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复杂人群生态
初探城中村

前阵子趁着禁片导演娄烨新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大肆宣传,掀起一股对“城中村改造”的热点讨论。

电影取景于真实地点广州冼村,开头以长镜头勾勒城中村的微妙存在,从高空俯视耸立的市区摩天高楼,随着镜头往后方移动,渐渐映入眼帘的是参差不齐的低矮房屋,在高速公路旁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以网格的形式紧密排列,建筑物之间几乎伸手就能互相握手,所以也称“握手楼”,是中国70年代工业时代城市化过程中,因土地产权的面积限制,小空间-高密度-集体建设的一种建筑户型。

水围村的建筑物之间几乎伸手就能握手。

城中村是每座城市的黑历史,都市重塑前的原生形态,不同于其他欧美国家的城中村(urban village),中国的城市和乡村土地拥有权是不一样的,前者是租赁,后者是农民宅基地,可以随意加盖楼房,走在租房的灰色地带。

然而在城市化进程中,城市的拓展需要占用农地,于是开始有了一系列的对应政策,比如打着“增绿留白”、“排除火灾安全隐患”和“建立幸福美满家园”的口号来清退人员,同时给一些金钱补贴。

水围村底楼生气勃勃的小商家。

拆二代与钉子户

有些人为了眼前的薄利而一夜暴富,甚至会反对政府综合整治,不要优化,尽可能拆得越彻底越好,只要旧改拆迁大家就有钱分,典型的“拆二代”。也有人坚持不搬离,就成了所谓的“钉子户”。



而相较于其他国家,中国在清退这些人的行为上也显得名正言顺,另一个背后的原因,也是因为即便这些农民阶级有土地产权,然而大家的户籍并属于北京市民身分,即使赶走他们,他们也有老家可以回去。

另外,一个群体就是属于外籍人口,不管大家背景何异,从北大博士到外卖小哥,选择住在城中村多数都是因为租不起城市租金高涨的隔断房,在北京五环内一个单人房就要4000人民币,而在城中村你用400人民币就有一张可以栖息的床。每当早晚高峰期,你会看见一群人像蝼蚁一样从城市的六环外涌进城内。

水围村被改造成青年公寓后(网络图)。
深圳水围村改造后的手绘鸟瞰图。

行为动机背后意涵

又以深圳为例,根据调查[注1],一个10万人宜居的城市却实际上有1000万人口,而城中村很大程度上承载了这批外来者。这次走访深圳的城中村,大多数已经是被整改成青年公寓,或者更宜居的公寓高楼(如皇岗村),城中村的暗隐已经渐渐消逝,但是滞留的问题是不是还保留隐患呢?

也有人尝试解读这一系列的行为动机背后的更深意涵,除了中央高压的考核标准,必须整顿城市风貌。说不定是因为这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碎片化阶层,某程度从城市隔离了出去,更容易受到民粹思潮的影响,而有潜在的颜色革命危机。

深圳皇岗村是最富有的城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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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太原限时拆迁奖10万
城中村逾600户5天搬空

营村的居民已基本全部搬走。(网上图片)
营村的居民已基本全部搬走。(网上图片)

(北京10日讯)改造城中村是现代化城市建设的难关之一,在中国山西太原尖草坪区营村,近日亦因城中村改造需要整村拆除。“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当局祭出奖金诱惑,最终顺利完成搬迁,561个院子,691户村民,全部都在5天之内搬空。

营村首位搬迁的村民郝晓辉表示,只要在规定期限内搬空,就可获奖励人民币10万元(约6.47万令吉),现时营村几乎只剩安保人员和收集废品的小贩。



另外亦有村民透露,营村是在8月推出拆迁补偿标准。虽然营村在太原的地理位置上相对较差,但赔偿金每分地有逾60万元(约38.83万令吉),“按现在来说这价格已经可以了”,加上限时奖励的10万,“现在我们两个院子赔了500多万,一次性到帐”。

村内随处可见拆迁的标记及宣传标语。(网上图片)
村内随处可见拆迁的标记及宣传标语。(网上图片)

据了解,太原现时约有95万人生活在城中村,此前太原共启动89个城中村的整村拆除和同步建设,有57个村基本完成整村拆除,启动回迁安置房建设有10.3万套,其中货币化安置(即政府直接用钱补偿拆迁户,让他们自行再买楼)有3.3万套、开工建设有7万套,总面积达785万平方米,共投入改造资金523亿元(约338.48亿令吉)。

太原营村正在进行城中村改造项目。(网上图片)
太原营村正在进行城中村改造项目。(网上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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