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

通胀回归?/Project Syndicate

在经历了多年的低通胀后,近几个月几乎所有地方的物价都出现了上涨。带头领涨的是能源和大宗商品,主要原因是疫情封锁后的供应瓶颈。

虽然人们认为这类阻碍只是暂时性的,因此导致的通胀突涨也将很快消失,但其他同时在起作用的因素却在暗示着一个相反的结果。

这些更长期性因素中最主要的一个是货币的快速增长。大多数货币总量(不仅仅是央行货币)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纵使这一事态似乎并未让各大央行和许多经济学家感到忧虑。

由于货币已从用于解释通胀的各个主要模型中消失,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的著名论断“通胀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货币现象”已经很少被提及了。

“货币数量论”认为通胀存在着从货币到价格的因果关系。虽然经验证据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推翻了弗里德曼关于适度通胀的假说,但事实上如果没有相应的货币扩张,名义工资以及商品/服务的价格不可能持续上升。而持续的货币大幅增加也会拉高资产价格变化和金融稳定方面的风险。

工资或被推高

在各种因素,仅举全球化和人口结构变化两例,于过去十多年间不断对物价施加下行压力之后,当今世界可能正处于一个更广泛经济“区制转移(Regime Swift)”的边缘。

老龄化社会中不断增加的医疗开支,全球化步伐的放缓,供应链的中断以及最近要求将生产移回高成本地区的呼声都是新的外生性价格压力来源。在这些条件下,工资水平可能会被推高。

在各央行几乎都朝思暮想着实现更高通胀率并忽视了货币的快速增长之时,实体部门的这一变化可能体现了从通缩环境向通胀环境的转变,而我们当前看到的诸多因素都是1960和1970年代,也就是上一次通胀压力累积时期——的突出特征。

那么我们是否应该预期滞胀的回归?这很难说,因为我们正在经历一种经济学家弗兰克·奈特(Frank Knight)认定不可能被纳入传统预测的、程度异常之高的不可量化不确定性。除了近年来全球经济所经历的巨大结构性变化之外,冠病疫情也可能为我们当前无法预见的后果创造了一些条件。

更糟糕的是,由于对决定资金流动、风险溢价和资产价格的因素缺乏可行的理论解释,各央行似乎仍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那些多年前就失去了大部分预测能力的模型。

央行对风险预期太乐观

在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十多年后,各央行所使用的主流一般均衡模型甚至几乎没有考虑到家庭在财富、待偿付长期债务状况、未保险风险和预期形成方面的巨大异质性,因此也没能力去捕捉系统性政策或系统性冲击对财富分配和不平等(进而对总需求)的复杂影响。

由于缺乏这方面的认识,我们只能猜测强劲的货币增长是否体现了由于不平等加剧而产生的预防性储蓄,或是通胀式财政货币冲击,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在一个央行通过从一小部分相对富裕且知情的投资者那里高价购买资产来大规模扩大货币基础的世界里,这尤其成问题。

预期在预测未来通货膨胀中起着关键作用,而这些预期似乎被牢牢锚定在了低水平上。但如果这些预期,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极低通胀后,现在开始转向负面而非正面呢?

通胀恐惧消失

由于对通胀的恐惧已经从大多数人的认知中消失,那些将近期物价上涨视为纯粹暂时的看法或许是可以理解的。但由于货币政策往往存在一个很长且可变的滞后期,等到更高的通胀已经固化后才开始缩减量化宽松规模或提高利率则是有风险的。

毕竟,如果通胀预期已经脱锚,那么央行还有何信誉可言?在一个极端不确定的环境中,对通胀预期更长期稳定性的过度依赖是一个危险的赌注。在发生区制转移时的不确定性是如此之高,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形成理性预期。

除了强劲的货币增长外,当前的超高私人和公共债务水平也构成了另一个无从估算的风险。那些高负债国家的公共财政可持续性都构筑在一些不稳定的基础上,并高度暴露在可能来自于多种经济或地缘政治因素的冲击之下。

我并非在预测高通胀的不可避免回归。但我对强劲的货币增长及其决定因素感到担忧,而带头的就是央行对政府债券的大量采购。

央行似乎对这种风险过于乐观,还忽视了在当前环境下被提升了的不确定性,这在由它们发布的、承诺将在相当长时期内延续极低政策利率和大量资产购买的前瞻性指引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而就欧元区而言,一些观察家开始预测情况并非通胀,而是一种日本化:低通胀率低名义利率,高公共赤字,以及日益强化的财政和金融主导地位。

