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中华文明和埃及文明/陈美枫

美国总统特朗普于2017年11月8日至10日国事访问北京期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热情招待他,并亲自带他参观北京最著名的景点——具有600年历史的故宫,让他亲睹中华文明最灿烂的一面;两位国家最高领导人和两位第一夫人在空荡荡的故宫内漫步的时候,特朗普说埃及文明8000年,比中华文明更悠久;习近平则提醒他,中华文明5000年从不间断,是世界上持续发展至今的仅存古老文明。

习近平讲得一点也没错。



我于1996年4月和几个潜水发烧友前往红海潜水,过后在埃及闯荡了一个星期,首次接触古埃及文明,对它产生了颇为浓厚的兴趣。

古埃及文明虽然或可追溯到公元前5000年,即农耕活动开始出现在尼罗河谷内的时候,然而,这古老文明在170个法老王统治下连绵发展了逾3000年后,却在公元前30年,当其最后统治者克丽欧帕特拉女皇自杀身亡后便结束了,埃及从此被甫崛起的罗马帝国占领,成为这日益壮大的帝国的一部分。

接下来的676年,埃及人经过长时期的希腊文化和罗马文化的影响和熏陶,生活习俗及其他层次的文化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竟然连自己老祖宗创造的象形文字也不认识了,闪耀辉煌3000年的古老文明无从传承,就此销声匿迹!

法老王并非埃及人

从公元646年至公元1250年,埃及被一个朝代接一个朝代的阿拉伯人统治。从1250年至1517年,埃及被马木鲁克王朝统治,其后被并入鄂图曼帝国版图,直到1867年;经过一个短时期的自治后,埃及又于1882年成为英国殖民地;英国人于1954年撤出埃及,其军队接着于两年后完全撤离苏伊士运河,埃及才终于在经历了2000年的外人统治之后,重新获得独立,再度由埃及人本身统治埃及。



严格说来,古埃及历史的最后阶段,即从公元前332年至公元前30年,统治埃及的法老王并非埃及人,而是来自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的一员大将托勒密及其后裔;只因他们皆沿袭古法老王的方法治理国家,而且也自称法老王,因此,大多史学家都把这个托勒密王朝归纳为法老王统治的延续;被好莱坞称为“埃及妖后”的末任法老王克丽欧帕特拉七世,其实并非埃及人,而是马其顿人。

1799年,拿破仑军队攻打埃及期间,一名法国军人在尼罗河三角洲的罗塞塔港附近发现了一块镌刻了3种文字的石碑,才解开了古埃及象形文字之谜;英军于1801年在埃及击败法军后,罗塞塔碑落到英军手上,从1802年起一直展示在伦敦大英博物馆内,乃其最重要的镇馆之宝。

我和内子于今年3月重访英格兰和威尔士期间看到了石碑。

罗塞塔碑完成于公元前196年,即马其顿裔法老王托勒密五世在位时期,乃法老王诏书,以3种文字刻在石碑上,最上面的是古象形文字,中为另一种古埃及文,称为世俗体,下面则是古希腊文;石碑原本立在埃及中部的孟菲斯,后来流落民间,辗转成为罗塞塔港附近胡联堡地基的一部分,扩建该堡时才重见天日。

经过多国科学家的积极研究,23年后的1822年,法国学者尚·佛罕索瓦·商博良终于成功解读了古埃及象形文字,但那还不足以让古埃及文明之谜彻底揭盅,必须再等上多年,学者专家才能满怀自信地解读古埃及文献以及出现在许许多多古埃及文物上的象形文字。

如今,“罗塞塔碑”这名称已被引伸为足以导致不同领域奥秘破解的关键研究的代名词;另一方面,埃及已开始向英国索取罗塞塔碑,英国当然不肯轻易让这宝贝物归原主。

最终鹿死谁手,且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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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中美之争是“文明冲突”?/谢诗坚

真没想到中美贸易战在近期恶化后,又出现另一把声音:中美正在走向“文明冲突”。这种冲突论是由美国挑起的,以争取西方世界或说属于“西方文明”的国家和她站在一起,打败“中华文明”。因为中华文明已威胁到西方文明的生存,更甚者,中华文明已深受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的影响,这是西方文明所不能允许的。

