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林吉祥·范俊登·叶锦源/谢诗坚

最近民主行动党的槟岛市议员魏祥进出版了《腾飞50》,回顾槟州民主行动党的半世纪斗争历程,勾起了一段比较难忘的回忆。

这一段往事是因为偶然的事件把三个强人栓在一起;又因理念和处事方法的不同而分道扬镳。尽管许多人已忘记这“三剑客”的来龙去脉,但我觉得把他们的恩恩怨怨铺陈开来,倒是可以让人看到民主行动党早年的影子。



林吉祥是火箭顶梁柱

第一位是林吉祥(1941— ),1969年中选国会议员;1970年被推举为党秘书长,一直担任到2000年,转任党主席。他是这个党的顶梁柱。

第二位是范俊登(1942-2010),享年68岁。1964年,当新加坡还未脱离马来西亚时,他就参加人民行动党,而后加入民主行动党,并出任雪州党秘书。

1969年大选,他中选为金宝区国会议员,接着“513”事件爆发。在林吉祥被扣捕期间(1969年5月15日-1970年10月1日),他被党推选为代秘书长,直到林获释为止。

除了在1970年出任火箭报(英文)主编外,他也投入国际民主社会主义的活动。



不幸的,他在1971年被判煽动罪名成立,罚款2000元。他不服上诉,即使在1977年上诉到枢密院也是败诉。

范林关系渐行渐远

这一段兜兜转转的官司案没有影响到范俊登在1974年又中选万里望国会议席(他一举击败人民进步党党魁SP辛尼华沙甘而名噪一时,因后者加入国阵),同时又中选八打灵州议员。

1977年后,范俊登赴英国深造,拿了学士和硕士。

在这期间的1978年,范俊登突然修函林吉祥,宣布退出民主行动党,因为林吉祥被指支持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政策,也一并支持内部安全法令(ISA)。

这是林范公开交恶之原因,但林吉祥加以否认,他只是要求大会谨慎考虑,不是支持人民行动党留在国际民主社会主义论坛内(由此看出两人的“绝交”是因为对李光耀这个人有不同的看法)。

这一封信件对林吉祥来说是非常震惊的大事,但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

第三位是叶锦源(1941-2007),终年66岁。他在60年代从英国学成归来后就成为执业律师,便加入了民主行动党,而在1969年的大选与郭文生及邱思业当选州议员,而彼得达逊中选升旗山国席(这一年林苍祐的民政党秋风扫落叶地中选16席(总数24席)起而执政)。

继后,叶锦源与林吉祥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不但林吉祥的官司案由叶锦源扛着,而且党内的要员面对官司,包括范俊登的煽动案也都是叶锦源负责。

叶拒加巴星入槟阵营

但叶锦源在1974年大选领军失误后与林吉祥的关系淡化,主要是林吉祥要“引进”加巴星重塑槟州党的形象。但叶锦源认为“来者不善”也就排斥林吉祥的部署,反对加巴星加入槟州阵营。其结果是槟州分部被接管,叶锦源大权旁落,迫使他另立“社民党”,准备与行动党争一日长短。

不过叶锦源及范俊登的事件并未影响到行动党在1978年的战绩(16国席及25个州议席)使到林吉祥以强人的姿态立足政坛。

当叶锦源在1978年大选全军覆没后,已无心恋栈政坛,也就在80年代初期“移交”社民党给范俊登。

1986年,社民党在大选中又全军覆没,导致社民党关门大吉。

此后范俊登又回到曼谷长住,因其太太黄罗莲博士是在曼谷的联合国的办事处任职。1998年范被林吉祥重召回党,且在翌年出任吡州候选人,不料败北,甚至连林吉祥及加巴星也都在阴沟里翻船。此时的范俊登已从保卫林吉祥(1998年党内出现倒林吉祥运动)到要求林辞职。

在无可奈何下,林吉祥后来把秘书长的位置让给郭金福,自任党主席。当范在2011年因癌症病逝后,林吉祥为他在马举行追悼会。

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我们印证了一句话:政坛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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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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