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迎来不是春暖是冬寒/黄子

我们没有四季,只有雨天晴天,新年旧岁,说不上冬去春来,但传统观念深入,无四季却道春夏秋冬,已是习惯如本能。急景残年,涌上心头的形容词,不禁还是冬去春来。

重读雪莱的《西风颂》,思量大马的政经局面,其名句还是非常写实的:“如果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诸多人期待改朝换代,以迎春天。5·09一举成功,大马迎来的不是春天,竟是冬天。半年下来,先是寒风瑟瑟,继而冷风凛冽。

回锅首相马哈迪医生当头棒喝的是国债破兆,此后40多年来第一个马来西亚人财长,重复在念经还是念咒——喋喋不休前朝留下的咒诅。已经半年有余,连再益笔下治国的亿万富豪敦达因也不耐烦碎碎念的前朝万般余臭余恶了。前朝在经济上是把国家带到无边落木,遍地枯叶的萧杀深秋了,还需要唠叨吗?

可是,不断揭丑揭恶的新政权、重新向东学习、冷不防向中国“发烂渣”的结果,使我们的经济从秋霜冻地进入更冷的冬天。

如今,协助我们撑过97金融风暴的双油之一的棕油,已同橡胶,再次陷入80年代原产品价格暴跌寒冬。东马许多油厂已停止搾油,已搾之油,存放过期变质只能报废。各地好些油厂停止收果,小园主的油棕树不能不施肥,打果不能不割,割了卖不出,只好堆放树旁当有机肥。



权术操弄理事会玩虚

许多祷告改朝换代的朋友、支持希盟的选民和我们一样天真,以为一旦改朝换代,就是“冬天将过,春天就来”。原来大家都没好好读《西风颂》,而是读了《西风颂》被人窜改过的名句。

万众期待,众志成城的改朝换代,政权得以和平转移,举国狂喜,国人的情绪也随着敦马Save the nation的一连串动作推向一波波的高潮:设立政府顾问理事会、体制改革委员会、委新非马来人总检察长、东马首席大法官为联邦首席大法官,让国人的希望饱胀。但其分期付款式的组阁,希盟4党部长“平分”的尘埃一落,显露的是权术操弄。最叫人耳目一新期待最殷的政府顾问理事会,以及体制改革委员会原来是玩虚的。

敦马玩实的,全是他原来所要的,向东学习、土著经济大会、第三国产车、宏愿学校、ICRERD……花招百出虚实渐分,以为改朝换代就是冬去春来,其实是秋去冬来。许多经商朋友说行情之澹,前所未有。

除了希盟的骨灰粉铁粉,全力支持希盟上台的选民,只要头壳没被热情烧焦的,对政局不会心不寒意不冷。如今土团、诚信生吞活剥巫统,公正、行动两大党竟沦为大音希声党。

这些一口两舌,为了巩固权力,玩弄权术,耗尽精神体力肢解巫统剿灭奄奄一息的马华,对国家经济,对严寒中的民生,有什么益处?

在英国欧洲工业革命时期,工人处境悲惨,狄更斯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雪莱写下,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大马政经冬天何时尽?春天,看来还很遥很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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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

天增岁月,人能增寿吗?/黄子

文:黄子

2021的农历新年,瘟疫笼罩,行动管制,不能回乡,可说是年味最淡的新年。除了电台的新年歌,超市零售店全受管制,谁还大举张灯结彩?蕉柑、卢柑少见,鼓锣喧天的舞狮无声无影,春节的声音、颜色、味道,几近无声、无色、无味了。

祈盼2022新年,就像1988年的春节;转眼2024年新年又到了。

80年代中期,经过多年的经济衰退,民生凋敝,1988年的春节是个转捩点,极富大地回春的气氛,生机勃勃、喜气洋洋。而眼前冠病即将全面退场,雨季再长也会过去,天也必晴,病毒散尽,祈愿平安再临人间,春节喜气洋溢马来西亚。

看来土气的春联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这很土气,很应时的对联,相信是四百多年来,被复制贴在门框上或虚拟的网络上,最常见的应景春联。如果作者有版权的话,也是发得不清不楚了。

有华人的地方,若有贴春联,也必定会见到这一幅吉祥语。正如中秋节有月饼、有灯笼,大家也会见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知道是苏东坡的手笔。可是,这幅看起来像三家村老秀才所写的对子,却鲜少人知道作者是谁。

说来不奇怪,打从隋唐开科取士,千多年下来,中国一共出了630位状元,其中只有507位是有名有姓可考可证的。这507位,千百年来都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顶尖人材,可是,又有多少老百姓记得他们是谁?写这幅对联的,正是一位状元,而且是20岁就高中的状元郎!“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能中状元,基本上都是老公公的状元“公”了,这位广东潮州的林大钦,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

年少得志的状元郎

这位年少得志的状元郎,是个大孝子。中了举,平步青云,在京城当了官,立刻把母亲接来享福。岂知老母水土不服,三天两头,老是生病。接母亲来是享受荣华富贵,不是来生病;一般人只好送母亲回乡,但他不忍心离别,让母亲孤身上路回乡;仕途才刚刚开始,他竟然视荣华富贵如粪土,毅然上书请辞,陪着母亲回归故里,当时不过23岁!美好的人生、似锦的前程才刚刚开始啊,他竟舍得!

放下锦绣前程,他是真真实实地辞官归田,当起农民。5年后,老母去世。换成他人,守丧3年后会立刻再出山做官;他却伤心欲绝,几次哭到吐血,庄稼也顾不上,亲友劝不听,天天精神恍惚,33岁那年,也去了。

千万人求之不得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他已在手还可继续得手;若无特别事故,或天夭其寿,只要不像他这般沉溺在悲伤中,也不致吐血身亡。

这位状元的极端“孝行”,几近病态。如果他的母亲很正常的话,相信也不希望他年纪轻轻追随她于泉下。

生命的长短,富贵贫穷,人只能尽人事,最终是由上帝决定。

凡人都祈盼“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但还是有许多人,追求的是更高的生命意义,福寿兼得固然是美事,但为了“道”,如孔夫子,仍可视富贵如浮云。

他们将与天地齐寿

而过去200年,千千万万欧美、剑桥、牛津、柏林、哈佛等等杰出的人材,纷纷到中国、到非洲去行医,开启现代化的教育慈惠工作,宣扬天国的福音,许多人因水土不服,年纪轻轻就在医药落后的环境中安息了。他们不以荣华富贵、似锦前程为念;他们当中也有人献出千万家产和自己的生命,给中国人、非洲人。

他们没有祈盼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因为他们知道——短暂的人间客旅征途的终站,他们将与天地齐寿,享受耶稣基督为他们所预备,也是为所有愿意相信的人所预备——福气无边的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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