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半岛之子 
及其他诗篇

半岛之子

我的拖鞋



我炒蕹菜他人称马来风光

炒在主干山脉起起落落的白雾在追

一双向往草味的脚

早已淹没在跌跌撞撞的传说中

我的拖鞋



我用猪蹄燉出了远方的腊味

有一条绳子牵过的河在面对面发誓

没有见过的鞋带

仍相信跋涉过千里的莽林

我的拖鞋

我用菜刀

一把一把的砍在雨树边线

没有交界的日和夜之间

是一尊豌豆酿好的焦油味,在风中 

我的拖鞋

我背着有白雾烫伤过的小小身影

起起落落

一场主干山脉的惺忪游戏

像炒马来风光薰陶而成的半岛之子。

时光刺客:一株植物勿忘我

围城

像你细细的腰系住曲线上的墙垛

一节节

模仿蛇的缠绵   

于是你以一株勿忘我的锯在我脊椎骨刺青

从图案外形看仿佛青苔渐渐生长的秩序

属于内部安静的月光

到了尾端就是一口井

于是我到城隍庙买了草药和一艘纸船 

两片欲开不开的门像朱唇含苞待放

在室内攀藤和裸身对弈

在床上抽搐

旋转

天花板上的吊扇

模仿蛇的缠绵

像你细细的腰缠住我墙垛上寂寞的围城

一株时光的刺客

勿忘我。  

我的少年游 

我的少年

想起水,性欲和几棵石榴树

过了中午从城墙的任何一角仰望太阳

有坚固的石雕

举起手

光线便穿出了迷宫的构图

我用少年的催眠和一块石缝交换名字

或和时间推砌成一件疤痕

有点痒

而且对立而坐

于是,水、性欲和泥土底下流失的真实物质

挖掘出许多疑惑

变成远行的种种可能

我的少年

谁听我说过我是太阳的分娩者  

坚持放逐宇宙

由一群活跃的精虫在枝桠支撑不绝的光

几棵石榴树,半个影

我俯身捡起倾斜的巢

重构依然挂在木刻上的祈祷文

在安静的夜爬向孤单的台阶由上而下

而且陈列出水滴的花纹

我的少年,神圣的石榴花

坚固的长在屋瓦和屋瓦之间

无结构的拔河形式

直到完成令人感伤的成长和令人叫醉的少年游。

土,自我限制的追求 

家乡的墓碑通常倒立在偏僻的草丛中,像面包屑

一个脸的轮廓躲在无止尽的发丝中

不知不觉向往自由

像饥饿的平原渴望杂色的牡丹花

向远方倾诉

一凸凸墓碑的背影远远看是卷起来的水花的潮汐

听着附近石匠敲击的回音

宁静得像一片海

我在家乡倒立的墓碑中通常看见光线倾落,像面包屑

在这里和几只白头鸟一起观察死亡的特征

光的尺度和移动在早晨诵经声

我诞生和安息的分界线

土,是自我限制的追求。

琴的疑问 

琴在音乐室

算不算寂寞

单瓣的叶呢

悬在枝桠和枝桠之间的想念算不算

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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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南洋文艺】病因/孙天洋

入戏太深(散文诗):孙天洋

“您说的对,知道太多了,搁在心里确实是块病。”——中国电视剧《北辙南辕》

 

一件小事,搁在心里,可以成为一根刺,也可以是一只大象,甚或一栋高楼大厦:它或戳疼了神经,或刺激了脉动,或加深了伤痕;在无梦的夜晚,它甚至撞开风的梦呓幢幢,让人从病中醒着,从现实堕入谜宫中。

心不是很大,只比脑多点血性;心也不足秤,只比肝胆多重几两;心更加不厚道,只比脸皮更加具体。在心的世界里,有时候容不下一根针而易导致出血,有时候又不能负荷过重而易摔地开花,有时候更无法说好一个故事因为一开头就已经哑了。

我的心本是一个崭新的储藏室,岁月蹉跎,那些人事物留下的青霉苔藓,使我心病得脸色都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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