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肾炎的第二种药就是Cellcept（或称Mycophenolate mofetil、山喜多，一种用于肾脏、心脏和肝脏移植后的药物，防止器官排斥），副作用较少，价格较高，医院没有津贴。你大概需要服用两年，会依病情酌量减少。”

药选择病人

我还在衡量金钱和副作用的时候，医生补充说：“无论你选择哪种药，我都必须先告诉你，有时候不是你选择药，而是药选择你，意思是你选择的药可能对你没有疗效，或者对你的副作用极大，最后必须放弃使用。”

医生真是一种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职业。

“那我就先试试Cellcept吧……”我硬着头皮说。金钱买不到健康，省了一时，但可能苦了一世，倒不如痛快地解决吧！大魔王，快点消失吧，不要再纠缠我了！

“除了Cellcept，你也必须服用降血压的药，使血管弹性收缩，帮助减少尿蛋白，降低肾脏的负担。”

我领了报告，步出医生的办公室。等待电梯时，我看着窗外有些灰白的天空，心情的沉重无以伦比。我不知道我过了这么多关，这关是否就让我越不过去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洗肾的人那么多，又不只我一个，有些人也不是这样走了过来吗？最坏不就洗肾吧，反正上天让我留着一条命，也必有我的价值吧？

钱能够再找，病不能拖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我29岁的生日了。这真是难忘的礼物。

到配药部结账时，我看着我的银行户口立刻缺了一个洞。我一天必须服用2000mg的Cellcept，一个月的药费近RM1000。在国外，Cellcept 是健保没有津贴的药物之一，让许多病友怯步，但通常我都会建议长痛不如短痛，钱能够再找，但病不能拖。

一个月内，我瘦了4公斤，因肾炎导致的水肿现象消失了。虽然存在着副作用，比如作呕、发热等，但日久也渐渐消失了。我和Cellcept算是做了朋友，没有排斥彼此。

复诊时，医生说我的身体表现良好，尿蛋白降低许多。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人即使服了Cellcept，身体却持续恶化，肾脏没多久就衰竭了。我算是幸运的一个了。

然而，服用Cellcept后的免疫能力大幅度减低，意即我很容易受感染。

我怎么也没料到，我还会得到额外的一种病。

（狼疮性肾炎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