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热得不知所措的下午

天气太热了。热得令人发狂。

我刚刚才特地到Jaya 33吃了一碗Cendol。



是,吃Cendol还要有冷气,才足以应付这样的酷热。

做Cendol的那位,不懂是印尼还马来妇人,问我要打包或现吃?“现吃”她说“Minum”。我的马来文差,听了就想,Cendol是吃还是饮的问题。

小时候,凡是暑热的下午,素来节省的母亲,有时也会“法外开恩”,开一罐黄梨荔枝,分别倒在几个杯子里,放多多的冰块,给我们几个小瓜吃。我们躺在厅里洗抹得光滑的冰凉地板,一生难忘。

后来,我和爱伟住在美嘉园,或没有开餐馆的日子,暑热难当的时候;有时会找到一个罐头,嫌杯子不够痛快,就倒入大碗,你一口我一口地吃。那可能是大热天所能做的最痛快的事吧?

大热天,还有什么是最好的呢?



游泳。应该是游泳。在游泳池里感觉泳池的冰凉。我是大概6、7年前,才搬入拥有泳池的公寓;也曾经发奋图强过,想以游泳强身健体,不过都只能选择在下班的时候。

贴着地板睡

我曾经在一家床单制造公司工作过8个月,也在《慈济杂志》工作过4个月,也就是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有过朝九晚五的生涯。公寓内的游泳池人不多,有时只有我一个人,来来往往地游,或半身浸在水中发呆,头上一轮明月。身体觉得冷、累了的时候,才围了毛巾,上电梯回公寓冲凉。通常游泳完毕,不久之后,爱伟也是时候下班回来了。

刚开始搬进公寓,房间没安装冷气。暑热的晚上,贴着地板睡,把风扇开得最大。恨不得可以滚到露台去。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冷天气,而不是热天气。

是,我又想开 Ella Fitzgerald 的《Too Darn Hot》来听了。

浸到脚板泛白

廿多年前,我一个人住在美嘉园16号。主人房里有一个浴缸。天气热的时候,我就拿一叠漫画,一边浸肥皂浴一边看。浴室里没有热水器,也就只是浸冷水,浸到浑身打冷颤,受不了为止。冲一个凉起码要两小时,浸到脚板皮肤都泛白起皱。

这17年来,至少有14年在餐馆内工作。下午外头天气热,我总是等了又等,等得没有办法了才出去,出去是为了买货。如果你问我有什么难忘的记忆;我总是记得我和爱伟走在炎热的马路上,等搭巴士或德士,去城市的某家超市购买食材。或者我坐在路边的摩哆上面,给斜阳晒得脸都发热。爱伟走进摊档的帐布内,买一些打包纸,吸水草。

感觉像《百年孤寂》开头那一章。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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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回到美嘉园

颈后骨痛,本来到SS2某家大药材店,想看个中医的,没想到原来“很好生意”,看病要预约,“插队”要等一个小时以上。我只好改到美嘉园“中国华山”。那是我的老地方。

进到店内,见到老板娘数十年如一日地站在柜台内。李医师里面在看诊,要稍为等等。我跟老板娘闲聊几句。



她这才认得出我:“你是以前住在巴士站前面的?”我说是呵!

我问她:“以前我住的那家旁边,有个做鞋的,还有没有在?”

老板娘不知道。我说:“以前,那边都是拜日莲正宗的,每次傍晚的时候经过,就听到一阵的念经声。”

我说很多人都不在了:“Big Book Shop”的姐弟已提早退休(退休前有到Jaya One“椰子屋”帮衬。)

“是呀,”她说:“我们在这里已有四十多年了。”



点点滴滴忆旧街坊

“我比较迟来,我到这里住的时候,是1983年,有40年了。”我说。

老板娘拿起柜台上的计算机,算了一算,说:“36年。”

“那时,前面还是空地。”又指另一个方向:“那边还是橡胶园。”

我问,她隔壁的“Bayu Timor”的老板娘有在吗?

她回答:“少来了。人上了年纪。”

“是哦。”我想一想,问:“有六七十岁了?”

“有了。”她回答。

“我第一次帮衬他们的时候,只吃一个鸡肉馅饼,很便宜,才两令吉。那时他们的东西都不好吃。然后我看见老板娘坐着翻一本厚厚的食谱。后来她们请了一个印尼安娣。东西才慢慢好吃起来。”

“印尼安娣还在。”老板娘说:“不过还是须要老板看着。”

“这一带认识,还在的老隣居,就只是‘Joy’蛋糕店的玛嘉列。”我说。老板娘好像不认识她。我只好说“Joy”旁边的“肥佬蟹”。老板娘说;“他们好生意到,你不知道,排长龙可以排到我们这一边来。”

我突然想起“克里斯多弗”。寄居我隔壁做鞋的家庭的一个男孩。福州人。瘦瘦高高白白,以前他就在“肥佬蟹”打工。人不多话,友善,我记得有一回我问他福州话“王八旦”怎么说?我学了拿来骂他那顽皮的福州侄儿。

聊着天,未几李医师走出来,我可以进去了。我进了小房间,里面的摆设,好像跟廿多年前一样,没有变化。但是李医师大概不记得我了。只是要我把手伸出去,给他把脉。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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