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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榔东海的火车桥

因为工作的关系,每天我都要来回经过一个马来小甘榜——威北的槟榔东海。槟榔东海并没有海,只有沿途一片广阔的稻田。而这一片稻田,在不同的季节里,呈现不同的景色。

播种前,稻田一片水汪汪。农夫用犁田车忙着翻松泥土,一群群白鹭则在田中悠哉闲哉地在寻找食物。过后,农夫便开始播种。过了不久,秧苗露出水面。稻田呈现一片葱绿色。秧苗茁壮成长,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很快地,秧苗长成一片绿油油的绿毯。微风吹来,掀起千重绿浪。接着,稻禾渐渐转为金黄色,而茎上顶端结满禾穗,犹如美人弯着腰,低着头,迎风摇曳。又如重重稻浪缓缓推来推去,景色迷人。



除了稻田,沿途中最吸引我的是一座横跨西淡河两岸的火车专用桥——俗称火车桥。据当地居民透露,这座火车桥在我国独立前已存在,相信是英殖民地政府所建筑,已超过半个世纪的光景。它的桥身是用粗大的钢铁条横竖交叉搭成。再用酒杯口大的螺丝头锁紧。桥的上半身成半圆形,桥面上便是笔直的火车轨道。整座桥身样貌看起来犹如中国北京世运会体育馆“鸟巢”,又好像泰缅边界闻名的桂河桥。结构看起来简单却实用。该火车桥像一只巨大的恐龙,伏在河面上,也不用桥墩,就横跨过对岸。

新铁路建成

经过岁月无情的洗礼,如今的火车桥已显得老态龙钟。桥身的黑漆,已斑斑剥落,一副历尽沧桑的面貌。然而,这座火车桥桥身依然坚固。每当一列快车呼啸而过,或是一个拖着四、五十个货箱的火车头,在一片隆隆震耳声中吐着浓烟,穿过火车桥到河的另一边去,而桥身丝毫不动。听着火车的呼声,配衬着它穿过火车桥的画面,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感。

不久前,全国兴建北上南下双轨铁道。这条铁路也被改道。当局在火车桥不远处新建了一座钢骨水泥桥梁,取代现有的火车桥。最近,工程已经完成。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旧有通过火车桥上的铁道已被挖掉。因为新的双轨铁道已筑好,但不再通过火车桥。从此,火车经过火车桥的情景已成为历史。

最近发现到一些攀缘性的野草,更是放肆地爬满桥面,令人感到无限嘘唏。这座曾经为国家的建设与发展默默地服务了几十年的火车桥,就这样彻彻底底地被遗弃了。我不知道它还会伏在那儿多久?趁着它还没被拆掉,每次经过那儿,我都会把目光投向它。甚至有时我会停下车,久久的看着它。我好舍不得它呀!



槟榔东海火车桥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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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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