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南洋文艺】亲爱的莎玛

自2011年开始的叙利亚内战,经常都是国际新闻上关注的焦点。叙利亚内战的时间越拉越长,参与内战的各种叙利亚国内和国外势力众多,情势错综复杂。当电视新闻都聚焦在各国政府的态度,以及叙利亚国内各种势力或军事组织之间的斗争和博弈之后,出现了一部《亲爱的莎玛·For Sama》聚焦在战火中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纪录片。



《亲爱的莎玛》是一部纪录长片 ,也是一封母亲写给女儿的真情告白。影片以书信体的叙事方式,记录了从2011年开始的叙利亚民主运动(后演变成内战)过程中,发生在一位女记者瓦黛卡提波(Waad al-KATEAB)(也就是导演本人)的故事。

2011年叙利亚民主运动刚开始时,还是女大学生的瓦黛卡提波选择冒险留在民主派反抗军大本营阿勒坡,用摄影机记录自己的生活,也记录下了整个阿勒坡逐渐被政府军收复的过程。

短短几年中,瓦黛卡提波用摄影机记录自己与战地医生的相恋与结婚,并生下女儿莎玛的历程。瓦黛卡提波的丈夫是医生,选择留在阿勒坡,开设医院为一般平民百姓提供医疗服务。因此瓦黛卡提波和女儿莎玛有大量的时间逗留在医院,并用摄影机记录烽火之下的战地医院故事,以及自己生活周遭的人物,最终成就了这部纪录长片。

若单看摄影品质,这部充斥着摇晃画面和生活记录的作品,像是一部家庭录影带,就是记录导演本人在2012至2016 年的生命历程和日常生活。但这样的“日常”绝对是生活在太平盛世的我们难以想象的——化为断垣残瓦的家园、几乎是由沙包堆叠起来的简陋医院、日复一日的空袭与死亡……

影像传达人民受战火摧残



在片中,我们看到了年幼的男孩失去了自己的兄弟、前来认领儿子尸体的中年妇人抱着尸首缓缓离开医院走入大街的凄凉背影,以及与导演丈夫一起建设医院的多位医疗工作者在战火中先后丧命等等,尽是生离死别。不需要任何的新闻旁白与报道,影像世界足以传达出平民百姓在战火下所受到的摧残。

然而,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环境中,生命的喜悦仍然是最能触动人心的。影片中最震撼人心的一幕,是来自一位中弹受伤的孕妇来到医院,医生即刻剖腹取出婴儿。刚出生的婴儿苍白无力,无声无息,像是一团死肉,手术室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早已经见惯死伤场面的医生硬是不愿放弃,不停的按摩与拍打与搓揉,把死马当活马医。怎知竟然真的出现奇迹,婴孩睁开眼睛开始哭了,撼动了全场。连医生都忍不住对婴孩说:“你想哭就大声哭吧!”。生命就是对抗暴政的最佳武器。

最后阿勒坡失守,导演一家随剩余的反对派人士遭到了流放的命运,必须撤出阿勒坡。反抗运动虽然以失败收场,但幸好有这部纪录片,把这几年的过程记录下来。在杰出的叙事策略下,导演将500个小时的拍摄素材剪辑成100分钟的纪录片。这是导演献给女儿莎玛的礼物,希望莎玛长大后知道父母们曾经的奋斗。更重要的,是为世人留下了重要的历史见证。

《亲爱的莎玛》先后拿下2019年康城影展、欧洲电影奖、英国独立精神奖、英国影艺术学院奖(BAFTA)以及各大影展的最佳纪录片,也入围了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片,绝对是过去一年里,其中一部重要的纪录片。除了在第一线拍摄到的珍贵影像外,更重要的是她采取的杰出叙事策略。

导演将个人的生命历程与家国的政治变化、风起云涌的叙利亚反抗运动、医院内的生离死别成功的融合在一起,达到了赚人热泪的效果。

“我为莎玛拍下这部影片,是希望她了解,我们的奋斗是为了什么。”——瓦黛卡提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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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Moving·异能》 爱是一切超能力的根源/郑国豪

文|郑国豪

当美国的漫威和DC两大漫画工作室,将超级英雄类型的影视作品发展得淋漓尽致,甚至面对瓶颈之后,韩国却推出了属于自己的超级英雄影集《Moving·异能》,而且硬是拍出了自己的特色。

于2023年在上线的韩国影集《Moving·异能》,一度是韩国史上制作费最高的影集,共耗资650亿韩元(约4700万美元),其中包括150亿元的特效费用,平均每集制作费超过30亿韩元(约200万美元)。

《Moving·异能》中许多角色都有各自不同的超能力,各种飞行、跳跃、电击、打斗、爆炸场面不断。但是该剧真正打动人心的,却不是这些炫目的视觉效果,反而是人物与人物之间的情感——这些真实且动人的亲情、友情、爱情。

说到底,视觉效果只是辅助故事推进的工具。

同理心最重要

单单看题材,《Moving·异能》貌似韩国版的复仇者联盟,但是故事走向却有着浓烈韩国特色——剧情涉及南北韩的政治局势与谍报系统、大量对于家庭关系的探讨(孩子的成长与父母的关爱)、超能力者的身分认同与社会归属感等等……随着剧情的推演,故事的规模与格局越来越大,其探讨的核心课题越来越纯粹,感情越来越浓烈。

电视剧的故事,在时间上横跨两代几乎30年的时间,空间上则涵盖南北韩(还有发生在中国延边和莫斯科的戏份),格局与规模宏大。

前面几集的故事氛围,既有一般青春校园剧所常见的青春活力氛围,又有神秘杀手来袭的危机感,以及一个又一个的谜团接连出现。

初始观众们无法理解第一代超能力者张周元和李美贤为何要带着孩子隐姓埋名的生活,甚至阻止孩子发挥自己的超能力。

其中李美贤甚至说出“超能力算什么?同理心才是一个人真正的能力。能够理解他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能力。”等莫名其妙的话。

被爱笼罩

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才有机会慢慢品味这句话的意义。

当故事甚至发展到南北韩的政治对立,谜团一个接一个的解开,原本平行发展的叙事线逐渐收拢在一起,最终韩国两代超能力者携手合作对抗入侵的朝鲜超能力者,在视觉和剧情上都达至高潮。

剧情结尾,众多超能力者们(包含剧中反派——朝鲜超能力者)都获得某种程度上的觉醒;有人获得了成长、有人找到了自我认同(无需隐藏超能力)、有人摆脱了体制的枷锁,年轻人获得了上一辈的肯定、年长者完成保护下一代的使命。

或许可以这么说,故事的Happy Ending,不是因为他们有超能力,而是他们都是被爱笼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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