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大马“中华胶”由来(下篇)/廖珮雯

中国近几年推行一带一路政策,加强和海外华人社会的联系,鼓励海外华人返乡投资,在经济上给予多项利惠策略,本地华团在逐渐冬眠的情况因一带一路而重新和原乡建立紧密经济合作关系。这是利益导向的驱动下,对中国怀有大中国梦的远景。大马华人希望通过与中国的紧密连结,除了勾连文化上的亲近,土地原乡的乡情,还有强大的经济利益。

这当中还可分为两个年龄层。其中老一辈中华胶较对于原乡、祖籍、中华文化、祖籍国崛起这些因素,产生民族(华族)自豪感。这必须和祖先南来的悲惨境遇相互作用,来对比现今中国的强大,进而对中国政府的强力支持。对他们来说,祖籍国终于强大是因为中国政府有效的治理模式。政治理念和左右的意识形态并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



其次,大部分中生代在港台大众文化横扫亚洲的时代长大,看惯港剧、台湾偶像剧,追香港四大天王、台湾周杰伦、五月天,就算是本地歌手梁静茹、戴佩妮也是先在台湾出道,再红回大马。可见当时的娱乐文化中心在港台。

受中国软文化影响

如今,在港台大众文化式微下,年轻一代大量受到中国娱乐的软文化影响。这不能忽视中国影视工业造星的能力,综艺节目如创造101、中国好声音等,形成一股追星风潮,年轻一代已不哈港台明星,他们加入微博、微信,只为第一时间了解偶像动态,甚至在微博为偶像打榜。

他们观看节目不再等待本地电视台播映,而是通过视频平台,能同步观看节目;或到歌曲平台下载最新流行单曲;或通过短视频录制、观看、传播各种娱乐视频歌曲舞蹈。



网络的方便让粉丝文化跨国交流、连结、组织,深入影响大马年轻一代的生活面貌、日常文化、网络行为、时下流行用语等。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大马年轻人到中国参加节目,提到“回到祖国”一词,或许是美丽的误会。因为如果经常看中国节目,中国艺人会经常重复“祖国”这词。而以前看台湾综艺,本地艺人上节目,也会跟着台湾人称“华语”为“国语”。这是入乡随俗的称谓,还是错把中国认祖国,仍需再仔细探究。这或许代表本地公民教育应加强,对于国家、种族、文化、制度、政党、政治理念等不同观念,需懂得划分清楚。

最后,只要稍微接触中国党国的宣传文案,都会经常听到一带一路、海上丝绸之路、中国梦之类的说辞,可见中国政府在近几年调整对外形象塑造策略、国家叙事和论述,凭借经济实力的强大,以及蓬勃影视工业的软文化实力,使亚洲地区进入从大中华圈的核心,向外扩散其影响力的时代。

反应

 

言论

狮城高效治理是双面刃/廖珮雯

新加坡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在今年4月下旬爆发,超过80%确诊病例是住在宿舍的客工,以来自孟加拉、印度和中国为主。

疫情在客工宿舍大爆发,引起各界关注,并招致非政府组织、异议人士、公民团体、政府高官、媒体的批评,同时也让新加坡客工的生活情况被带到镁光灯下。

新加坡政府采取双重隔离措施,让客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只在宿舍、罗里、工作范围活动,这能确保客工隔绝于社会大众之外,又有效让建筑业持续活络,符合新加坡政府高效、务实的管理思维,却忽视客工群体的感染风险。

在新加坡政府理性务实的管理思维下,导致缺乏人性化措施和社会同理心,新加坡客工宿舍疫情爆发,社会大众竟赞扬政府的隔离措施有效,这很吊诡。

这不仅透露新加坡贫富与阶级差异的防疫漏洞,更显示长期以来家长式管理下,人口控管政策、物理空间规划,及客工的治理模式。

人口控管政策

相较于其他国家人民的身分以种族来划分,新加坡由于社会功利主义的倾向,以持有的工作证等级来划分社会阶级,这反而成了新加坡的社会身分。

持有的工作证反映个人的薪水、学历、国籍、工作性质、住房、消费能力等,基本上,凭个人持有工作证就能约略判断其社会阶层。

持有工作准证(WP)的劳工,无论种族国籍,都被划分为整个社会里最底下层的群体。成为永久居民是各类工作准证持有者的“终极目标”。

作为最底层的WP群体,他们缺乏社会保障,手拿低薪,雇主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人物,大部分染疫客工属于此阶层。

物理空间规划

在人口密度增加、空间狭小的岛国,为维持花园城市的形象,新加坡政府必须对人口和空间有严格的控制和规划,而新加坡政府在空间的设置与安排,较其他国家更严密。

组屋的设计、笔直有序的道路、整齐划一的景观,都展现岛国对物理空间的规划。

从新山入境新加坡供人们排队的车站,不是用铁栏划出空间,就是用黄线划出分割线。这些在公共场所的日常空间规范及规划,都表现城市国家对空间无序的容忍有限,以及强调一切严谨有序的讯息。这或许是来自岛国空间匮乏下型塑的治理思维。

在家长式管理下,新加坡政府为外籍客工划出只属于他们活动范围的宿舍、供娱乐休闲的小印度、供出卖劳力的建筑工地和各种工作地点。

将客工集中式管理并非在出现疫情后,才进行的大规模隔离。在对人口和空间的严格管治思维下,当地人生活在住宅区、客工在宿舍区的界限分明,导致新加坡民众和客工同处一个社会,却生活在不同世界。

新加坡的人口管理,不论是对本地公民还是外籍客工,都属于圈养型的家长式管理,但有明显的差别待遇。

在本地公民的治理上,新加坡政府派出“大使”到人多的地方巡逻,看到有人没戴口罩,会温馨劝导,直到讲不听才出动警察开罚单;该国教育部长王乙康宣布将6月的年中学校假期提前至5月时,居然为政府关闭珍珠奶茶店而向学生表示遗憾,这是类似父亲对孩子疼爱般呵护的一种家长式管理的反射。

而在管理客工方面,为了应付大量征聘的客工,新加坡政府允许建设庞大的外劳宿舍,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客工都必须拥有4米x 4米的个人空间,但一些外劳宿舍的设备在人性化方面引关注。

该国总理李显龙在宣布第二次阻断措施时强调,疫情大爆发多集中在客工宿舍,社区感染未扩大,这虽是安抚民众的说词,但无形中制造更大的社会隔阂。

政府高官对待当地公民和外籍客工明显不同的隔离政策,体现的不仅是阶级不同的政策,还有缺乏人性、逐利的商业机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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