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大马国宝瓷传奇
凤凰来仪 富贵花开

黄地盖罐娘惹瓷属于大富大贵之家所拥有,据说主要是甲必丹家族所专用。凤凰于飞和牡丹花开的寓意美好,因此深受收藏家追求。(本无居藏品)

在世界各大版本的外语词典中,CHINA除了是中国的国名以外,其另一个直译就是“高素质的陶瓷”,可见世界对中国陶瓷工艺的评价和重视。普及全球、并惠及人类每一天生活的陶瓷,应该被确立为中华四大发明之后的第五大发明。

中国自唐三彩、宋瓷、及至元明清三朝的青花、斗彩、以及清代民国的粉彩、珐瑯……等等陶瓷器的各放异彩以来,整整2000余年的历史进程中,为人类文明史演绎了精彩的篇章。 



其中,丝绸之路以及海上丝路的演义,更催生了瓷器的蜕变和发展。作为奢华品或日常消费品的瓷器与茶叶,在丝绸之路中更扮演著千百年来最吃重的位置。因此,丝路或海丝可被正名为“丝绸茶瓷之路”或“海上丝绸茶瓷之路”。

催生峇峇娘惹文化 

正因海上丝绸茶瓷之路的文明,马来西亚成为东南亚地区中其中一个最早与中国建立起巩固友谊的邦国。于是,通过互相善解和欣赏的历史背景下,催生了来自中国的男性侨生与当地马来女性通婚的侨生社群和文化,或称“峇峇娘惹文化”;而峇峇(Baba)是对侨生男性的称谓,娘惹(Nyonya)是对女性的称呼。 

峇峇娘惹社群文化起源于马六甲,而后在英殖民时期,普遍受英文教育的峇峇娘惹社群分支延伸至新加坡与槟城;一般认为19世纪为史上峇峇娘惹文化的黄金时代,在这个时期,形成了峇峇娘惹独特的语文、歌乐、起居设计、饮食文化、服装穿着、刺绣纺织、金银首饰、专用瓷器等等。 

峇峇娘惹社群的专用瓷器是大马与新加坡共有的文化瑰宝,为千古第一大“瓷都”——中国江西景德镇窑受托所制,是清代外销粉彩瓷的精品,起源距今已有近200年的辉煌历史。在东南亚地区,一般称为“娘惹瓷”(Nyonya Wares),或“侨生瓷”(Straits Chinese Porcelain)。



绿地盖罐是娘惹瓷中最深入人心的Kamcheng(马来语:盖罐之意)形象,此乃最典型、最经典的造型。(本无居藏品)

娘惹瓷分3大类

娘惹瓷以厅堂祠堂供器、厨具饮食餐皿、卧房梳妆用器三大类为主,器型以清代瓷器造型为依据,丰富而多元。除了粉彩瓷以外,亦有部分厨房用瓷为青花瓷,以及部分产于日本的外销用瓷。

根据新加坡国立大学教授何永明(暂译)的考察,娘惹瓷在景德镇的订造起于19世纪,止于20世纪初,笔者曾经走访马六甲的一些老字号文物店,老一辈的店主直言,本身也曾听其同行前辈透露,直至1940年代,马六甲的一些陶瓷老店尚有向景德镇订制一些做工较不繁复的娘惹瓷用器。 

因此,以广义来说,娘惹瓷自晚清起至民末之间整整100年左右的产量,均可被陶瓷爱好者与收藏家认为是娘惹瓷真/珍品,而光绪年间(1875年至1908年)更是娘惹瓷普遍水平较高的创作产期。 

而小部分制于民国初期的娘惹瓷,由于清末“官搭民烧”的民间窑口承接了官窑的一些技术,因此亦有部分精致的娘惹瓷出于这类民国初期的窑口,确实可遇不可求。至于1949年以后、尤其是80年代以来至今所产的娘惹瓷器,一般被认为是新品、仿品或旅游纪念品。 

吉祥图腾 寓意美好

从寓意而言,娘惹瓷因以象征权贵的凤凰,富贵的牡丹、以及八吉祥图腾等寓意美好的题材为创作对象,尽管样式千篇一律,却每一瓷器均出自能工巧匠的手工亲笔绘制,绝无一瓷一器一模一样,故此一直深受爱戴。 

