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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盟两党决裂 执政岌岌可危

报道:笔锋

马来西亚国盟政府最大成员党巫统日前召开党代表大会,议决与主导国盟政府的土团党划清界线,在下届大选时不再合作。

众代表也一致授权巫统主席阿末扎希和巫统最高理事,如果国盟政府一直拖延举行全国大选,不在今年8月1日紧急状态后解散国会,主席或最高理事会可随时撤除对国盟政府的支持。

巫统以8月1日为关系决裂点,意味着执政仅12个月的国盟政府除非能在这段时间拉拢其他议员支持,否则它将倒台,成为大马执政最短的政府。

土巫争夺基本盘

目前国盟在国会222席中可能只掌握一半或稍微少过一半的议席,但因国盟通过颁布紧急状态令国会停摆,得以维系其微弱执政地位。巫统目前拥有38名议员。

阿末扎希在大会上也惊人透露,去年2月巫统联手伊斯兰党、砂拉越政党联盟、土团党慕尤丁派系及公正党阿兹敏派系发动议会政变,成功推翻马哈迪领导的希盟政府时,国盟与巫统原本协议在今年1月解散国会,并于3月举行全国大选,但最后却演变成颁布紧急状态。

在2018年大选中失去执政60年的政权后,巫统一直处心积虑要提早大选,以重夺政治主导地位,然而首相慕尤丁迟迟不愿举行大选。

土团党是从巫统分裂出来的领袖组成,因此土团党要壮大就必须吞噬巫统的基本盘,事实上土团党正朝这条路上走,以取代巫统成为马来社会的新生代表。在大选后13名巫统议员跳槽加入土团党,使巫统势力被削弱。若土团党主导的国盟政府继续执政,越来越多巫统领袖可能因个人利益而转向支持土团党。

然而在巫统基层,决定与土团党划清界线者仍占多数,巫统最高理事会事实上也是依据区部的意愿行事。

巫统基层对土团党的排斥可以理解,因为一旦两党在大选中合作,巫统基层必须让出长期耕耘的选区给土团党竞选。

伊党最大威胁是巫统

同样的,巫统最终是否能够与伊党在来届大选合作,仍然是个疑问,毕竟,伊党在马来社会最大的威胁不是希盟,而是巫统。扶持土团党牵制巫统,对伊党肯定具有战略意义。

巫统宣布划清界线后,慕尤丁不甘示弱,表明巫统若拒绝妥协,成员包括伊党的国盟将攻打所有议席。巫统署理主席末哈山则促请巫统站稳立场,若要在8月份退出国盟政府,那就必须做到,不要再拖拖拉拉。

双方互相叫阵,看似一场决斗在所难免,但目前距离8月还那么久,谁又能说准善变的政治人物不会变?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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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对选绩负责由此做起/胡逸山博士

国盟当下“名义”上是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军,而由他领导,席次只及伊斯兰党约一半的土著团结党,却出任国盟多个受委高职。不久前,慕尤丁委任自己土团党的拿督斯里阿茲敏出任总秘书后,伊斯兰党副主席拿督斯里阿末山苏里博士辞去国盟总财政一职,被各界看成是伊党欲向慕尤丁以及土团党“摊牌”的前奏。

的确,客观来说,慕尤丁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国盟,长远下去,对国盟的政治前途而言实在不是办法。譬如照常理来说,既然他身为最大反对党联盟的主席,他自然应该出任国会反对党领袖,领军国盟一众议员在国会里与政府针锋相对,一较长短。

但不知是慕尤丁自认力有不逮,还是出于其党内权力平衡的需要,竟然由土团党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韩沙再努丁来出任。伊党理论上是也同意如此“别扭”的反对党领袖安排,但也一定觉得不是滋味。试想,慕尤丁坚持霸着国盟主席权位,但在需要冲锋陷阵的角色上,却又委派一名党内下属来出任,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由伊党领袖来出任国盟主席以至反对党领袖,那不更为干净利落?

由此其实可衍生开来讨论本地政坛上一些传承已久的政治伦理需要一定程度改革的必要性。在一般的现代真正民主化的国家里,政党与政党的领袖是没有太强的政治“粘性”的,因为政党只被视为(但未必完全是)志同道合的政治同志们,为求更有效地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共同使用的政治载体或工具而已。

但若政客“司机”我行我素,自抄小路来个弯道超车,结果却是把政党载具开到“荷兰”去,欲速而不达目的地(如未能在选举里赢取政权),那么这名作为“司机”的领袖,理应鞠躬下台,由同载具的政客推举另一位“司机”出来掌舵。

如今年年中,英国保守党在大选中狂败,时任英国首相苏纳克便立时辞去党魁一职,启动了新一轮的党选。而历任的保守党与工党的领袖也是如此的轮换。而美国的政党更胜一筹,可说几乎是没有真正的党中央领导层的,共和党与民主党的所谓主席相似于本地政党或社团的执行秘书而已。

平心而论,这种“领军败选即自觉下台”的政治伦理,在本地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在2008年大选后,国阵虽未败选,但却失去了占据多年的可修宪的三分之二国会议席优势。时任首相敦阿都拉不久后也就自觉辞去首相及国阵和巫统党主席职位,由副首相兼署理主席拿督斯里纳吉顶上。而2018年国阵在大选里首次失败倒台,纳吉也从善如流地辞去巫统兼国阵主席,由署理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暂代。

政党轮替司空见惯

但在那之前,本地反对党一方,因为长期地被无情地政治打压,没有机会有着正常的政党轮替,所以也很难在每次几乎毫无例外地败选后就更换党领袖。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总不能预期当时的反对党每4至5年在大选里必败一次,而每回败选后就都换新的反对党领袖,周而复始如此。但当下国内已然更大程度的民主化,政党轮替已然司空见惯,那么也是时候实施党领袖的选绩负责制,如领军败选后即辞(党)职归故里。而这由政治身段向来柔软的慕尤丁做起,可谓“实至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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