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诗坚博士

我国第15届大选在争议声中拉开战幔,选委会已宣布11月5日为提名日,11月19日是投票日,从提名到投票一共有14天,算是比较公平的安排。
姑不论本届大选少了多个州议会选举,但一样有看头和有得争夺,因为参加的政党所争的是中央政府的执政权,在国家实行中央制下,组成中央政府的执政党,才算是真命天子。
30年尽是蓝色海洋
马来西亚政局的改变始于1974年。这一年第二任首相敦拉萨访问中国并缔结邦交。从那一年起(1974年)直到2004年的整整30年间,尽是“蓝色的海洋”,反对党无论如何努力挣扎和反扑,也始终无法震撼固若金汤的国阵。
来到2008年,在国阵分裂和拿督斯里安华脱离巫统后,才见反对党又结成一条阵线(由人民公正党、民主行动党及伊斯兰党组成),在大选中拿下吉打、槟城、吉兰丹、霹雳和雪兰莪的州政权。
它们即刻组成人民联盟(民联),且以82个国席与国阵的140席打对台。这是国阵的第二次分裂,孕育了民联。
讵料在2015年,伊党脱离民联。民联又摇身一变,成了希望联盟(希盟)。
正好在这一年,敦马哈迪医生与拿督斯里纳吉闹翻,马哈迪也就被接纳成为希盟的“统帅”。
时移势易下,2018年的大选,希盟竟一举击败国阵而成为中央执政党,我国首次发生政党轮替而震惊海内外。
一向以来被认为是不倒翁的国阵已是分崩离析,巫统的54席在十余人退党下,只剩下37席。
眼见大势已去,甚至有人预测巫统等着收档了!
马哈迪是持此心态最直接的人,他认为土著团结党取代巫统的时代已经降临,巫统不必再费气力图东山再起。
正当马哈迪有此念想之际,却忘了后院起火。在2020年初的一场“喜来登政变”下,马哈迪的误判连带辞卸首相职却给丹斯里慕尤丁留下空隙从旁杀出。
慕尤丁圆了首相梦
慕尤丁在巫统的支持下,圆了首相梦(那是他梦寐以求的高职)。但一年后,巫统群起向慕尤丁挑战。虽然巫统只有37席(因已有9人退党),不足以撑大局,但在伊党的支持下,一年之后(2021年)慕尤丁被迫让位于巫统派出的副主席拿督斯里依斯迈沙比里出任首相。政权的轮回,意味着巫统已起死回生。
从国阵到民联,再从民联到希盟;又再从国阵与希盟间怀上新一胎的国盟,这样一来,形成国阵与国盟的斗争,再面对希盟的反击。
原是国阵一枝独秀的天下,但一再分裂下,已是三分天下。在没有任何妥协下,大选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在当今的局面下,国阵也好,国盟也罢,已不再是昔日的国阵。另外,与国阵及国盟势不两立的希盟,也不会再天真地与国阵和国盟后续异梦。
今天由公正党、行动党与诚信党组成的希盟,正以集体的力量出击,准备一举夺下中央政权。但是在较早时,公正党有过要与巫统结盟的记录;而后行动党也提过在选后与巫统合作的可行性,我们就不知道这番言论还意味着什么?有没有这种可能?
看来国阵、国盟及希盟推心置腹的合作已一去不复返,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最终还得看谁的功力比较硬?
一对难兄难弟/谢诗坚博士
今天,两个曾经雄霸一方的华基政党——马华公会和民政党,已经迷失在政治十字路口。
民政党自从2008年输掉槟州政权后,再于2013年及2018年的大选中一无所获,成了没有国会议员的政党。
在当时变化多端的政局中,民政党做出了它的选择,那就是脱离国阵,然而,它敲错了门投错胎,一头栽进国盟怀抱。
这一决定在今天看来是错误的,因为民政没有本钱向国盟讨价还价,也不能借慕尤丁的匡助,起死回生。
民政党算是自取其辱,不但土团党保不了它,当前国盟实际的主导者——伊斯兰党也无心拉它一把,干脆把它当成一个不起眼的政党。

民政两头不到岸
这样一来,民政党已迷失了方向。离开国盟是死路一条,自力更生,更是找不到再生的机会。民政的失策变成两头不到岸。
再者,行动党更不会放民政一马,让它有机会再探出头来。
另一方面,最可怜的是曾经是一大党的马华,风光了几十年,到头来变得几乎一无所有。
就马华来说,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华基政党,在1949年成立后,曾是华社的代表,但经过一连串的考验,不但后劲不继,而且一届不如一届,从拥有至少31名国会议员的政党,到如今只剩下2名国会议员,没有入阁。
今天,我们同样看到马华宁可生存在国阵之间,但明知行动党不会让步,马华又期望什么奇迹出现呢?
如果大选来临,马华依然故我,仍然是分到一到两席,那这个政党的存在就比较有问题了。
我们感到纳闷的是,马华认为除非巫统离开国阵,否则马华不会离开国阵。在巫统拥有6名部长,魏家祥又如何促成巫统与马华共进退?
现在看来,马华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被困死在国阵中。当别人在飞黄腾达时,它却在一旁哭泣。其二是不妨选用七十年代林建寿的招数,敢敢豁出去,来一个鱼死网破,或与民政连成一气,做最后的斗争,看看能否翻身?否则马华和民政拿什么来翻身?
虽然马华和民政是两个不同的政党,但它们的命运已被绑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如今要改变命运,也就只能靠自己。政治的残酷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