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

警总长:健康有问题
“扣留犯死亡不能怪警察”

(吉隆坡21日讯)警察总长丹斯里卡立认为,警方不应就扣留犯因健康死亡问题负责,因为这些扣留犯被捕前已面对健康问题。

他指马来西亚人权委员会昨天公布的扣留中心死亡报告具有误导性,因为该报告并没有列出每宗案件的详情包括死因,只把焦点放在死亡数字。他指这些死亡的扣留犯被关进扣留中心之前已体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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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捐赠者家属自述 好好处理 离逝“伤痛”

报道|颜汉霖

作者:赖昭宏

书名 :《伤痛的祝福——大体捐赠者家属的自述》

出版社/图片提供 :大将文化

合作单位:大将文化

网站 :https://dajiang.com.my

家人突然离世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要如何从伤痛中走出来,也是一门很值得世人学习的功课。《伤痛的祝福——大体捐赠者家属的自述》就是作者赖昭宏讲述自己双亲接连病倒,自己如何成为两人的照顾者,又如何在两人去世后,面对丧亲的痛楚。

华人的传统里,我们都很喜欢谈论各种跟生命有关的事情,但也很忌讳谈论死亡。仔细想想,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从秦始皇开始找了好几千年,依旧都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每一个生命,都是不断向着死亡前进的。既然如此,为何我们却对死亡如此漠然?

仿佛只要不看不说,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就像作者在书中提到的,我们的学校和教育会教导我们文科、理科,让我们知道很多知识,能够规划我们的未来,却从来都没有教我们如何面对和规划死亡。

都是大体捐献者

书封里对作者赖昭宏的介绍虽然简单,但却包含许多很有意思的头衔:拉曼大学中文系学士、马来西亚开放大学辅导系学士、台湾国立台北护理健康大学、生死与健康心理咨询系双硕士、马来西亚辅导局认证的注册心理辅导师、大体捐赠志愿者和志工等等,但视线却会最关注在最后一个头衔——毕竟本书的副标题强调了作者是一名大体捐献者的家属。

自己是大体捐献者,家属也是大体捐献者,这种身分实在令人好奇,也让人迫不及待翻开书页。本书就是作者谈论自己如何面对双亲的死亡的书籍,先是她爸爸因为心肌梗塞而去世,但丧亲之痛还来不及痊愈,很快就又发现妈妈患上了胃癌,必须尽快转换身分照顾赖妈妈。

照顾者内心挣扎

身为照顾者,要面对的不仅是日常的照顾压力,也要面对亲朋好友的关怀,但这些关怀虽然是善意,可是要是不小心的话,也可能给照顾者和病患带来压力。

赖昭宏在书中有提到,在赖妈妈确诊患癌后,就有很多亲朋好友给她推荐各种据说是最好的保健品,有的甚至是号称某某神医加持过的饮用水。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就像作者提及的那样:“惊愕、慌乱、无助、哀伤……种种的情绪来不及让人体谅”,对将自己心目中的“秘方”送过来的人,他们都是抱着一股善意,也是体现了自己对赖妈妈的爱,也因此赖妈妈都将这些爱一一吞下,无论是否有效。

亲朋好友的帮助当然不止是送来各式各样的保健品,书中更提及亲朋好友给予各种经济援助,有来自亲人,也有来自朋友和同事。但赖昭宏可以接受亲人的资助,却对朋友和同事的资助感到别扭。她审视了自己的内心,说自己是因为被当成了“受惠单位”才觉得受伤,因为一直以来自己在慈善机构工作,也有在慈济做志工服务他人,这些都是手心向下的角色,现在却要成为手心向上的接收者,让她感到“受辱”。

虽然她有记录下亲友的资助,希望以后有能力了可以归还,但金钱可以轻易归还,但人情呢?这些捐助却让她心里的负担变得更为沉重,甚至有一次,她在好友的群组调侃自己遇到的一些倒霉事情,却导致朋友筹款给她,让她感叹是否从此就不能在群组分享自己的心情了。这样的经历也让她理解受惠单位的心情,她平常在工作中用的Empowerment也可能伤害到他人。

质疑少吃保健品?

在资助之外,亲友的好意也很容易越界,争相提出各种意见。可以理解大家都是抱着一番好意,但毕竟照顾病患的人并非我们,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尊重照顾病患的照顾者。像赖昭宏在照顾妈妈的时候,也有意见叫她不要太专注在妈妈身上,以免给妈妈造成压力。让作者感慨如果太专注也不好,那该如何是好呢?甚至在赖妈妈的癌症复发时,会有人质疑是否什么步骤没有做或少吃了某种保健品,不然就问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大家可能觉得自己只是在关心,但这些质疑除了给照顾者带来负担外,毫无意义,如果只是因为某件事情做了癌症就不会复发,想必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癌症复发的病患了。实际上,赖昭宏就有提到自己的彷徨和挣扎,或许很多照顾者都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努力照顾好病患,与其给各种不知道是否恰当的意见,不如我们好好去协助照顾者。

无法好好悲伤

一年半后,赖妈妈也去世了。接连的打击,实在难以想象赖昭宏当时的心情有多悲恸,在书中她就有提到:“当父母还在,我们永远是孩子,父母过世,我们就只能变成大人了。”

在赖妈妈去世后,也有很多赖昭宏身边的人说她自由了,可以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了。也许,他们认为这是对照顾者的关怀,但这些自由真的是照顾者想要的事情吗?