这种理论是缘自于美国著名学者塞穆尔·亨廷顿(1927-2008)(哈佛大学教授,曾任总统顾问之一,也是《外交政策》杂志发起人)所提出的;1996年,他将其论文深化和用历史实例印证确实存在“文明的冲突”,在汇集成书后取名为《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



在亨廷顿看来,经研究后,文明的冲突是存在的。在书中,他提出世界共有八大文明,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一)中华文明,应有5000年的历史,它不仅包含了儒教(儒家思想),也带有佛教乃至道教的思想。

(二)日本文明,它是中国文明的后代,出现于公元100-400年之间。

(三)印度文明,拥有超过4000年的历史。它不但是一个宗教,也是一种社会制度,更是印度文明的核心。讽刺的是,也是诞生于印度的佛教最终以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进入中国和南亚国家,无法在印度根植和发扬。

(四)回教文明,它起源于公元7世纪的阿拉伯半岛,而后版图迅速扩大,以奥斯曼帝国(土耳其)为最顶峰;不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奥斯曼帝国被瓦解了,回教统领的国家也出现分裂。尽管土耳其在战后一直要靠拢西方的欧盟和北约机构,却不得要领,因为基督文明不能接纳以回教立国的土耳其。



(五)西方文明,出现在8世纪左右,分布在欧洲、北美和拉丁美洲及殖民地国家等地,有时也被统称为基督文明。另一方面,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二战后十分敌视苏联的共产主义制度,更在1990年成功地瓦解苏联及其盟国回到西方阵营,取消《华沙公约》和共产制度;不过,美国后来认为她与苏联的对峙可以视为西方文明的“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也因之东正教又在前苏联的国家兴旺起来。这种逻辑是为俄罗斯的“和平演变”说好话。

当然,比较不重要的还有(六)拉丁美洲文明、(七)东正教文明及(八)可能存在的非洲文明。

美国打“无核”战争

根据凤凰卫视资深评论员石齐平的分析,自去年开展的中美贸易战未见有显著的成效后,最近美国国务卿逢佩奥(前中情局局长)正在制订打一场“不同文明之争”的战略。

为制造舆论,特朗普总统近日突然实施紧急状态来封杀华为及中国的电动和通讯企业。这种如临大敌的制造人心浮动,是企图让西方人民相信世界和平的威胁来自中国,而且是因为文明冲突所致,美国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打一场“无核”战争。

在较早的时候,特朗普已对所谓的社会主义制度大加挞伐,并要资本主义的国家与美国一道埋葬社会主义制度;委内瑞拉也就成了美国诅咒的羔羊,当然,矛头还是对准中国。

如果特朗普以为美国已“成功”地压下或遏制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及西亚地带冒起的极端回教势力,是时候转向对付中国了,那美国又是犯上另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根据经济学者何清涟对亨廷顿著作的解读,她认为两个月前在纽西兰发生自称法西斯主义者的嫌凶表白,他对付回教堂是在体现其廉价的政治正确。

无独有偶,3天后(3月18日)在荷兰又发生一起枪杀案,嫌凶是土耳其人,也引发西方社会担心恐袭活动会卷土重来。

如果说在2001年的911事件后,亨廷顿已公开宣称文明冲突的战火已燃起来,是极端回教恐怖组织向西方文明宣战,从而形成了“西回文明的冲突”,那么,打恐战争也加入了中国在内; 未想特朗普在2017年上台后,他引用“修昔底德陷阱”把中国当成新崛起的威胁,必须除之而后快,因为世界只能有一虎,不能有二虎。

西方文明与回教文明的不可协调的恩怨由来已久,才有层出不穷的流血事件发生,它的最新源头就是在1948年在美英扶持下,在巴勒斯坦立国的以色列,终于引发回教国家与西方国家之战,反倒牺牲巴勒斯坦人民立国的时机。

从亨廷顿的立论中,他又发现回教文明与西方文明及印度文明有较深刻的矛盾,反而与中华文明保持距离,而不是“天敌”,例如中国与伊朗的友好及伊朗与美国的交恶就是一个例子。

除非特朗普能向西方社会证明中华文明是不能与西方文明共生的,而且对西方是一个灾难,否则抬出“孔子学院”是间谍机构及“一带一路”是债务陷阱,是不够说服力的,也不意味着是文明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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