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陈美枫

我肖猪，一只爱到处趴趴走的猪，自知在路上与猪相遇的几率极低，远低于和牛相遇，不过没关系，我对牛有极大的好感。

印尼/水牛飨客

那一年，与妻子美英在印尼苏拉威西岛南部的小镇麻麻萨，通过客栈安排了“苏皮尔”载我俩去塔纳托拉扎，车子迟了逾一个小时才在早上8点出现，而我预订的两个司机旁座位都被人霸占了，只好将就和别人挤中间那排座椅。所谓“苏皮尔”，原来是无牌德士司机，而德士则是改装了3排座位的车子。

车子大部分时间在山间泥路上奔驰，雨水冲蚀出来的沟壑大大减低进度并把我们颠簸得昏头转向。好不容易捱过漫长的6个钟头，在下午2时许抵达了兰特包。

奇特葬礼

塔纳托拉扎以该区原住民独树一帜的传统建筑风格以及非常奇特的葬礼而名闻遐迩，吸引我们慕名来寻幽探秘。翌日适逢周末，听说镇郊的波卢中央市场非常热闹，于是租了辆电单车，前去探个究竟。

市场确是占地极广，售卖蔬菜水果干粮鱼肉等的部分算是司空见惯了，没引起我太大的兴趣，直到进入牲畜部，才眼前一亮，只见几百头水牛集中在大片空地上，待价而沽。

水牛大多从加里曼丹乘船过来，牛商们只有一个目的，即把各自的牛群悉数售罄，否则无颜还乡见江东父老。他们就在牛棚边搭架度宿，抱着绝对的信心期待在不太长的时间内把牛只都转换成现款。
 

宰牛待客

水牛是托拉扎人的主食，富裕人家办一场丧事，动辄宰杀多达整百头水牛以招待从四面八方到来参加葬礼的亲朋戚友呢！

从市场出来，再前行几公里，先在路旁小食档吃午餐。档主是个会讲些许普通话的华人，太太是个托拉扎人，那么巧，她家人正在为一年前去世的父亲办丧事，就在附近。

他们骑了电单车带我们到办丧处，只见一排艳丽的“同克难”高脚楼，即前后都有高长飞檐的传统托拉扎屋子，面对一排供远方来客休息的寮舍。

这是10天葬礼的第二天，亲朋还会陆续从外地到来，死者尸体甫于前一天从住家运过来，被一层层黄布紧紧包扎得像个大抱枕。主家预计得宰杀至少20头牛飨客，我们逗留期间即目睹了一头水牛被宰杀的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乌干达/牛角独特

东非国家乌干达的伊丽莎白女皇国家公园，我和美英及至亲一团16人乘专车游猎时，巧遇一大群几百头安科拉长角牛，从路旁丛林里走出来，横过泥路，朝湖而去。它们似乎很爱水，一到湖边即急不及待地冲进水里去，显然不怕湖里的河马。

最古老牛种之一

这种犄角粗长尖锐的牛，又名安科拉瓦图西牛，起源于乌干达，是当地最古老的牛种之一，能以质量低劣的植物为食，且需水量少。它们的大角除了用以自卫，还有利于血液循环，有助降低体温。

安科拉长角牛形状独特醒目，以至不少动物园都有收养，然而它其实和其他种类的家牛一样，也是因为它的奶和皮肉才被大量饲养的。

埃塞俄比亚/蹦牛成年礼

在埃塞俄比亚南部的欧莫谷下游地带，居住了许多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包括哈默尔人。我们在该国首都阿迪斯阿贝巴包租了一辆越野车来探索辽阔的南部地域，司机名叶纳。

那天探访了马戈国家公园内的穆尔西人部落出来，就从金卡直驱图尔米，哈默尔人的集中地，抵达后找了客房安身，休息片刻，即驱车前往12公里外的村郊去观看“蹦牛”成年礼。说来我们也真好运，因为这独一无二的典礼是不定时在不同地点举行的，并非要看即有。

挨鞭表达爱慕

从荒野的临时停车场，跟随向导步行整公里穿过灌木丛，来到一块空地，只见那儿已麇集了众多哈默尔男女，夹杂着不少游客。当天只有一个少年参加成年礼，几个男性亲朋在为他做仪式前的准备，一群年轻女性则绕圈子跳舞，不时把手上的小喇叭拿来吹两声，年纪稍长的则坐在地上休息聊天，或索性躺下来假寐。几个女郎为了表达对那即将“蹦牛”的小伙子的爱慕，甘愿让娇躯挨鞭。

夕阳西沉，天空开始转暗之际，压轴好戏终于上演了。男士们把10头黄牛并列成一排，捉住它们双角和尾巴，小伙子裸着全身起跑，跳上牛背，跑去另一端，跳下地来，掉头跑步又再跳上牛背，回到起点，算是完成一圈；他重复3次，总共完成4圈蹦牛，成功从少年跨入成人世界，有资格挑选他的第一个妻子。

尼泊尔/高原之舟

在尼泊尔，我和13个驴友从加德满都乘小型飞机到卢克拉，再花6天时间从那儿徒步进入喜马拉雅山区，走到高桥湖，登上海报5360米的高桥峰。一路上，遇到很多各国跋山客，也碰到好几个牦牛队，背上驮着重物与我们擦身而过。

牦牛全身是宝

骆驼被誉为“沙漠之舟”，而牦牛则是“高原之舟”；它全身又厚又长的毛帮助它抵御海拔3、6000米高原的严寒。牦牛力大无比，是很好的运输工具。它全身是宝，肉可吃，牛扒尤其美味可口；几乎60厘米长的粗毛可编织成绳索、吊带、裤子和被单，也是西藏游牧民族驰名黑营帐的原料；粗毛底下的细毛可纺成线来织布；骨头可雕刻成各种家用器皿和装饰品；皮可制成鞋子和屏风；双角连头盖骨还可挂在门楣上当点缀品。

旅游中的牛，让人难忘，而牛都是人类的好伙伴好帮手，可千万别亏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