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遏制网络语言暴力泛滥/周若鹏

"要跳楼就跳啦,不要多多pattern!”这是某位网民在网红轻生事件底下的留言,发这类霸凌文字的绝对不止一人。不是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吗?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

为什么这些网民说得出这样的话?他们没“说”,打字罢了。

人在某些特情况下会突然“判若两人”。你身边可有这样的亲友,平常文质彬彬的,开起车来却像电影《狂暴之路》,稍不顺心就飙粗话,好像随时会举起方向盘锁就下车开打。可是一下车,他仿佛经过时光之门,又回到文明世界了。

“社交距离”在冠病疫情中变成大家一再强调的关键词,但这是本来就有的东西。我们日常和他人互动本就会保持距离,这距离是个人的安全区,依关系亲疏、国情文化而稍有不同。若有人侵入这个空间,我们会感到不舒服。以美国人来说,一般上人与人之间保持三尺;日本人也许因为人口密集,习惯靠近些。在聚会中如有初见面的美国人和日本人,你也许会看到日本人一直靠近,美国人一直退避。

据《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作者约翰·格雷博士所说,这私人空间的需要在汽车中会伸展成90尺,我想一大原因是因为速度。有人无预警地入侵私人空间,就会惹人生气。生气归生气,我们会怎样反应呢?

汽车历史不过百余年,是人类生活中相对新的东西。挡风玻璃和金属隔离外界,和其他司机没直接互动。平常在社交场合我们会压抑情绪,但在车内的安全空间里,加上驾驶的压力,我们可能会放任地宣泄情绪。若愤怒无法遏制而随着司机走出车厢,就可能发生路霸暴力事件了。

网霸横行虚拟空间

网霸也一样。屏幕就是挡风镜,在虚拟空间中匿名,把社交距离无限拉远,所有行为没有即时的社交反馈,个人情绪便完全没必要过滤。于是我们就看见语言暴力泛滥,慨叹现代人怎么了。

没怎么了。以恻隐之心说人性本善,我觉得片面了些。世上每个物种都需要繁衍族类,这是内建在基因里的,我们会帮助同类,或多或少是天生的。人类也有原始欲望,人性善恶掺杂,恶的部分若没有社会规则牵制,就会显露出来,网络世界就是个这么个难以管制的新兴空间,让我们看到那些大量本来压抑着的负面情绪。这是正常现象,我并未因此对人性失望。

“要跳楼就跳啦,多多pattern!”打这段文字的人如果身在现场,和众人一起看着一个女生或将坠楼惨死,无论对方是何身分,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可能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他不会说出口,还会尽快掩埋恶念,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甚不可取。

离开网络,这世界还是很正常的。

反应

 

灼见

为狗狗绝育吗?/周若鹏

最近我公司组团到防止虐待动物协会(SPCA)的动物绝育运动当义工,这运动有一听就忘不了的国文名称:Potong Royong。每多一个人参与,就提升些许运动的可见度,若不是因为公司参加,我还不认识有这个成立于1958年的非营利组织,也不知道绝育原来对家犬利多于弊。

为“浪浪”(刚学会的流浪犬别称)绝育可控制数量;对家犬来说,绝育后可减低雄性的攻击倾向,减少撒尿标记地盘的行为,为狗主减轻头疼;更重要的是,绝育还可预防睾丸癌。但是,我一直很抗拒绝育这件事。

我因故无法当义工,太太则亲到现场帮忙;她传给我看“手术”录影,我真看不了啊!只是想象都觉得痛,把“蛋蛋”剪掉对男人来说太恐怖了,一觉醒来就变公公?我这么想当然不对,绝育过程人道且无痛,狗狗作为一只动物是不知道自己“变了”的。

我承认我是把狗当人来看了,觉得天生给狗狗完整的身体,不应取走它哪一部分。这么想也许是有问题的,狗狗并不是人,我是把我的价值观加诸于它身上而已。我觉得家犬不应被阉割,那是我作为人类的想法,是个人选择,狗狗本身并没有想法;如果狗主不是我,就会有不同的对待。

动物的权益是人赋予的,它们自己不知道,也不可能争取。谈动物权益之前,人类的权益永远走在前面。动物福利法令禁止虐待,但市议会却有权射杀浪浪以控制数量。动物拯救不了自己,要靠公众,以及像SPCA如此善心的组织。

领养代替购买

SPCA主张领养代替购买,10年来为2000多只浪浪找到新家,功德无量。若想养狗又对品种没特别要求,可考虑领养,减轻SPCA的营运压力。但说到底领养抑或购买也是个人选择,就像吃荤吃素,素食者总不成道德绑架荤食者。

无论如何,我的旧思维多少动摇了,也许为了狗狗长命百岁,我会让他绝育。如果你也是狗主,不妨考虑一下参加下次的Potong Royong,又或者在金钱上捐助SPCA。我甚至有在考虑,要不要是给家里狗狗多添一个玩伴?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