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

写实的浪漫

文:晨砚(序二)

为了写这篇序,我重看了CK的第一本书《爱在天地震动时》。他在《继续浪漫》这一篇里,让人看过了叫人惊心的宣教故事后,倒述一下,说说何以他要继续经历这一些艰难?而当年,竟是有天傍晚,他在家外的空地伫立在小台阶上,凝视山那边的昏黄天空,仿佛在变黄的天空那端看到神呼召亚伯兰——离开本地、本族、父家到所指示的地方去。于是他“时空错置,堕入了角色”,认定了自己日后远离家乡宣教的使命。

他说,年少的时候,我容易把宣教士浪漫化——这样的文人性格看来并不很适合当宣教士,但他还是去了。他战兢前行,一路走来,却发现不乏“柴米油盐汗流浃背心力交瘁”,每一步都是如此写实;除此,宣教工场不是天外境域,只是人聚集的地方,伤害是必然。

20年后,他回想起来,慢慢发现,“所有的浪漫背后都是写实的”,于是他不再“迷恋在那个自以为浪漫的黄昏呼唤,叫我的爱不拘泥于空中楼阁”——但这样的“浪漫死亡”,叫人何以为继?我们总不能这样毫无想象激情地过日子。

但他最后告诉我们:“要不是上帝赐予我浪漫地终日渴想祂的国,要不是祂叫我在离开后遇见痛苦时仍然怀着浪漫的心时刻回忆那个呼唤的黄昏,我就早已丧胆。”——他祈求上帝容让他继续浪漫,在神的恩典羽翼下。而他也真的是在各种撞击中磨练出另一种浪漫方式,譬如在“解释只有继续产生误解,后来慢慢学会了沉默”——刻意把否定的声音置于远处,以致声音传过来时变得模糊……

感性也接地气

这大概可称为“写实的浪漫”,不是无来由的“重主观、好奇特、反因袭、尚理想”。想想这岂不也是天下爱情与婚姻的一个奥妙与精髓,个中“三昧”么?CK的第二本书《恋一辈子的爱:婚姻的演绎》,这书名就颇能代言个中况味——充满了感性,但也接地气,所说的是一个“情理兼备的浪漫”,是需要“演绎”的;翻翻字典,“演绎”意思是:“由一般原理推导出特殊情况下的结论的逻辑推理方法”,一口气读完这句子,已经很喘。

回来看看《圣经》所记述的婚姻,信心伟人亚伯拉罕和他的妻子撒拉,CK说,在婚姻里的亚伯拉罕并不怎么合格,而撒拉主导,能干、急躁——“像他们这样的搭配,没有冲突和矛盾就‘不像样’了——但他们呈现了婚姻的真实;圣经并不做完美的婚姻示范,只是让我们在碰撞中学习爱,经历成长。”

CK说,我与我老婆可以走在共同的步伐里,并非我们逐渐磨合,到一个“一致”的地步,我们仍然保持着彼此的不同,她不必因我而舍弃她一身多功能的“好功夫”;我也不必因她而刻意去锻炼一身好功夫。然而,我们从来不各自为政,过去许多年来,我们共同携手为主去开荒布道,从零基础开始,逐渐建立门徒,然后建设教会,多年以后,我们把所做的全部归零,再度出发前往另一个陌生地方。

“每一步,我们都以彼此的不同相互配搭,有时她确实走在我前头,毕竟自古以来女人都比男人精明,但我从不介意婚姻中两人关系里谁想得快,谁先出主意,谁先策划,重要的,是两人共同去做所策划好的事。我必须感谢我的妻,她的多功能使整个家不管面对多大的变动和挑战,都不会变得混乱……”

出于对妻子的欣赏,多年来,他耳濡目染,也不自觉地自我扩展了一点功能,至少能一边听着音乐,一边预备教材的同时,再打扫房间,还能回复微信……

他说,只是有时人会等候“一方”调整和学习,你不碰我,我不碰你,就天下太平——就“徐志摩式”地偶然交会就好。听起来,很浪漫,但那已是变样的婚姻了。婚姻不追求偶然交会的刹那完美,而是在吵吵闹闹中,不怕麻烦不嫌弃,宁愿彼此拖累,也不丢下一方不顾自己做事去。

不牺牲自己去创造浪漫

这样的浪漫是深具创意的,并不牺牲自己的一切去创造浪漫;在双方保存了个体存在,又融成一体——这真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学习的功课。

但我们近日又看到了CK“能否继续浪漫”的另一个功课:2020年伊始,新冠肺炎铺天盖地而来,回国过年的一家就回不到服事的地方。他在家书中说:“记念我们,十月份以后,我们又要再找另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想到又要搬家,心里真的只有一个字,烦。没有固定居所,又无法估计未来这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并不容易。”

