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大猩猩/陈美枫

2017年10月06日

2016年底，我和一众亲人坐游猎专车，从肯尼亚首都奈罗比西行，绕过浩瀚的维多利亚湖，经过乌干达，于7天后来到内陆小国卢旺达西北角的穆山泽。

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而来，只因和大猩猩有约。

1967年，美国妇女戴安·弗西（Dian Fossey）来到东非，受著名人类学家路易斯 ·李琦鼓励而投入观察和研究山地大猩猩的工作；在18年岁月里，她从对野生动物一无所知进展到成为山地大猩猩的权威，对工作的投入达到狂热程度，长期独居于高山上的小木屋里，视大猩猩如家人，拆毁许许多多国家公园周边村民设置来捕捉羚羊和野牛的陷阱，把牧民和他们的牲畜赶出国家公园，逮捕偷猎者，并以带有触电感的异株荨麻鞭打他们，充公他们的武器，甚至烧掉他们的茅屋；他因而制造了许多敌人；1985年12月26日，53岁的戴安·弗西在木屋内被杀，至今凶手是谁仍然成谜。

加强山地大猩猩保育工作

然而，戴安·弗西并没白死。1988年，美国好莱坞根据她的著作《迷雾中的大猩猩》拍了部同名电影，十分卖座，引起了世人对东非山地大猩猩的关注，山地大猩猩栖息地所在的三国 —— 乌干达、刚果民主共和国和卢旺达，在世人注目下纷纷加强对山地大猩猩的保育工作；今天，山地大猩猩的数目已从1981年的240只增加到480只。

卢旺达境内的山地大猩猩都栖息在距离穆山泽十多公里的火山国家公园内，公园占地125平方公里，涵盖维龙加山脉8座火山中的5座，海拔高度从2400米到4507米，年均雨量1975毫米。

那天早上6点，我们分乘两辆越野车前往9公里外的火山国家公园总部办理登山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并与众多旅客一起看了场半小时的当地民族土风舞表演；我们分成两组，一组8人随向导去几公里外的村庄攀登中难度的山路寻找山地大猩猩，另一组6人连同一对来自英国的夫妇选择低难度的山路。

火山国家公园内有20个山地大猩猩家庭已习惯了和人类接触，其中10个家庭开放给游客观察，不过每天只限一组8人，只能逗留1小时，同时必须遵守一些条规，包括保持距离、不得大声讲话、不得饮食、不得向着大猩猩打喷嚏等，以免对大猩猩造成压力干扰或把疾病传染给它们；此外，不足15岁者不得参与；而参与者得预先申请准证，缴费750美元。

我是中难度组的成员。我们一行8人从海拔2300米的村庄开始登山，经过村民的农田和茅屋，一小时后来到村庄上端的国家公园边界——以石头堆砌起来的矮墙。在那儿我们和两个专业追踪人和一个手持来复枪的保安会合，一同进入国家公园。

大猩猩为了寻找食物而每天都出现在森林的不同部位，追踪人根据它们前一天的位置和移动痕迹寻找它们，十拿九稳，当局因而向有准证的游客担保必可看到大猩猩。

我们在浓密而潮湿的雨林里跟着追踪人走在狭窄泥泞的小径上，两旁的异株荨麻通过长裤长袖衣电击我们；45分钟后，我们终于和期待已久的大猩猩会面。这是个小家庭，只有9个成员，然而它们并非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在浓密的植物丛中各自活动，以致我们在一小时内只见到了其中7个成员。

从国家公园出来，我庆幸有机会和这人类近亲会了面，感到心满意足。虽然准证十分昂贵，但当局利用准证收入来照顾这国家公园，一部分也用来造福毗邻公园的村庄和村民，大幅度减少了人类和大猩猩之间的冲突，而使大猩猩的前景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来得光明。

卢旺达

大猩猩

戴安·弗西

火山国家公园

迷雾中的大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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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专栏

“猩”会，戴安弗西博士/李桑

2024年07月17日

旅游生涯近50载，这是我第一次到达非洲卢旺达（Rwanda），第一次与野生大猩猩（Gorilla）近距离面对面……嗯，比鼎鼎大名的大猩猩生态研究博士戴安弗西，足足迟了61年。

1963年，戴安弗西博士（Dr. Dian Fossey）第一次邂逅野生大猩猩，地点也在卢旺达与周边的邻国森林里。后来我们都知道，她把一生奉献给大猩猩，也成就了“大猩猩深层研究者”全球第一人。

遭遇杀身之祸

1967年，戴安弗西重返卢旺达，她通过《国家地理》杂志的资助，成功在Virunga 山区开展了前所未有的探索，在这里她不仅追踪大猩猩的足迹，也是记录它们家族生活的大本营。

Digit 与弗西彼此建立了亲密关系，这印证了大猩猩与人类本是一家亲的DNA关系。（图取自https://gorillafund.org/）

这之后，她到了英国剑桥大学修读动物学博士学位。4年后，她又回到了卢旺达森林里，在此前后总共居留了近20年之久。1988年，依据她与大猩猩生活为内容的同名小说，改编成的热门纪录式电影《迷雾猩猩·Gorillas in the Mist》。此电影大获好评，被提名5项奥斯卡奖之外，也大大提高了大猩猩的知名度，大家开始关注如何保护濒临绝种的野生大猩猩。

然而，一生极力守护着大猩猩的美国人戴安弗西，却不幸于1985年12月26日在林中研究所宿舍内被发现离奇死亡，终年53岁。其死因虽然被证实为谋杀，但时到今日依然无法结案，也没有人被提控，最终判为著名悬案。然而对她死因的更多猜测，是她得罪了那些盗猎者，所以遭到杀身之祸。

守护野生大猩猩

弗西被埋葬在卢旺达Karisoke山林里，这里是她为死去的灵长类朋友亲手建造的“大猩猩墓地”，这里埋葬着许多被偷猎者杀死的大猩猩。而弗西则被安葬在她生前最爱的Digit大猩猩旁边（1977年被猎人斩首杀害），与猩长眠！

今天，我走进了卢旺达Musanze小镇上的知名Wild Frontiers Dian Fossey研究资料馆（实则是戴安弗西纪念馆），近距离走读了她的生平事迹！国际间给予戴安弗西最高评价是：作为一位女高材生，她本该接受美国各大研究所的招聘，安逸度日。然而她却选择了战火纷飞、盗贼仓狂的非洲最前线，责无旁贷地守护与她毫无关系的野生大猩猩！

我读过她的著作，也看了改编后的同名电影，对于这位女英雄生平事迹，刻骨铭心。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戴安弗西的无私与牺牲，非洲几个拥有大猩猩的国家同步立法保护了它们，让它们能安逸地游走在整个大森林里，繁殖下一代。时至今日，卢旺达森林里有着603只、乌干达有着549只野生大猩猩自由自在地生活着，而全世界的有心人也不断地捐资给戴安弗西基金，直接资助了接班团队们继续执行她的守护使命。

学习与敬佩职人

这一趟的卢旺达与乌干达探索野生大猩猩，我们登山远足了5个多小时，终于在Tracker 的帮助之下，见到了一家6口的Katwe silverback 大猩猩家族，由衷极度兴奋！我们甚至与大猩猩家族安静相处了60分钟，此行意义深远，实在无法忘怀啊！

所以说嘛，作为旅者，我们每到一陌生之处，也许会遇见一些“做人低调，做事高调”的人们，这些小人物其实是担当着大责任的专业人士，他们都是值得我们学习与敬佩的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