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不怕你知,只怕你捉/张木钦

马来青年阿都拉决定深夜进入半山芭监狱找鬼。

他不是巫师王,而是一位灵异的研究者,带足了现代配备,录影机,摄像机,红外线温度探测仪,电磁波探测仪,还有两位大胆的助手。



位置锁定那条走廊和111号牢房。

为什么选111号?因为三条1就像三炷香,这个牢房闹得最凶。

忙了一个晚上,只得到两个微不足道的异状:一是相机的电池突然没电,一是走廊上蜡烛无风自闪,像是有东西经过。

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美国费城那座最恶名的闹鬼监狱,也曾吸引不少的研究者前来探测,终究一无所获。

不能说世间没有鬼,要不然为什么日本首相安倍拜相多年,就是不敢住官邸,因为他怕,说森喜朗就曾见到。



鬼并不隐瞒他的存在,不怕你知道,不怕你感到、听到、甚至看到,但是要来认真查个究竟就谢了。

生人也有相同的哲学,俗语说:不怕你知道,只怕你看到,最怕你捉到。

做了不光彩的事,通街都在唱不要紧,只需嘴硬面皮厚,否认就行了。

若是被看到,嘴硬就不容易。

万一被捉到,什么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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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

我在医院“见”到鬼!/陈俊贤

虽然医院不是香烛店,但七月对医生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宛如安装了电源开关般,七月一到,啪一声电制往下扳,病人量立马断崖式的往下掉,忙碌的生活将短暂的获得半个月的清静,七月是我们修身养息之月。另一层意义就是,鬼门一开,各种怪力乱神的灵异故事也纷之沓来。

对于医院这个生死交关的场所,“鬼”从来就不缺乏。自古以来由于人类对死亡的不解和恐惧,鬼成了填补这一片茫然的载体。科学的理性叫我们对鬼怪嗤之以鼻,然而人类右脑那一片荒芜又野性的感性区域却永远给好兄弟们留下位子。因此,我们忌讳鬼、怕撞鬼,心里另一头却总是爱谈鬼、跃跃欲试的想见鬼。

所谓的外科医生,就是一群在地狱门口不断拔河的人。拔赢了,庆幸向阎王要回一条命,输了也只能认命。然而这没日没夜、你来我往的拔,突然某一天从里头拔出个什么来,也不是件什么稀奇的事了,言下之意就是,撞鬼是外科医师的必然。

走廊看到“她”

记得某一个七月的晚上,因为车钥匙留在手术室,我只好折回去拿,要进手术室,得要经过一道加护病房边长长的回廊,如果说医院本质上是个阴地,那医院里的加护病房就是极阴之地了。

为了省电,11点一过,这足足50米长的回廊就只剩中间一盏要死不活的日光灯,光线是惨淡的昏黑,就在我走出电梯,以90度角急转弯拐入回廊时,刹时看到,就在空荡荡的回廊尽头,直凛凛的站了一个女人,长发披肩,从头到脚一袭红彤彤的长衣长裤,视觉效果实在太过强烈,我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宛如听到国歌般全然竖立,更绝的是,她(它)尽然还向我挥手,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仿佛雷电劈到头上的避雷针,全身酥软,如厕是唯一剩下的感觉。

她(它)飘也似的迎向我,这时我的体感温度已降到零,嘴巴呼出的气都凝成了雾,双腿除了抖之外做不出别的动作,直到她(它)临近我的眼前,幽幽的在我耳边说:“陈医生,你好。”

不可思议的事

全世界的医院和学校一样,都有一个“7大不思议怪谈”,而医院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加护病房护士的制服竟然是红色的,而且是大红灯笼高高挂那种极尽鲜艳的红,到底医院居心何在,这不是摆明晚上用来吓唬医生的吗?自从那天被吓到后,我就向医院管理层建议是否可以把红色换掉,如果一定非红色不可,可不可换成粉红?

如果要讲医院鬼故事,3天3夜讲不完。就像每间学校都有一个书呆子一样,每一间医院都有一个“开了天眼”见到鬼的人,医院手术室的护士里就有一个。

在一个开急诊刀的半夜,我正在准备室刷手,水咙头开着水声哗啦啦的响,不久这位护士也走进来,她一边的刷一边的瞪着我,我问她:“你看着我干嘛?”她说:“我没看你,我只看着你后面那个。”接下来整台手术,我都命令她眼睛只准盯着伤口,万万不能抬头。

临终前的错觉

什么时候最常看到鬼? 临终之前。许多弥留之际的病人都会说谁来了,这个谁通常是病人死去的家人或朋友,陪伴的家属通常都会吓得半死,拼命的按铃呼叫护士,仿佛护士会打针之外也会赶鬼。

其实这是很常见的一种谵妄,在缺氧下,脑部海马回的情节记忆与颞叶和顶叶的语音记忆相互交杂,提取出来的记忆混乱不堪,然后再把它投射到枕叶(脑部的视觉中枢)的一种错觉。

我有一个病人因为伤口感染住院,细菌培养结果是MRSA,是一种极度抗药性的金黄色葡萄球菌,按照规定,病人要收治在隔离病房打抗生素。病人住院的第二天去看他,他很惊恐的问说能不能今天就出院,我说不行,抗生素至少要打满7天。

第二天我再去看他,他用带着血丝的熊猫眼看着我说:“你一定要让我出院,要不然就给我转到别的病房。”我坚持不让他出院,而且这是仅存的一间隔离病房。

房里住着小男孩

第三天晚上护士打电话给我说,病人拒绝回病房,他宁可站在外面渡过漫漫长夜。我回去医院,问了很久,他才欲言又止的说:“这间病房有鬼。”我说你想太多了,他说:“是个小孩,睡到一半时会拉我的脚。”我说也许是你的脚抽筋,他说:“昨天半夜,我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它就站在我床边。”我顿时联想到清水崇的《咒怨》,我打开手机搜寻那个蓝色的小男孩问他是不是长成这样,他很生气的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付你钱让你这里住一晚看看。”离开前,护士和我说:“他不是第一个,前面好几个病人都异口同声的说,这间病房里住着一个小男孩。”我宁可信其有,第二天,便想尽办法替他转到另一间隔离病房。

医院的鬼故事多得可以写成一本《一千零一夜》,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里面的鬼只管吓人,从没听过害人,而且所谓的吓人都是人自己吓自己,鬼只是过门穿场的无心之过。其实很多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

人生在世,人防人的次数远比人防鬼的还多,想到这,鬼也就没那么可怕了。或许,上一次手术站在我后面的那一位,只不过要一睹我手术的英姿和风采?有机会我一定要向那位眼睛可见鬼的护士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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