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与马来西亚/罗汉洲
中国驻我国大使黄惠康和文化及旅游部长纳兹里英雄所见相同,异口同声说无人有权叫华人回去中国,因为华人早已扎根本土,对国家有巨大贡献,兼且忠心耿耿。
我们无需揣度黄大使和纳兹里部长说话的动机,毕竟他们所讲的确实是事实,华人确实是老资格的马来西亚人,且曾以牺牲生命的战斗来保卫马来半岛,如果有人应该“回去”,哪绝不是华人。
先说华人的“资格”,曾任国际贸工部长的拉菲达说她的祖父从印尼移居本地,副首相阿末扎希博士曾对印尼某电视台访员说,他的祖父从印尼过来半岛定居。
换言之,拉菲达和副首相阿末扎希是移民的第三代,他们当然已扎根本土而后当官。进入1980年代,大量印尼人来大马充当劳工,当中有不少人到此定居,他们可算是移民的第一或第二代大马公民。
对大马忠心耿耿
至于华人,由于英国殖民地政府在1940年代末期就禁止中国人来马来半岛和沙巴、砂拉越,所以目前“资历”最浅的华裔大马公民都已是第三代,且如今也都已六七十岁以上了,较年轻的则属第四、第五代或更久,属老资格大马人,可见华人早已扎根本土,名副其实的土生土长大马人,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回”去的?
说到华人之对大马忠心耿耿,纳兹里部长说在独立前,华人祖先捍卫马来半岛,抵抗外人入侵,这是历史事实。
1941年12月,日本入侵马来半岛,英军望风而逃,最后在新加坡向日军投降,但是华人却组织抗日军,对蝗军作浴血抗战,直至日本投降。期间,日军迁怒于华人,屠杀无数华裔平民百姓,对其他族群则颇为善待,所以华人在日本蝗军占领马来半岛3年零8个月这段时间内,为保卫半岛作了巨大牺牲,这是其他族群无可比拟的事实。
日本投降后,英国竟又派遣军队重新殖民马来半岛,并下令抗日军解散,抗日军乃改组为抵抗英国再殖民统治马来半岛的抗英军,仍以华人为主干。可见从1941年至独立这十多年时间,华人先后两次为抵抗外人侵略马来半岛而战。
洒热血保卫半岛
因此,纳兹里部长说华人祖先在独立前的战争期间立下汗马功劳,哪已是淡化了的说法,华人所立的何止汗马功劳,其实是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以保卫马来半岛,有这种不惜牺牲生命来保卫国家的精神者,舍华人又其谁?因此,确实没有人有权叫华人离开大马,也没有人有资格质疑华人对国家的效忠。
不过,诚如常言道,历史是由胜利的一方撰写,在成王败寇的定律下,重返半岛与沙砂的英国殖民地政府为了掩饰英军的贪生怕死,乃刻意抹杀华人抗日军的史实,尽量简而化之,所以国人对抗日军的历史所知不多,盖受殖民地政府所蒙蔽也。殖民地政府对于抗英组织则索性称之为匪,为恐怖分子。对于助纣为虐,协助殖民地政府镇压反侵略军的人则反而形容为是爱国英雄!颠倒是非黑白一至于此。
当了官改变发声方式/罗汉洲

民主行动党秘书长陆兆福在党代表大会上表示,行动党不是“静静党”,也不是“做了官就不敢怒敢言”。但他强调,作为政府的一员,必须用不同方式发声,要“有逻辑和技巧地向首相有礼貌地传递想法、协商”。
实际上,陆兆福所说的“有礼貌地传递想法、协商”,正是马华的“看家本领”——内部协商。
然而,这种方式最终却被华社讥讽为“越削越伤”,也让马华因长期抱持协商策略而逐渐衰落。行动党须引以为鉴。
国父东姑阿都拉曼曾说:“反对党在外面大声呱呱叫,我都听不到;但马华在我耳边悄悄说话,我就听到了。”这与陆兆福的“有礼貌地传递想法”如出一辙。
然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首相是否听到了,而是他是否愿意接纳、问题是否真正得到解决。行动党不能像马华那样,把意见传递出去就算完成任务。
静不静人民心中有数
行动党到底是不是“静静党”?人民心中自有评判。例如:吉隆坡机场“小黑屋”事件、浮罗交怡禁止穿短裤事件、肉骨茶列入国家遗产事件、非回教徒少女因在自己店里穿短裤被罚款事件、非回教徒人士喝酒跳舞遭取缔事件。
在这些备受华社关注的议题上,我们看到的是旅游、艺术及文化部长拿督斯里张庆信仗义执言,民政党与马华也发声声援,而行动党成员似乎选择作壁上观。因此,有人戏言:“一位张庆信,胜过40名行动党国会议员。”至于行动党是否真的“静静”,人民心中有数。
当然,身为政府一员并不意味着不能公开发声。例如,前年教育部宣布推行“巴勒斯坦团结周”,尽管教育部长是公正党人士,但12名公正党国会议员仍联名发表反对声明。
邓小平曾说:“不论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同理,不论内部协商或公开发声,能解决问题才是好办法。行动党的“有礼貌传递想法”是否有效?
希望联盟1.0至今,团结政府已执政超过4年,从华社的整体反应来看,对行动党的评价可谓贬多于褒。行动党必须正视这一事实,因为“有逻辑和技巧地发声”“有礼貌地传递想法”效果明显不尽人意,值得深思。
凭实际表现赢华社支持
行动党的另一大败笔,是在2018年大选时许下多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取消大道过路费、关闭莱纳斯稀土厂、承认独中统考文凭等。
当时,多位重量级领袖誓言“必定在任期内完成任务”,甚至豪言壮语:“若无法兑现承诺,我收工回家!”华社听后兴奋不已,最终却落得一场空欢喜。
此外,在华小四年级学习爪夷文课题上,尽管华社普遍反对,就连敦马哈迪医生都表示“华人不需要学爪夷文”,但行动党依然力挺该政策,并发表诸如:“学了爪夷文更像马来西亚人”、“学了爪夷文不会变成马来人”、“只是区区3页,就像世界末日一样。”
这些言论无疑让华社感到刺耳。
国阵时代,华人被告诫“要稳定,不要乱”,最终只能选择支持国阵;国阵倒台后,又有人以“难道你要包头做政府?”来吓唬华社,华人于是又选择支持行动党。
如今,行动党似乎已改朝换代,过去掌控党的旧势力式微,进入了“陆兆福时代”。然而,行动党能否凭借实际表现赢得华社心悦诚服的支持?这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