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通元

返回古晋过年，通常必相聚的文人是蔡羽，延续多年的古晋情谊。

奇特的是，蔡羽这么多年鲜少驻留偶家拜年吃美食，通常都是载了我直奔蓝波家（那时还未往生），或往蔡明亮弟弟的大碗公、赴蔡明亮大哥在四哩挂上其父之名圣王公亚必干捞面的面档；另有靠近Holiday Inn砂州土著美食店、Old Court House的咖啡时光……

长期沉浸古晋风美食与堪称古晋通的蔡羽，总教人放心，难免迸发惊喜的火花……由于长期在砂州之外，而家人移居古晋亦廿余年，这诱人唱出李泰祥借郑愁予的诗句：“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那种露出苍凉的“过……客……”，拖着尾音。

后来认识返乡的马大讲师蔡晓玲。初次见面于台北，一起出席华人作家会议，后来偶有机缘在马大开会碰面。两年前赫然发现，原来她住在偶古晋家不远处，路途最多5到10分钟车程。那时她与蓝海伦一起拜访拜年。犹记得她们进门就对我家那可爱的博美犬爱不释手，狗狗似乎除了美食，成了拜年之旅的主角。

2023年，冠病疫情解放之后，她约好年初三见面。我邀请蔡羽一起来热闹，他特邀了久未见面的石问亭；后来杨锦扬与梦扬也约了田思老师，蔡羽在脸书如此形容：“于是促成难得的一期一会，在场还有锦扬和梦扬‘双扬’一家人，把通元家的椅子都坐完了，连通元妈妈御用的高人一等木凳子也落入凡间接待客人。”当然重点是难得文人新年雅聚乐融融。

冠病期间，家里鲜少人到访，家人将一些沙发转送需要的佣人。此后，偶家较少出现“群趴”，弟妹似乎突然多么痛的“领悟”：原来新年不用忙进忙出，客人似乎没络绎不绝，难得清静休息，何尝并非好事。

游戏美食人间

今次的雅聚，除了田思老师携带新作，亦促成2023年下半年，星座出版50周年《七星图：砂星座诗选》时，锦扬特邀为此书写序，借此机会想收我乃砂州人的字迹在里边。延绵不绝的文学话题，生活与生命课题，似窗外下的那场大雨。妹妹使出杀手锏：黑白阴阳糯米饭，配搭自家特制虾米叁峇，超入味黑碌碌，新鲜细嫩的冷当鹿肉和稍韧性的鹿筋；阿杂配炸木胶鱼饼、炸虾饼，还有水果罗惹。

为了让宾客尽兴，她顺手捧上新鲜的炸剑鲨鱼肉，外部酥脆，内部肉质鲜美，蘸上销魂的特制辣椒酱料，后来再加上甜品糕点：手工凤梨酥及原味与绿茶牛轧糖，特制铺上虾米菜脯辣椒碎的芋头糕、千层糕……“甜滋滋”得让石问亭自道，明年一定登门拜年。以后听到我妹的美食，他趋之若鹜，如后来见面谈《七星图》出版之事，偶顺手携带炸面包果，他多吃几片，深怕错过既是永恒。识货的长辈文人，游戏美食人间，让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