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教育旧思维框限新制度/廖珮雯

现代家长忙于工作,大多数家庭为双薪家庭,父母亲都必须努力在外工作赚钱,组织家庭,帮补家用,才能应付日益通胀的生活费,对于子女的教育,除了送入政府教育体系,也过于依赖补习学院、补习中心和家庭补习老师的协助,让国内补习行业特别兴盛。

然而,自从教育部将小学课本内容改为较提倡思维激荡的课程后,虽然鼓励学生多思考,跳出框框看待问题、多元角度思索、活用所学知识等思维技能,但整体社会思维仍停留在旧框框,使教育部这项新政策,被旧思维所限制,无法培养具有思考能力的学生。



首先,笔者接触的一些家长反映,学校考试的题目较灵活,学生必须特别转弯思考,才能想出答案。题目也要求学生在回答理解文章时,写出理解文内没有的答案,一切取决于学生平常是否多看书,课外知识是否丰富等能力,而非死背课本内容才能应付的考题。

题目灵活答案标准

但是,家长看到批阅回来的考卷发现,虽然题目灵活开放,却要求学生提供所谓的“标准”答案。可是,开放性题目必会让不同思考类型的学生,写出符合他们想像和能力的答案,其结果是,许多学生在新学年的考试中成绩一落千丈。

这是在新思维的制度下,整体教育人员(包括教师)却被旧思维框限,造成即使新制度提倡脑力激荡,却激荡不出具有思考能力的学生。因为教授者和批改者仍抱持旧思维。

除了教育人员,许多家长也抱有荒谬的教育思维。由于新的教育制度采用新的考试模式,家长会要求补习老师给学生多做考试的新格式,让他们能在考试中考取好成绩。



他们会认为,新格式较为重要,更甚于教导学生基本且主要的知识内容,只要学生能掌握好“新格式”,远比脚踏实地、一点一滴教导学生知识基础为好,因为考试成绩是任何老师和补习老师的KPI,在绩效制的思维下,考试成绩是唯一能衡量学生学习能力的指标。

实习学院如临大敌

或许,这同时也是家长“炫耀”自己孩子能力的标准。至于孩子的学习过程是否开心、有效果,那些不重要,因为这些内在素质并不会化成数目字,告诉你多高或多低。

笔者和一些补习学院的院长交谈,得知补习学院在考试前会如临大敌,补习老师们会异常紧张,因为要为学生做总复习,同时必须确保学生能在考试时考取好成绩,如果考试成绩不佳,学院和老师们必须向家长交代,向“客户”解释为何他们所付的补习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和效果。

成绩不佳归咎老师

笔者暗忖,考试前最应该紧张的,其实是学生和家长,为何在现代社会,会变成补习学院和老师们呢?

学生和学习成绩是关系最密切的,而家长和学生也是关系密切的两者,家庭教育和环境对孩子的学业成绩比较有直接影响。为何在补习业兴盛的现代社会,补习学院和老师们,与学业成绩,两者间的关系反而被认知为最密切的关系呢?

究竟学业成绩差,是和学生的直接关系多些?还是老师们影响学业成绩多些?为何到最后家长总是把孩子的学业成绩差,矛头指向老师或补习老师呢?

反应

 

言论

狮城高效治理是双面刃/廖珮雯

新加坡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在今年4月下旬爆发,超过80%确诊病例是住在宿舍的客工,以来自孟加拉、印度和中国为主。

疫情在客工宿舍大爆发,引起各界关注,并招致非政府组织、异议人士、公民团体、政府高官、媒体的批评,同时也让新加坡客工的生活情况被带到镁光灯下。

新加坡政府采取双重隔离措施,让客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只在宿舍、罗里、工作范围活动,这能确保客工隔绝于社会大众之外,又有效让建筑业持续活络,符合新加坡政府高效、务实的管理思维,却忽视客工群体的感染风险。

在新加坡政府理性务实的管理思维下,导致缺乏人性化措施和社会同理心,新加坡客工宿舍疫情爆发,社会大众竟赞扬政府的隔离措施有效,这很吊诡。

这不仅透露新加坡贫富与阶级差异的防疫漏洞,更显示长期以来家长式管理下,人口控管政策、物理空间规划,及客工的治理模式。

人口控管政策

相较于其他国家人民的身分以种族来划分,新加坡由于社会功利主义的倾向,以持有的工作证等级来划分社会阶级,这反而成了新加坡的社会身分。

持有的工作证反映个人的薪水、学历、国籍、工作性质、住房、消费能力等,基本上,凭个人持有工作证就能约略判断其社会阶层。

持有工作准证(WP)的劳工,无论种族国籍,都被划分为整个社会里最底下层的群体。成为永久居民是各类工作准证持有者的“终极目标”。

作为最底层的WP群体,他们缺乏社会保障,手拿低薪,雇主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人物,大部分染疫客工属于此阶层。

物理空间规划

在人口密度增加、空间狭小的岛国,为维持花园城市的形象,新加坡政府必须对人口和空间有严格的控制和规划,而新加坡政府在空间的设置与安排,较其他国家更严密。

组屋的设计、笔直有序的道路、整齐划一的景观,都展现岛国对物理空间的规划。

从新山入境新加坡供人们排队的车站,不是用铁栏划出空间,就是用黄线划出分割线。这些在公共场所的日常空间规范及规划,都表现城市国家对空间无序的容忍有限,以及强调一切严谨有序的讯息。这或许是来自岛国空间匮乏下型塑的治理思维。

在家长式管理下,新加坡政府为外籍客工划出只属于他们活动范围的宿舍、供娱乐休闲的小印度、供出卖劳力的建筑工地和各种工作地点。

将客工集中式管理并非在出现疫情后,才进行的大规模隔离。在对人口和空间的严格管治思维下,当地人生活在住宅区、客工在宿舍区的界限分明,导致新加坡民众和客工同处一个社会,却生活在不同世界。

新加坡的人口管理,不论是对本地公民还是外籍客工,都属于圈养型的家长式管理,但有明显的差别待遇。

在本地公民的治理上,新加坡政府派出“大使”到人多的地方巡逻,看到有人没戴口罩,会温馨劝导,直到讲不听才出动警察开罚单;该国教育部长王乙康宣布将6月的年中学校假期提前至5月时,居然为政府关闭珍珠奶茶店而向学生表示遗憾,这是类似父亲对孩子疼爱般呵护的一种家长式管理的反射。

而在管理客工方面,为了应付大量征聘的客工,新加坡政府允许建设庞大的外劳宿舍,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客工都必须拥有4米x 4米的个人空间,但一些外劳宿舍的设备在人性化方面引关注。

该国总理李显龙在宣布第二次阻断措施时强调,疫情大爆发多集中在客工宿舍,社区感染未扩大,这虽是安抚民众的说词,但无形中制造更大的社会隔阂。

政府高官对待当地公民和外籍客工明显不同的隔离政策,体现的不仅是阶级不同的政策,还有缺乏人性、逐利的商业机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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