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永远的反对党”对华人没好处/谢诗坚

民主行动党与巫统原拟在霹雳州商议成立联合政府事结果破局。对此我们倒是可以较为深入的探讨民主行动党的未来:

(一)继续做永远的反对党;

(二)抑或是与其他政党合作参与执政而成为执政集团之一?

先从历史评析民主行动党的前身。1963年新加坡加入马来西亚成为联邦一员。但拥有教育、劳工自主及移民等权利。

在协商下,新加坡拥有15名国会议员,其中3席保留给新加坡的社阵,行动党则占有12席。东马的沙巴拥有13个国席;而在砂拉越分得24个国席,加上西马的104席,整个马来西亚国会下议院共有154名国会议员。

在初时东姑巧妙地将行动党5名州部长放在执政党一边,另外的8名议员则安排在反对党座位上。这意味着东姑把行动党分成半执政半反对的政党,李光耀对此有所不满,彼此之间也形成亦敌亦友。

李光耀认为既然联盟有在1963年的新加坡选举中插上一脚,也就在1964年4月派出11人参加国会选举,其中两人因面对巫统候选人而宣布退出,剩下9人角逐。虽然行动党只派9人参选,不可能影响大局,但东姑担心李光耀是为投石问路而来的。因为行动党提出的宣言中有一条表明:“打击社阵,取代马华”。东姑一口拒绝,因为巫统要的是一个顺从的城市政党,而非具有挑战性的行动党。

在那一年,敦拉萨更提出警告说,选民正面临着一场独立还是被统治的抉择。投联盟的票即是支持马来西亚;投反对党的票无疑是投给苏卡诺(印尼总统)。基于华人对印尼的占有马来亚比起支持马来西亚更加的恐惧,也就把票投给联盟,连带马华公会也脸上有光。在大选后的一个重大变化是行动党的座位全被移入反对党席位。

李光耀手段成心病

马来社会基本上认定马来亚乃至后来的马来西亚都以“马来主权”为主导地位。这是不容被改变的。

李光耀的政治斗争手段成了马来人的心病。于是在1965年8月9日促成新加坡退出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国家。

在新加坡退出马来西亚后,一个取代人民行动党的新政党诞生了,即民主行动党(1966年注册)。

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看到林吉祥作风较为接近李光耀。例如,林吉祥继承了李光耀的政治遗产,不断喊出“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但对党内的异议,他像李光耀一样,敢于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我记得在1986年林吉祥率大军开展他的“丹绒一役”时,他成功地将十条大汉闯入槟州议会;更在1990年向林苍祐叫阵而胜出。

我曾问他(1986年),如果国阵邀行动党加盟,您愿意吗?他回答说,可以商谈。不过直到今天,国阵尚没有伸出橄榄枝。

林吉祥也是靠骂起家的,对于政敌;尤其是马华公会绝不软手。也对于其他华基的反对党,一概拒于门外,如陈志勤医生的社会正义党,叶锦源及范俊登的社民党。在林吉祥的字典里,不存在与其它华基反对党合作的必要。

林吉祥当然不能与李光耀相提并论,因为他不曾当过官,也未看到他的治国才华。反而是他的儿子林冠英代父拿下了槟州政权(2008年)。未想在2018年的5·09后,行动党竟跃居成中央执政党之一,林冠英更代林吉祥出任财政部长。

这种从反对党转身成为执政党是李光耀在60年代梦寐以求的,可惜他与马来西亚擦肩而过。

行动党看走了眼

今天行动党只掌权中央两年就失去政权,只能怪行动党看走了眼,而敦马的靠向巫统,也说明行动党执政的根基很薄弱,随时都会失去一切。

因此未来的日子,行动党想要再华丽转身,除了要牢记李光耀的斗争与教训外,不要再执着不与“盗贼为伍”的论调,而是要审时度势,适时做出调整。

如果安华成功与巫统合作,行动党要不要参与执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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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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