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鲁迅《风筝》

文|启川

甚少接触民国作家的文章。记得有次在中四的华文课本里看到了鲁迅的《风筝》,文章细腻的情感牵动人心,虽然已经国中毕业十余載,但文章里的情节与作家细腻复杂的情感仍然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鲁迅在1925年写下了《风筝》这篇短篇小说,文里提及了一段让他遗憾终生的事,弟弟小时后酷爱风筝,但鲁迅觉得风筝是没出息的玩意,所以他严禁弟弟放风筝。在他的威权之下,弟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放风筝。有一次,弟弟终于按捺不住,暗藏在一件堆积杂物的屋子里偷偷造风筝。他的举动被鲁迅发现了,鲁迅愤懑的把弟弟手中的风筝硬夺过来,并将就快制造完成的风筝翅骨折断,随后更把风筝踩烂,而年幼的弟弟只能伤心无助看着自己心爱的风筝被摧毁。随后鲁迅傲然离开屋子,留下一脸茫然的弟弟站在屋子里。 

感到万分愧疚

多年后,鲁迅偶然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提及玩具乃小孩的天使,是他们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一瞬间,鲁迅精神虐杀弟弟的成年旧事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回放,他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感到万分愧疚。 

鲁迅渴望与弟弟一起放风筝,以弥补他当年的过错,但两人已迈入中年,胡子也爬满了脸庞。有次鲁迅与弟弟提起儿时旧事,他鼓起勇气向弟弟道歉,但弟弟已经忘了这件往事,渴望得到宽恕的鲁迅突然觉得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这个过错只会潜伏在他的内心,余生中不断的浮上心头侵蚀着他。 

数月前看到霸凌事件导致一位中学生自杀身亡,霸权者在欺负弱小者的那一瞬间得到了无穷的快感,但被害者的痛楚却是笔墨难以形容的。鲁迅当年因为鄙视凤筝,欺凌了年幼无力的弟弟而感到无地自容;不知这些霸凌者在成年后会否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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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文化意义上的奴才/章龙炎

鲁迅写过一篇短文章《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奴才总爱向人诉苦。有一天,他向一个聪明人诉苦。聪明人听了表达了同情,还安慰他“你总会好起来的”。过后,他感到舒坦了许多。

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心理不平。他遇到了一个傻子。这个傻子一边听奴才的诉苦,就开始骂奴才的主人。在听到奴才诉苦他住的屋子没有一扇窗时,傻子就动手要为奴才砸一个窗洞。可奴才却为了维护主人的财产,喊来了一群奴才,合力赶走了这个他口中的“强盗”。

他得到主人的夸奖。奴才很高兴,感谢聪明人“你先前说我总会好起来;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放在写此文的背景(100年前),鲁迅是讽刺当时的社会。聪明人世故清楚地知道现状改不了,奴才也只能通过诉苦解解闷气。

傻子不安于现状,他听了奴才的投诉后,哀奴才之奴气之余而出手帮忙。没想到奴才为了护主而“出卖”了真的有意帮他的人,过后反而去感谢敷衍奴才的聪明人。

鲁迅只提但不论的“主人”是根深蒂固的旧礼教社会。

抽掉当时的社会背景,再把鲁迅的“聪明人、傻子与奴才”当作文化现象来看,会是蛮有意思的。

奴才不是真正的奴才,而是那些爱说“人民是老板”却不满现状,总爱诉苦而奴气冲天的群体;聪明人是知道现状改不了,不过经常表现出同情奴才的样子的人。

而傻子也不是真的傻子。他听了奴才诉苦,从旁怂恿那些以他为首,带领奴才把对现状的不满化为行动“敢敢乌巴”。聪明人其实伪装为“傻子”,以掩饰他们不能改变现状的认知。奴才哪里分辨得出。

不把承诺当回事

真正的傻子是听信奴才诉苦,还尽能力去缓解他们的怨气的人。这个大傻子与一群傻子还“一诺千金”地去落实承诺。在这个过程里,他们受到奴才的种种指控,包括被指是“强盗”而被赶走。

真正的“主人”出来赞扬一番,奴才却表错情的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强盗”被赶走后,不是奴才的看到的是聪明人、假傻子与主人其实是“三位一体”。这“三位一体”不把承诺当一回事,还说承诺不是圣经。

这,奴才不但不在意还听信“三位一体”的大局观,对自己之前所做的各种以“受到不公平对待”为基础诉苦,几乎当作是一场游戏。

“一家人”绕梁三日

我说“几乎”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文化意义上(表现在言行举止)的奴才,即使尊严见底,还需要为政治的“三位一体”表面的尊重文化表示感恩。

上个月的国庆日庆典出现舞狮表演,却出现了史上第一次的假消息,奴才还真的信以为真,心里欢呼“这票值了!”

最近没记错的话,已经阔别近30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又再从某个领袖口中出来,还可让奴才绕梁三日,可见一斑。

所以,他们可以对《我们不一样》这首歌,或者歌名感到有精神上的舒坦,还真的是名副其实。他们不要也不能诉苦,至少还有施展精神胜利法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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