但他又说:“既然看不到未来,就只能回过头去望一望神过往的带领,回头一望,看见的都是神的奇妙保守和柳暗花明的带领。过往的恩典,鼓励了我们,叫我们继续踏前。”

果然,未能回到工场,但他们那几个月并没有停止前线的服事,距离没有妨碍他们与远方民族朋友的联系。他们透过网络平台,与远方朋友一起查考经典故事,与他们分享好消息——“这是疫情中带给我们的祝福,也是他们的祝福。”

他们知道,远方的朋友都喜欢故事,于是他们把查考过的圣经故事精彩片段录制下来,再经过剪辑,制作有意义的音档,期望透过媒体祝福其他朋友。

未来能否获得机会常驻他们中间?真的无法估计,但他们逐渐发现父开了其它的路——可能更宽的路,去接触所关心的群体。第一,透过网路;第二,透过媒体;第三,与当地工人配搭建立线上线下的队工。因此,这段时间,就如同活在那里一样。疫情并没有拦阻了父的工作,祂开路,把一切空中的障碍都除去,让“声音”最终能抵达众人的心里。

他们也开始了线上的阅读小组,每周与远方的小朋友进行阅读分享,没能与他们面对面。但,很感恩,孩子都喜欢,而且也吸引了民族村的孩子一起……他们夫妇透过线上做活动,与家长进行个别咨询,然后,线下的那一端则进行探访和关心的工作。

超越空间,新常态,新配搭啊!够浪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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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水喉敲击乐\晨砚

有一句话,叫人很难忘记。那就是“不要让你的眼泪,变成地球上最后一滴水。”

马来西亚得天独厚,极少天旱。酷热一阵总会降些雨水,甚至是几场倾盆大雨。但看看世界新闻,就知道地球另一处干旱下的人们,是怎么样地受苦。偶发性或长期性土壤水分不足,农作物减产歉收,粮食问题引发饥荒。人类与动物会因缺饮用水而致死;而旱灾后容易蝗灾,进而引发更严重的饥荒,导致社会动荡,但这些离开我们都好像很远。

天灾还是人祸?森林植物砍伐,蓄水作用丧失;抽取地下水,人类活动造成大量污染。但当我们一面刷牙一面开着水喉时也可能会想,流那一点点水有什么关系?我们不知道有些地方“一滴如甘露”——为什么要拉警报!

报章上有阵子也有环保系列,提高爱护环境意识。有些也说得很仔细,前因后果上陈下达,有提到“水足迹 ”,乍听不容易明白,大概是“人们用水相关程度个人或社区或企业消费量,用水量……污水量……”,好像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无从给力。

衣服买给衣橱穿

但有个简单生活化,好懂的例子,就是“不要乱乱买衣服,买给衣橱穿”,因为种棉花消耗水,而“有市场”便会有生产,恶果在后。缺水本来是个世界课题,不是马来西亚雨水充足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大家都应以作为“地球村子民”,关心一下出点力。写写文章或做些什么。而陶瓷不止是瓶瓶罐罐,归类器物。它也可以是一种创作媒介,像谱曲像写诗歌小说。这观念不算太新,但陶艺工作者总得要印证这说法。陈义钊在CAPITAL Fine Art 美术馆,一项11月8日至24日的联展里的水喉系列,便是个尝试。

策展人说,这次展览主题是“交响(Symphony)2.0”,参展的艺术工作者必须说出他的作品,能以哪一种乐器为代表。这一种视觉听觉交错的呈现也蛮有意思。

作品情报量不低

在展览场,这水喉系列作品,首先吸引人的,是人的好奇。因为那水喉做得太像,以假乱真,当我们在旁边告诉他,这水喉其实也是陶瓷,泥土做的,请不要用手去扭,也许有人反应都是那睁大的眼睛。为这技术惊讶一轮后,他便走开了。

但这作品实在是情报量不低。它还有些话要说。5个水喉从右往左边,排列方式也讲究,以垂直生命感线条,严肃站岗;那排列方式也讲究,从低到高,像敲击乐越来越紧,黑黄橙红铜——自有分寸的黑,响亮的橙,尖锐的黄,本就沉稳的红,它们都很使劲,水龙头并没有拧紧,但水情告紧,以致它们都绷紧扭曲了。只有铜色的老大,一副笃定的样子,势必要成为个定音槌——它知道自己的责任就是引导水,但它也只有一滴水,我们真希望能听到嘀嗒一声……仔细想想,这样的境况,岂不叫人惊心?

另一个作品,像个废弃的大锅。是圆的,看起来就快乐一点。虽然瓶子在里边东歪西倒,叫人担心,但那水喉还是有汩汩的水流。麻雀闻讯来了,扇着翅膀。它们知道这里有水喝,喝这水就不渴了,于是雀跃万分。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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