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施舍是最宽敞的世界

李锦宗遗照

开始于青春正茂的年轻

你一身栽进文字的魔罩里



要从文人遗留的足迹中

寻觅生命更大的空间

 

你利用业余的所有时光

在主流的园林外



寻踪探迹

从怯怯图存的草木花叶中

梳理出足以壮大的脉络

剪贴成血迹斑斑的佐证

推开一条衔接外间佳景的路

 

在歌舞喧闹的繁嚣外

你一灯如镜孤寂地涉猎

你无怨无悔

把半个世纪多的年华

消磨在越攀越高的纸山上

投入逆势而起的熊熊烈火中

淬砺成一根文坛的傲骨

要为这天地辟出一方空间

 

你是书城围堵下的豪强

情愿一生牛马文坛

也不屑域外金碧的景诱

 

当你疲惫地走出

你已不在乎割舍荣华后

积累成疾的那些阵痛

你只系念惊涛骇浪中的江山

谁来延续这民族风骨

 

你把大体留给医学院

把大批史料留给文坛

当你从浩瀚的纸山书海里走出

当你从人间的舞台退隐

你让世人恍然惊见

施舍是最宽敞的世界

施舍是最大公无言的爱 

(2017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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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敌不过癌症病魔

肛门内复发的肿瘤不停的刺痛着他,不但令他坐立不安,晚上更难于入眠。每天,他必须咬紧牙根,强忍着永无休止地折腾他的疼痛。看着他日以继夜的被疼痛所煎熬,我们心里多么的难过、在淌血,只能悲伤的、心痛的、无助的望着他,不知要怎样减轻或替他承受痛苦。

他的病情是在今年农历新年过后突然恶化,之后每下愈况,胃口大减,体重下降,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5月22号陪他看肿瘤科医生,对于他被疼痛折腾,医生说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即使把肿瘤切除,其他部位也有癌细胞,动刀也于事无补,他只能开更强烈的止痛药,加上含吗啡的药水,尽可能抑制他的疼痛。医生还为他安排临终服务人员上门,虽说是协助他减轻痛苦,但这说明什么呢?明显的意味着,生离死别的日子不远了!



晚期心有余而力不足

医生放弃治疗他之后,虽然我们心照不宣,但心里非常难受。很快的,我收拾好心情,调整情绪,以便好好地陪着他,让他安心地走完他所剩无几的日子。也许吃了太多的止痛药,他两个月前就没有胃口吃东西,每天只吃几口稀饭和麦片,体重在两星期内骤降8公斤,全身虚弱乏力,只想卧床而不愿走动。他不再像以前,整天不是翻阅报纸,便是坐在电脑前输入或更新资料。尽管已经病入膏肓,对于马华史料的整理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张树林和蓝启元来探望他,并带来一本《海滨潮乡:雪隆潮州人研究》一书,他翻阅到有关雪隆潮籍作家、学者和报人的部分,立刻看到了错误和遗漏。为了要做出纠正,不能长久坐着的他,只好躺在病榻上口述,我帮他翻阅资料和打稿。由于没有气力,说话声时而很小,很难听清楚,必须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巴,有时太累了,他念到一半竟然睡着了。就这样口述、打稿、查资料,断断续续地在几天内勉强把这篇文章写成,得以纠正错误 。文稿完成后,我第一时间(6月17日)就电邮给永修,并告诉他,这也许是锦宗的遗作。永修当天回信说文章会在6月24日发表,但,锦宗在19日晚上就撒手寰宇。结果,《商余》在24日刊登的是哀悼锦宗的特辑!

处在睡觉状态

锦宗在病入膏肓期间,一直处在睡觉的状态,吃东西越来越少,在逝世前几天,除了喝几口水之外,几乎完全没有进食。



6月19日下午2点是他回去医院复诊的日子,但他自己放弃去医院,因为他全身乏力,无法起床。我对他说,我打电话去医院改期。傍晚,我扶他去洗澡,还跟他洗头,清理粪袋,一切弄得干干净净。晚上9点多,我发现他很喘,额头冒着一些汗,我轻揉他的身体,他轻声说要小便,我扶他进厕所,到厕所他就倒下去,张大双眼看住我而说不出话来。我吓呆了,边哭边喊他,并立刻打电话给住在附近的大儿子。不到5分钟儿子回到家,立刻从厕所把他抱起放在床上,这时老二也赶到了,他们不停地喊着爸爸,但他已经不能回应了。9点53分,他原本睁着的眼睛慢慢的盖下来。就这样撇下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结束了苦缠他6年多的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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