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马来同胞也跳飞机/黄子

跳飞机,始于何年?我不清楚,不过上世纪八十年,原产品价格暴跌,国际锡价又被老马政权炒焦而崩盘,矿场大倒闭,经济大衰败,我国过剩的劳动力,年轻力壮,以至需要养家活口的中年夫妇,唯有离乡背井,冒险犯难,远奔异国去当非法劳工。

日本、英美国家为首选。这些为了生活为了一家老小,留下老人与小孩,不是外国的月亮圆,是日圆英镑美金太值钱。跳者几乎100%是华裔。



第一代的跳飞机非法马劳,除了留在当地继续工作,有者已得了居留证或绿卡,大多数已“衣锦”而归了。在外期间,只要不染上不是“华人的文化赌博的恶习”,大多数回国置产置业,有了本钱做点小生意了。

90年代,2020宏愿出炉,外资滚滚涌入,大马经历开国以来最火红的经济盛世,商机、就业机会处处,但还是有人乘机归故里,有人跳机赚外汇。因为美金英镑欧元日圆台币韩元,以及2000年后的纽元澳币的吸引力,还是远远超过令吉的。

早出晚归赚新元

居住新山,每日早出晚归去赚新元的马劳,相信是替国家赚取最多外汇的我国劳动力。国行披露外劳一年汇回彼等祖国300多亿令吉,而在新加坡工作的马劳和游客,今年兑换的数额将达800亿。

800亿中有多少是游客的钱,多少是马劳的血汗?这些在新加坡合法工作的马劳,或白领或蓝领,所付的精神体力时间,一般上比跳飞机到各国非法劳动的马劳付出更多。数以十万计的合法马劳,早上四点起身,涌向关卡挤入窄门;傍晚下班,回到新山住处,已是晚上十时。如此幸劳苦活,只因生活迫人,不只是华裔愿付代价,如今许多马来同胞也越堤去奉献劳力,为新加坡的经济发展做出供献,为大马赚取宝贵外汇。



一个马来西亚,大量雇用廉价外劳替我国发展献出劳力,赚走令吉;原先只有华裔,如今,马来同胞除了排队越堤去新加坡,此外马来同胞也如华裔青年,跳飞机到纽澳等国去采水果,接受中间人的剥削了。一群三十多人的非法马劳,在澳洲的一个果园献上艰苦的劳力,当中竟有七八个马来同胞。

马来人也出国当起马劳,为国赚取宝贵外汇,说是马死落地行也好,是男儿自当强不依赖拐杖,是国家之福—也须功归因为贪官污吏败坏经济迫上梁山啊。

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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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他们即我们,无人是他者—— 从跳飞机简谈移工处境/心然

仍记得那个烟霾密布的下午,出席台湾纪录片《九枪》电影观赏会,观后心里的烟雾比外面的烟霾更浓阴……不久后出席另一场纪录片《跳飞机》电影观赏会。恰巧两部影片皆涉及外籍工人(外劳)的议题,这勾起我早年跳飞机的岁月……

台湾纪录片《九枪》导演为蔡崇隆,该片去年荣获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奖。内容讲述2017年台湾移工阮国非(台湾称“外劳”为“移工”)被警察开9枪打死的事件。

24岁的阮国非于2013年到台湾工作,因遭剥削,两年后脱离原雇主成为“黑工”, 过后遭警察追捕时遭警员连开9枪,因延迟送院导致失血过多死亡,该事件在台湾引起轰动……令观众震撼的是,导演通过警车监视器完整展示了警察枪伤阮国非的过程。

当时阮国非全身赤裸手无寸铁,但该陈姓警员却连开9枪,并且一众警员对他的态度仿如对待动物,非常不人道。

其实我挺后悔观看了部分枪杀的画面,目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如此被夺走,心里极不舒服,导致连续几个晚上都被该画面所干扰。

导演通过线上交流表示,他拍该片并非刻意去控诉开枪的警员,而是想通过这个悲剧显示台湾社会的结构性问题——台湾基层警员用枪训练不足,以及台湾社会长期对移工的漠视及恐惧,才导致悲剧发生。

另一部纪录短片《跳飞机》,导演为李慈恩,来自马来西亚,这是她在台湾求学的首部纪录片,该片获2022年新北市学生影像新星奖最佳纪录片,也入围台湾 2023年金穗奖。

短片讲述了她与跳飞机父亲的疏离关系,父亲对她而言即亲密也疏远。她通过影像由父亲朋友与母亲的口述中,去拼凑父亲的图像。

令我惊讶的是,出席的观众蛮多是年轻人,当中有些父母曾经或现仍在国外工作。讨论相当热烈,感受到“跳飞机”,对亲子关系的确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外劳汇聚地练“同理心”

1988年,我展开了自身的“跳飞机”旅程——先去台湾,后再到日本。台湾较易适应,因语言文化相近,只是打两份工倍感疲倦,另因性格过于感性易涌现孤独失落的乡愁。

去日本是通过本地仲介,对方表示是在东京某现代化设备的豆腐厂工作,无需过重的体力活,但到达后发现“货不对办”,其实是东京市郊偏远的家庭式豆腐厂,宿舍是临时搭建的木寮,卫生设备很差,并需大量的体力劳作。我做了一天就全身酸痛不堪,知道无法胜任,于是第二天就私自离开。

在东京流荡了几天后,幸运遇到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同乡介绍了一份餐馆工作。老板是韩国华人,由于知道我身分非法,以低于市场一半的薪水雇用我。我做了两星期后,在某印度餐馆找到待遇合理的工作就辞职。当时老板威胁说不付薪水,不过最后还是付薪。

我仍记得每回早上坐地铁上班,总感觉有些怪异的眼神不时瞄过来,那刻我体验到被“歧视”的感觉。但这些体验对我而言是好的。

回国后不久,我所居住的半山芭也慢慢成为外籍工人与难民汇聚的社区,是一个让我练习“同理心”的好场所。

感恩承担艰险工作

记得有回与同事聊天,她表示星期天期很怕下吉隆坡,因都是外籍工人聚集,很有压力,觉得不安全。

我想起以前在日本工作休假都会往新宿跑,因那是各国外籍工人聚集的地方,容易找到同乡聊天。我告诉她外籍工人平时工作辛苦,假期出门相聚是正常且合理的事情,并且他们对我国的基础建设做出很大的贡献。

我记得有回路过某处,目睹几位外籍工人正浸泡在臭气熏天的沟渠里做清理工作。我心里当下升起一份感恩之情,这些在我们眼中不受重视的外籍工人,承接了许多国人不愿担任的艰苦险工作。

人对陌生的族群总充满恐惧与想像,视他们为“外来者”或“他者”。唯有我们明白每个人都与我们息息相关,所有人都是“生命共同体”,如此偏见与歧视才会慢慢减弱,“同理心”才会慢慢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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