赖昭宏便说她从来没有失去自由,何来重获自由之说。

我的家瓦解了?

“失去妈妈的日子等同失去了我的世界,我的家瓦解了,避风港被摧毁了。然,这样的日子还是要如常过下去。这样承受着痛楚但必须前进的日子,我的感受越来越麻木不仁,感觉像是机器人不温不愠。”字里行间都隐含着作者的悲哀和痛苦,读到这段时真的不忍直视。

作者不仅需要面对妈妈的离世,由于赖妈妈也登记成为大体捐献者,所以赖昭宏也要面对自己妈妈成为大体老师的冲击。虽然赖妈妈成为大体捐献者也是有获得作者的鼓励,但在赖昭宏第一次面对大体老师的工作坊后,她却希望赖妈妈不要捐献大体了。

反而是赖妈妈安慰赖昭宏,说这是赖昭宏一心一意想做的事情,对的事情就做,不要有放弃的念头。

短时间告别更悲痛

赖昭宏和赖妈妈为何会愿意捐献出自己的遗体?

根据作者在书中所述,一切的缘起是因为她爸爸第一次心肌梗塞倒下,昏迷住院了好几天才清醒。而赖爸爸清醒后,第一句话就说人生终究一死,希望自己死后可以将遗体捐赠出去,帮助更多人。

虽然赖爸爸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成为大体捐献者,但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作者和赖妈妈决定成为大体捐献者。

来不及哭泣与哀伤

不过赖妈妈成为大体捐献者,却也让被遗留下来的赖昭宏遭受打击。因为大体的捐献需要尽快将“新鲜”(借用书中的形容)的大体放入冰柜,他们的家属只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向他们道别。

即便之后在大体老师启用时,家属会再次见到他们,但也无法好好地向他们道别。加上在马来西亚,捐大体的决定与华人传统文化和习俗有很大的冲突。

书中,作者就表示自己根本来不及哭泣和哀伤,就要马上面对不谅解的长辈,被迫不断解释、安抚身边人,但却无法安抚自己。即使后来大体课程时再次见到赖妈妈,想要好好悲伤,也被旁边的人制止,无法做到。

失落中的尊荣

国际知名的悲伤辅导与心理治疗师Doka博士(Dr. Kenneth J. Doka)和生死学学者Corr博士(Charles A. Corr)的“剥夺性悲伤”概念,指某些人对死者的悲伤无法获得社会的支持,导致他们无法公开哀悼,他们的悲伤也不被认可。对赖昭宏来说也是类似的,因为赖妈妈成为大体捐献者,因此赖妈妈的去世是一件好事,导致赖昭宏的悲伤被“剥夺”了?

哀伤汙染无私大爱?

她在书中便反问自己以及读者:“只是妈妈的去世如此尊荣庄重,若家属表现得太哀伤,是否汙染了大体捐赠者的无私大爱?我的哀伤是否表达了我们的不愿意和不甘心?”

更糟糕的是,一直无法好好哀伤和安抚自己,导致作者开始变得麻木,不断前进做自己的事情。

甚至连她自己都误以为是因为自己陪伴赖妈妈的时间很足够,赖妈妈也给了她足够的爱,她才没有觉得悲伤。一直等到她去了台湾深造,将自己的经历写成论文(也就是本书),才意识到自己只是把悲伤给深深的掩盖起来,但悲伤依旧一直都在。

不哭不闹冷静处理

“然而现实却是,那颗心,就像注射了吗啡一样,不痛不痒地正常操作,脑子清醒并且理智地处理事情。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我却不哭了,不哭不闹地冷静处理事情。”

这并非要谴责大体捐赠的行为,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但因为赖昭宏自己即是义工,也是大体捐献者的家属,才让她可以从不一样的角度,看到大体捐献的流程以及可以改进的地方。而后来设立的无语良师学院(作者也曾经在其中待过半年时间),便为家属提供更完善的关怀。

大体捐献流程

书中有提到无语良师学院的大体捐献流程,其中一个步骤赫然是安排医学生拜访大体老师的家属,并访问大体老师的生平,让学生体会到大体老师不仅仅只是个尸体,也同样是被家人深爱的亡者。

在家访结束后,学生还会制作短片或投影片,在启用仪式上播放大体老师的生平,让出席启用仪式的来宾也可以对大体老师有一定的了解。

而在大体老师的课程结束后,学院也会安排学生筹办感恩送灵的典礼,并邀请家属参与,一起送别大体老师。

相信这些作为可以成为一个仪式,让家属好好悲伤,好好哀悼,并因为获得继续向前走的勇气。

结尾:好好讨论死亡

《伤痛的祝福——大体捐赠者家属的自述》不是一本“容易”阅读的书籍,阅读时常常需要中途掩卷,待情绪平复后,才继续阅读。

也许面对死亡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死亡也代表别离,代表我们将不会再在这个世界见到我们心爱的人。

但可能就因为死亡不容易面对,所以我们更加需要好好讨论死亡。虽然我们都知道无常和意外总是会先来到,但我们还是常常“挥霍”跟身边人在一起的时光。

希望在阅读这本书之后,我们跟身边的亲朋好友相处时,能够好好珍惜当下,不要等到别离后才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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