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理发琐谈

来台后,每月一次的理发颇令我困扰,虽然我家附近的街上甚多理发店,但单只剪发就台币270元(约38令吉)左右,若加上剃脸毛、洗头等,总共会是400元(约56令吉)左右,对我这个在大马时只到印度店理10令吉发的人,甚觉挥霍过度,却又无可奈何。其实,台中甚多100元(约14令吉)的快捷廉价理发店,快捷到只需10至13分钟就可解决头上的烦恼,可惜这种店都离我家甚远,若坐计程车一去一回,虽省了些理发钱,却多了车资,更不合算。

去年年中终于在隔我们家几条街的一条横巷里开了间小理发店,约是25分钟脚程,招牌大字写着100元理发。



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家店面积很小,只摆放二张剪发椅,由一壮年老板得自工作,由于我们这地区仅此一家,每天店门来开就有三、五个顾客在门前等候,他营业时间是上午11点半至晚上9点。起初我光顾时倒还顺利,可是有一回我约在12时多抵达,随后又来了二人,那老板默默地理好坐在剪发椅上的顾客后,竟对我们说:“我要回家吃饭了,下午才回来。”“我甚错愕的问一句:“下午几点?”他说不一定,就跨上机车离去。这种没法知道会是多久的等,我认为会空等,只好无奈离开,第二天我4.00pm再去才不虚一行。

这之后我发觉到这店理发甚有难度,经常会有上述状况,我好几回都“去两次”才剪到。但廉价理发与一般理发价差差甚大,有些人,包括我在内,不想与钱赌气,只好忍气。

说那是廉价店,又似乎与那老板的‘外在’有落差,他皮肤白晳,身形高大,爱要大牌,骑的是重型机车,其穿戴在我这不识货的人看来是时尚、上好的行头,他理发的姿态颇多,忽高忽低、左左右右的,好像十分专业,我有时会心中暗笑,我这老头只有几根稀疏白发,他利剪一挥、剪短剪平均就功德圆满了,哪需如此费神?

提高理发技术素质



今年农历年边我很幸运的去一次就剪到,不过店内有一纸布告说为了因应新年吉庆,这段期间的理发价是130元(约18令吉),若简单洗头,加20元(约2.8令吉),虽然加价不少,不过我相信一般人对理发店年边加价是不在意的。

可是新年后我再去理发时,店内又有一纸布告:本店为了细心护理、保养贵客们的头发,决定提高理发技术的素质,即日起调整价格如下:……那价钱就是新年边的价钱,不过剃洗头还是100元,因此他外面的招牌仍是大字100元理发。

在提高理发技术的素质与细心护理、保养下,我也是在13分钟理完发,那也没怎样,不过他的布告行文倒让我觉得他似乎把理发看着是一种高难度、高技术的专业,因此自觉高人一等,这使我想起我的好顾客拉欣先生,因为拉欣先生很有才华为专业定下“大名”。

当年拉欣是以分期付款方式到我们的二手车行买车,他为人风趣,说话大声,没多久就好像与我混得很熟。生意成交时我问了他必须的资料后,再问他职业,他回答:“Doctor Jaga”。

我对Jaga不很准确的理解是看守,略有管理的意思,那他的职位不是很高吗?但看他的举止又似乎没那么高端,而且薪水不高,正疑惑间,他竟哈哈大在道:“我是管理政府医院医生宿舍的清洁工,将医生宿舍打理得清清洁洁,让医生们舒舒服服的住下,我不就是Doctor Jaga吗?”

因此,如今我每月理发时,总会想到拉欣先生,如果有机会向他请教,他可能给我们这位理发大师傅的专业名词是:Doctor Ram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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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闲来回看古时事

文|蔡家茂

古往今来人世间发生的许多事,在当时判定的对或不对,是幸或是不幸,往往到了后世会有不同的效果和看法。

话说公元前770年周朝东迁后,国土极小,诸侯们各自为政,自立为王,中原大地分裂成逾140个国家,各国经常互相征战,天下大乱,最后由秦国统一。我小时读的历史说秦皇焚书坑儒,是个暴君。

现在回看,这逾140个国家久了或会形成各自的语言文化,如果没有秦皇统一天下,统一文字,今日的中原大地存在的可能仍是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不会是今天的一个泱泱大国。

孔子是那时的鲁国人,贤名远播,却发觉在鲁国难有作为,便和一些学生周游列国希望有人能重用他。他们待过、经过的地方有卫、晋、曹、宋、陈等等地方,发觉多数主政者只好征战,陷人民于水火中而不顾,便悟出主政者须怀仁义之心,大公无私,推己及人才能使人类社会永享太平。

回鲁国开馆授徒

他折腾了14年就回鲁国开馆授徒,他周游列国期间所发生的事以及和主政者等人的问答,加上他和弟子们身体力行的修德行为,就是儒家学说理念的呈现,为世人所景仰,使他被世人尊为万世师表。

我有时这么想,如果那时真的有君王重用他,他将该国治理得很好,他的成就不过只是一个贤相,那有万世师表那么伟大?

话题转到文人。汉时太史公只是为兵败的李陵说几句公道话,就被愤怒的皇帝下狱受腐弄。他在狱中忍着耻辱发奋的修宪一部闪烁千古文坛的巨著《史记》。

李后主如果没有亡国之恨,他的作品大概多半是“一曲清歌,渐引樱桃破”之类的欢乐、美丽句子,那会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感人名句?其他仕途不顺、辗转流离的诗人、词人在失意中写下的名句更令人柔肠百转,无限低徊,今略举其中一些:李商隐“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柳永“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的想法是:也许命运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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