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断裂记忆与虚构记忆/沈小珍

“集体记忆是一张编织绵密的大网,个人的记忆密实地编进了它的纹理,与集体记忆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体。”——龙应台

近期在网上看了两个有关记忆的演说,令我思索“遗忘”和“记忆”之间,主观思维的倾向。记取幸福、遗忘痛苦,是人之常情。一个断裂的记忆,一个错误的记忆,一个人下意识要将每个美好的瞬间定格,或者说将美好瞬间植入记忆里。



佛家将“贪瞋痴”喻为“三毒”。贪欲、瞋恚与愚痴三种烦恼,最为毒害人心,故称三毒。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只影响自己,他的记忆,别人不会在意。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在集体记忆里断裂或遗漏,影响一代人和一页史记,那就不容小觑。

集体记忆

2016年1月6日,时隔6年,龙应台再次与北京读者见面,分享《倾听一个人的记忆》。

她说:“集体记忆”这个概念不是新的,但是把它当作社会学建立完整理论的学者是法国的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1877—1945)。他在他的经典著作《集体记忆》的序文里一开头就举了一个例子。

1731年,人们在法国一片森林里发现一个九、十岁大的女孩。她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却完全没法说出自己的身世或童年记忆,人们只能从她零碎的陈述片段里去拼凑她可能来自因纽特部落;当她看见因纽特人的屋子或船或海豹图片的时候,好像有较多的反应。她显然曾漂洋过海被送到法国来。



哈布瓦赫的论点是,女孩无法表达记忆,不是语言的问题,而是因为她突然被连根拔起丢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使得她与原来所属社会的集体记忆的纽带被切断了。

写完《大江大海1949》之后,龙应台继续索寻战争历史的足迹。循着珠丝马迹,她终于找到妈妈的妈妈,也就是有关外婆的事迹和故居,深切体会到:记忆彻底断裂,关键在于“战争”。战火隔绝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亲的人成了“零”的存在。

有人设局

另一厢,美国心理学家和记忆专家伊丽莎白·洛塔斯在TED演讲时提出:“我们的记忆有点像维基百科页面:你可以登录编辑它,但是别人也可以这样做。”

伊丽莎白专门研究人们的“错误记忆”,即那些存在于人们记忆中,却实际上没发生过的事,或者是人们记忆中做的事与现实完全不同。 “错误记忆”不一定是不好的或不愉快的。

 “错误记忆”曾让很多无辜者沦为阶下囚,但她希望借由“错误记忆”的积极面,改变人们的行为:例如帮助肥胖儿童植入关于食物的“错误记忆”,以达到减肥的效果。

窜改历史书有关战争的记载,旨在塑造“错误记忆”影响下一代人。夸大战绩,同出一辙。2016年1月6日,朝鲜公然放话第四次核试爆“氢弹”,引起大部分国家的质疑。究竟是不是氢弹,朝鲜要塑造“错误记忆” 威慑敌方的意图是达到了。

无论是断裂记忆或错误记忆,背后必定有人在设局,在那个“局”里强化个人的威力,扩大对手的渺小和无知,让人们渐渐遗忘。因为失去记忆而重来一遍的,往往是灾难。就记忆而言,失去很容易,重拾记忆,通常需要非常大的努力。

反应

 

言论

“D”级的安华政府/南洋社论

净选盟在“我们实现变革了吗?”论坛发布团结政府执政2年的期中考试成绩,对拿督斯里安华政府的成绩表现评为45.8分的“D级”,还判定安华的任相表现比前首相敦马哈迪还差,任期最短的拿督斯里依斯迈沙比里更被评选为表现最佳首相。

该组织是根据选举与体制改革、选举承诺、公民权利的提升,以及与前朝政府对比进行评估,对改革承诺与实际存在一定落差,而给出如此偏低的评分。

当然,政敌更是趁机猛踹,认为太不可思议了,还说要是由人民评分,那会是更糟糕的“E”。

其实益普索(Ipsos)发表过“大马人担心什么”的民调也显示,有越来越多人认为国家走在错误轨道,从团结政府执政初期的26%,飙升至2024年3月的47%。

因此,安华对这些情绪悲观民意必须保持高度警惕。

顾虑多多畏首畏尾

诚然初期通过协商凑合组成的团结政府,在政策设计,行动策略和路向选择上,会因面对党派分歧而使执政效率有所阻滞。

特别是因未获得“多数马来人的支持”,而削弱了团结政府执政的正当性,也使到安华顾虑多多,因内外交困,而变得只能畏首畏尾。

然而,民意嬗变,言者谆谆,却不能听者藐藐;安华要能正确应对外界的质疑,不要只为了安抚派残旧势力及宗教种族激化情绪而有所退缩,拒绝改革。

坚持多元廉正用贤

因为推行改革新政,就是追求大利,要是面对标榜以马来主流民意为旗号的国盟恣意阻扰,团结政府过度讨好狭隘的民粹,最后终会被反噬。

要知道今日的社会现况,其实是昨日政策的滞后效应,任何政策实际效应的释放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执政任期一幌过了2年的安华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抓紧时机,不能再有优柔寡断。

只有果敢而不畏其难,加速推动结构性的体制改革,坚持多元,廉正用贤,弃绝谬误邪说,让人看到团结政府在任内有所成,才能摆脱“D”级之困的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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