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人之歌：泽榆

“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展展与罗罗〈沙漠骆驼〉

我走在一条尴尬的漠路
回头看他们的花园已朵朵盛开
那头的野心早荒芜了
突然害怕此行目的也只是
眼球投射出来的蜃楼

偶尔会有仙人掌问：
“你是干嘛来的？”
回应有点尴尬：
“我写诗来”
我们微笑，都有点干

身家只剩一只骆驼了
有时仍希望它是盘旋于蓝天的歌
而非一直徘徊又被吞食的脚步

一只驼峰储了浪漫月光
一只驼峰存了毒辣艳阳
而我心中的鬼
就快被沙尘暴吹出来
情绪倾盆时
我住进它的睫毛
随波峰波谷起伏流动
然后长出鬃毛

我拿仙人掌斩杀妖怪
喝自己酿出的好泪
凿深本无一物的流沙井
倒数一种死亡
再将太阳吼成月亮

后来我累摊成了沙
再慢慢聚合为一声
最初的哭啼，好奇地张望
恣意震动打滚
只想快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