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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餐会

数年一度的老同学聚餐会将会在近日某酒楼举行。有关负责人已联络到好多位旧同学,其余断了音讯的,他们也正在设法寻觅,期望越多人出席越好。

目前我接到Y同学来电,她问:“你打算出席吗?老实说,我不很想去。”



我说:为何不想去?老同学多年不见面,大家能再度重聚,欢聚一堂,不好吗?

Y语重心长,沉重地道来:“原则上,老同学聚餐会不是不好,但我敢说,不是每个同学都喜欢参加的。”

已不是从前那个人

我知道,事实确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聚餐会。当然各有各的理由。有些人在数年前出席过之后,后来再举办时,她们就不再来了。

我曾问过那些不愿再来的同学,她们振振有词地说:“美其名是个欢聚会,又说几十年前的老同学、几十年的友谊多珍贵。但是,大家的友谊经过几十年后的过滤,像当年一般的纯真、诚恳吗?”



接着她又说:“与其说是老友喜相逢,其实大家已不是几十年那个模样了。”

我了解,她所谓的模样,不单是指外貌,更是指内在。几十年的岁月过去了,大家分道扬镳之后,各奔前程,际遇不同,成就各异,而岁月最会改变一个人,谁能保证,经过几十年时间的冲击、现实的洗礼,现在的那个人,还像以前的那个人吗?

叙旧变成较量

说得也是,难怪听过一些参加过类似聚会的人这样形容:那是什么叙旧会?简直就是彼此在较量!有人在会上炫耀自己,如今已是商场上的女强人,有人则已成了学术界中的翘楚,有些则是富太,更有者不断夸耀自己的儿女成龙成凤,气势逼人。

其实,这种比财富、比地位、比名声、比什么什么的,我何尝没领教过。她们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有一次,一位多年不见面的老同学见到我开口第一句便问:“你先生在那行业中当老板?”

我没有当老板的先生,也没有成龙成凤的儿女,但相比之下,我并没有自惭形秽。我常觉自己堂堂正正做人,就不必畏惧旁人的眼光,虽然我不能交出亮丽的成绩单,但我有自己的生活理念。何况,成就、幸福,在每个人的评断中有各自的定论。

我希望,同学聚餐会既然是大家难得的缘分,弥足珍贵,那么,就不需在会上互相比较各自的成绩、表现。大家可以笑谈往事,不说光辉岁月,不提成就事迹,不炫耀财富,只谈学生时代趣事,母校旧事,这样,就能吸引更多的同学来参加。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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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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