从难度而论,娘惹瓷的盖罐(Kamcheng)、盖盅(Katmau/Chupu),以及碗碟杯类的菊瓣敞口,难度最高。盖罐、盖盅,由于要求一体对称,因此不但器型做工有一定限制,而且在釉上彩与施釉烧制完成后,要求盖与罐的釉色相符、器型对称,因此难度很高;至于一般碗碟杯等餐皿用器的菊瓣敞口,每一曲折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制作,一点也不能马虎,才能产生视觉上与触感上的流畅性。

不同色系意义不一 

从趣味上来说,娘惹瓷的底色“色系”最是令人玩赏不腻:计有红地、蓝地、黄地、褐地、粉红地、绿地、白地等。据知,红地娘惹瓷用于喜庆,蓝地用于祭祀,黄地为甲必丹大户权贵所拥,此三系最为贵重;褐地见于民国时期的娘惹家族,产期短产量相对较稀少,粉红地由于色彩甜美,很受欢迎;绿地产量较多,一般人对其印象较深刻,因此也比较深入民心和经典;白地在娘惹瓷中产量最大,供当时日常生活所需,然而由于用量大,因此反而要找到完整无缺的器皿不容易,故而各有拥趸、值得玩赏。 

收藏价值 高度肯定

目前娘惹瓷的研究与收藏价值已经获得肯定,自1985年以来,从市面上多本著述的流通,90年代国际著名拍卖行佳士得的首拍娘惹瓷与文物取得的全数售罄空前佳绩,到本地知名拍卖行亨利普爵在去年马来西亚日的“娘惹瓷与文物专场”拍卖会上所取得的瓷器项目百分百成交率来看,娘惹瓷的价值毋庸置疑。

对于有志于研究和欣赏娘惹瓷的朋友而言,可以走访新加坡侨生博物馆(Singapore Peranakan Museum ),该馆是当今娘惹瓷器型和件数较全面的展示空间,新加坡私人文物馆“丹凤堂”(需预约),马六甲峇峇娘惹文物馆(Melaka Baba Nyonya Museum )是最原始与真实的马六甲侨生起居空间、槟城侨生博物馆(Peranakan Mansion Penang),槟城州立博物馆、马来西亚国家博物馆则有为数不多的残件。

具艺术与历史价值 

娘惹瓷的艺术性、独特性以及历史价值性,被肯定为大马国宝瓷,应当是实至名归。在那一段历史的因缘际会中,有一群倜傥的翩翩公子,与一群含羞纯真的当地少女,携手编织了一个求同存异、和睦共处的佳话;这段佳话,开展为一个共荣的社群、一个精彩的文化、一个和谐美好的传奇。而我们这一代、乃至下一代,借助传奇中所遗留下来的瑰宝——娘惹瓷,去鉴照这个时代和衷共济、求同存异的智慧;去省思凤凰来仪、富贵花开的和气生财之道。 

大马国宝娘惹瓷,值得我们珍赏、品味和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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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柬埔寨索回14流失海外国宝

(金边5日讯)柬埔寨成功追索回14件流失海外的国宝,这批失窃文物于3日运抵金边国家博物馆。

据柬埔寨文化艺术部在声明中指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与纽约曼哈顿检察署和柬埔寨政府于2023年12月达成协议,自愿归还这14件珍贵的失窃文物。

声明称,归还的文物包括一尊10世纪的砂岩雕塑,刻画了被誉为“乌玛”的雪山神女形象。这尊雕像原本立于古代王城国戈寺,1997年被盗。2021年,文化艺术部在国戈寺找到雕像的脚踝,此次主体回归,雕像终得以完整重现。

另一件备受瞩目的文物是一尊10世纪或11世纪的青铜雕像,刻画了慈祥的菩萨形象,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称为“自在观音”。记录显示,这尊雕像于1992年由拉奇福德出售给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后来拉奇福德被证实是一名伪装成合法艺术品经销商的文物盗贼。

另一件出自10世纪刻画菩萨形象的青铜头像,相信是在20世纪90年代被盗走,其躯干部分于20世纪30年代在马德望省的一条河床上被发现,目前收藏在金边国家博物馆。随着头像回归,它将能与躯干重新“连体”。 拉奇福德家族拥有大量高棉文物,后来他们陆续将文物归还柬埔寨。

柬埔寨是东南亚唯一与美国签署类似协议的国家,在双方合作下,过去20年来已有100多件失窃的高棉珍贵文物回归柬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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