框架下,习近平将重心移向欧洲,除了亚洲与欧洲有连接的土地,也与西亚及中东乃至非洲也有陆地通道,欧洲更是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后院。

从2013年到2021年,中欧班列打响了名堂,中国成功地开辟了至少30条列车行驶在中国、欧洲、中东和俄罗斯边界。

拜登反中更露骨

正因为中国的“一带一路”在短时间内成效显著,当2017年在北京举行第一届高峰论坛时,美国只派出所谓的高级顾问波廷杰与会,显见特朗普总统不欣赏“一带一路”战略。因而当2019年举行第二届峰会时,美国干脆不派代表参加,反映出它的反对态度。

果不其然,在拜登总统于2021年上台后,他就比特朗普更露骨地反对“一带一路”;更认为中国的战略是条“死路”,没有未来。

既然拜登不支持“一带一路”,也认为是失败的,为何又要动员G7成员国通过私人投资集资6000亿美元,以便在2027年前为全球的基础设施开展工程计划。能否落实?我们不乐观其成。

可以预想,拜登不会对中国在今年内或将举行第三届高峰论坛给予回应,甚至会公开抵制。除非中国同意放慢脚步,让美国继续称霸世界,不然美国必然发动欧洲国家堵死中国的“一带一路”。

今天,中国正在努力建立陆权、海权和空权之际,又发现在军事上仍处处受到钳制。因此不带刀枪、大炮乃至核武的“一带一路”,就被派上用场了,也发挥了无比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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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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