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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尤丁藤鞭论挑动民众神经

报道:笔锋

马来西亚政治人物目前流行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事先预告天下:今天几点将有现场直播,几点会发文告,甚至什么时候要觐见国家元首,也要提前昭告天下。政治人物如此操弄消息,可以使更多人特意聆听政治人物“重大的宣布”,达到最高的宣传效果,让资讯得到最广泛的传播。

首相慕尤丁今年3月上台后,就因疫情问题而多次采用直播方式宣布政府的抗疫手段及援助各行各业的拯救措施,因此在首相署预告首相将做直播时大家都会密切留意,看看又有什么政策将会影响自身。

大马在抗疫初期成功拉平病毒感染线而使慕尤丁赢得赞赏,但最近爆发的第三波感染又使政府成为众矢之的。为了提醒人们重视防疫,慕尤丁再次亲上“前线”,通过预告式直播警告人民,若不遵守政府发出的指示和标准作业程序,届时可不要怪罪“Abah”(爸爸的戏称)把藤鞭拿出来。他也说,执法人员将到公共场合确保所有人遵守防疫程序,一旦有人违法,无论是任何阶级的人士都会受处罚。

高官政治领袖不遵守防疫

慕尤丁对人民提出的劝告是善意的,也是必须的,然而当前第三波疫情的爆发及他选用的戏言则使他的谈话产生反效果,社交媒体出现负面、焦虑和愤怒的反应,并要首相用藤鞭最先鞭打不遵守防疫措施的高官及政治领袖。眼尖的线民首先发难,质问首相为何自我隔离时没有戴隔离手环,普通百姓却需要那么做。

最令民众不满的是,原产业部长凯鲁丁从土耳其返国没有居家隔离,而且到处趴趴走。虽然凯鲁丁随后被当局罚款,但还是无法平息民众的怒火,而当局在调查后迟迟没有行动,加深民众的不满情绪。

大马疫情原已控制在每天仅新增个位数病例水平,无奈九月中旬沙巴选举却让疫情爆发开来,并因当局防堵缓慢而令疫情在全国散播,以致形成连续多天三位数的病例。选举期间,沙巴已经出现感染群,但政府可能为免选举受影响,并没有限制人们往返沙巴与半岛,以致病毒广传。

第三波疫情的其中一个特点是,不少受感染者是政治人物,因沙巴选举而受感染,从沙巴回返半岛时没有被要求居家隔离。

当政府在选举结束后限制人民往返沙巴,为时已晚,多个地区因疫情严峻而被封锁,数以万计的学生被迫停学,卫生当局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控制疫情,人民成为政治斗争的最大牺牲者,而且还要担心藤鞭什么时候鞭打在身上。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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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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