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警惕“回教国”化/陈勇健

随着伊拉克摩苏尔的解放,以及“回教国”(IS)领袖巴格达迪以证实死亡,就意味着恐怖组织IS寿终正寝了吗?

2013年,随着伊拉克战事陷入泥沼,以及美军逐步撤走,为微弱的以什叶派为主的伊拉克政府留下了政治真空地带。邻国叙利亚自2011年始便进入永无止境的内战,政治与教派动荡的黎凡特(Levant)地区为2006年肇建于伊拉克的回教国提供了崛起条件,在短短两年迅速占领了伊拉克的摩苏尔并往叙利亚国境推进,组织继而成立具有实体与主权的政教合一国家“回教国”,以巴格达迪为“哈里发”,宣称要号召并统一全世界的回教徒。



更现实现代性

“回教国”虽有其国土与体制,但其影响力不仅局限于如此,近几年来发生在世界各地的恐怖袭击事件等,都宣称与回教国扯上关系。意大利政治分析专家洛蕾塔·拿波黎奥尼在其小书《这才是回教国》(The Islamic Phoenix)里作了最全面和到位的分析,提出“回教国是第一个成功建国的恐怖组织”之假设。而且,回教国不仅仅是“建国问题”,该组织以善用网络社群媒体为称著,除了宣扬施暴过程使人闻风丧胆,网络亦成为招兵买马的工作,在世界各地布满幕后支持与同情者。

这么一个奇特的恐怖组织,并非我们往昔所认知的“恐怖分子”形象:蛮荒、落后、打游击等,“回教国”的考量超乎想象,它不仅比基地组织(Al Queda)的手段更暴力血腥,亦更现实和现代性。“回教国”的深思远虑除了建造作为宗教中心的现代化主权国家,从各国招募战士为其服务与牺牲,其也利用网络战向世界宣传政治理念,使支持者争相效仿其恐怖主义之暴力行径,充作其国外招收的代言人或受到操纵的傀儡。这些遍布世界各地“独狼”(lone-wolf)不必然是“回教国”的一员,却能身先士卒愿为极端理想牺牲生命,恐怖至极。

黎凡特的“回教国”衰落之时,莫怪菲律宾南部马拉维市同时爆发宣称拥护回教国的恐怖组织如阿布萨亚夫、前摩洛回教阵线(毛特派)所结集,意图效仿榜样并建立“回教国”。阿布萨亚夫在菲南的暴虐已为众所皆知,但此类恐怖组织已不断组建和延伸至世界各地,其所点燃的宗教极端主义与疯狂行径,势必将危及世界和平与治安,撕裂族群间彼此仅存硕果的和谐社会。

由此可见,世俗体制固然虽非最佳、最完善的制度,却也意味着这种将宗教从社会中脱离出去,人类生活逐渐达到并恢复理性化之时,才是否决和抵抗当下借“全球化”猖狂肆虐的宗教极端恐怖主义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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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沙州的政治魔咒/陈勇健

沙巴州政变来得比一般州更快和始料未及,转眼间前首长慕沙阿曼就凑齐了过半人数,企图从沙菲益手中夺取沙州政权。只能说,沙巴政治的高深和变幻莫测,还真是叹为观止,总算领悟到了。

不少人喜欢援引1994年沙巴州选举后,持简单多数的沙巴团结党政府遭国阵离间和跳槽,而临危倒台的前车之鉴。我们现在所爱借用来比喻跳槽议员的“青蛙”一词,即源自于当时揶揄沙巴政客被收买和跳槽的乱象。

其实早于1985州选,政治乱象的种子早已播下,百林吉丁岸重整旗鼓,组织了团结党挑战哈里斯领导的沙巴人民党(Berjaya)政府,顺利赢得25席过半;惟人民党随之与沙统(USNO)结盟共计24席,并企图拉拢团结党议员跳槽。

再加上谣言等引爆了1986年沙巴骚乱。国阵中央见局势逆转,反而力挺百林,同年闪电州选,团结党成功囊括多数议席,顺利执政沙巴,被国阵吸收。

孰知,百林在1990年大选前宣布团结党退出国阵,却仍以多数议席胜出,还吸引了沙统议员跳槽加入,执政党席位即成绝大多数。当时全国反对党集结为人阵,声势浩大,在国阵政府眼里显然不是滋味,须想尽办法铲除后患,尤其是背叛者。

后果大家已晓得,不再赘言。沙巴政治彷如一道“魔咒”,只要与中央离心,都将遭遇不测之灾。

民兴党是数十年来的特例,它集结沙巴各党各派组成,没有前朝压力,并且在选前表明挑战沙巴国阵。恰好5·09大选全国变天,中央政府也跟着换人,该党也自然选择与希盟合作。

试想,当时若有变数,由国阵持续执掌中央,民兴党是否也会靠拢国阵?而希盟政府相反就没有此类案例,向来也面临亲中央抉择的砂拉越,砂州政府即便在5·09后退出国阵,并无选择与希盟站在同一阵线。

然而2月政变后,土著团结党退出希盟,沙州政权尝到首次危机,本土反对党的沙巴团结联盟(GBS,包括沙团结党和立新党共7席)和土团党9席、巫统1席,形成一定程度的威胁;但民兴党政府当时仍有45席,以为能够以居多数保住政权。

6月时,沙菲益召开会面,州议员只有40人出席,一度传出民统和行动党议员会跳槽疑云。紧接着,3名民统和公正党退党议员分别退党支持国盟,反对阵营凑足了20席。

出乎预料的是,慕沙阿曼政变名单一摊开,叛逃的民兴党议员10名清一色为跳槽来的前巫统议员,外加民统和公正党2人和行动党官委议员1人等,更意味着5·09大选以巫统籍当选者17人的全数回归!

悬崖勒马闪电州选

由此看来,民兴党政府握有议席不仅回归伊始,不只栽在了来回跳槽的议员手里,更悲哀的还被官委议员与盟党议员捅了几刀。

所以,在数落“青蛙”之时,也须扪心自问,何以当初还接纳和相信“青蛙”?

不过,沙菲益在上届大选确实已打破不少魔咒,这次悬崖勒马闪电州选,能否再度燃起沙巴人的共鸣和不满,再度执政?沙巴政治的黑历史至今仍历历在目,沙巴人准备好重新面对挑战,再次突破中央的重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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