但鉴于财富不平等的加剧以及金融投资者最终可能会对公共财政的可持续性失去信心,目前还不清楚这种情况在政治上是否可以持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金融崩溃还是通胀激增的可能性,我们都无法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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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朝鲜将参与俄乌战事 美吁中国出手阻止

(华盛顿1日讯)根据美方情资,8000名在俄国库尔斯克的朝鲜士兵过几天就会正式加入作战。美国外交官为此会见了中国驻美大使,希望中方能出手施压、发挥影响力;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则对中国相对沉默的态度表示讶异。

美联社周五(11月1日)引述匿名的美国国务院官员消息指,周二(10月29日)有3位美国高阶外交官在华府会见了中国驻美大使谢锋,向他强调美方对于朝鲜派兵赴俄罗斯的忧虑,并呼吁中国运用其对朝鲜的影响力,尝试阻止朝鲜跟俄国的合作。消息人士并未透露中方的回应。

与谢锋会晤的3位美国外交官,分别是美国副国务卿坎贝尔(Kurt Campbell)、负责东亚和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康达(Daniel Kritenbrink,又译克莱滕布林克)、负责欧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奥布莱恩( James O’Brien)。

30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被问及朝鲜再度试射洲际弹道飞弹,以及朝鲜派兵至俄国等事件。林剑的回应不脱过去的外交辞令,并未提出中国接下来对此将采取何种行动。

林剑仅称,中方“始终认为维护半岛和平稳定、推动半岛问题政治解决过程符合各方共同利益,希望各方为此努力”。

美乌质疑中国

近期美国与乌克兰陆续公布情资指朝鲜士兵已抵达俄罗斯境内。周四(31日),美国驻联合国大使伍德(Robert Wood)在安理会上质疑道:“我想非常有礼貌地向俄国的同僚提出一个问题:请问俄国还是坚称现在没有朝鲜军队在俄国吗?”

据外媒报道,俄方代表当时在会议上没有直接回应。伍德警告说,如果朝鲜士兵真的进入乌克兰,“回去的时候就是裹在尸袋里”。

美国估计,现在约有1万名朝鲜士兵在俄罗斯境内,其中8000人在俄国库尔斯克(Kursk)地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俄国没有否认、也未直接证实朝鲜军队赴俄;朝鲜一开始否认,但之后开始为此辩解,声称若真的有派兵赴俄,也符合国际法。美国、英国、韩国、乌克兰都指控俄国违反联合国对朝鲜的制裁規范。

31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和国防部长奥斯汀在首尔出访期间,与韩国举行了2+2会谈,商讨朝鲜问题。布林肯说,朝鲜士兵未来几天内就会正式加入俄乌战争。

美方称,俄罗斯对朝鲜军人的训练包含炮弹、无人机和基本步兵作战,这代表他们“完全有打算”要派他们到前线打仗。一旦此事成真,朝鲜士兵就会成为乌克兰的合法军事打击对象。

布林肯表示,对于俄国可能在协助朝鲜提高军事实力一事,中国应该要跟美国一样担心,因为这会破坏亚洲局势稳定。

布林肯证实美国官员这週曾跟中国进行了“有力的谈话”,且美国和韩国都认为中国应该做得更多。“他们(中方)清楚知道我们的忧虑,而我们的期望是,他们可以同时运用言词和行动,发挥自身影响力,努力遏制这些活动。”

奥斯汀说,中国“这时候应该向俄国提出困难的问题,问他们是不是打算透过这种行为扩大这场战事”。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30日接受韩国放送公社(KBS)专访,谴责欧美盟友对于朝鲜派兵赴俄一事的“零反应”和无所作为。面对中国的沉默,泽连斯基也表示“很讶异”。

“我没办法说中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但若要扮演保障区域安全的角色,这样的沉默令人震惊。”

为什么中国不积极表态?

中国驻美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透过声明表示,中国对乌克兰危机的立场一贯且清晰,那就是致力于和谈与政治解决,希望就此继续发挥“建设性的功用”。

美联社引述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者时殷弘观点,认为朝鲜跟俄罗斯的伙伴关系,跟中国希望韩半岛和平的目标背道而驰。他指出,北京“明白局势的复杂与危险”,但之所以尚未对两国的防务合作协议公开表态,“代表中国强烈反对此事”。

华府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本周曾主办会议讨论朝鲜与俄国的合作。讨论会上,美国乔治城大学的中国问题专家伟德宁(Dennis Wilder)指出,从北京角度来看中方必须找到平衡,一方面支持俄国,但一方面又不能激怒西方。

伟德宁认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无视这整件事”:习近平跟俄国总统普丁有私人情谊,因此不愿看到普丁失败;与此同时,在中国经济增长衰弱之际,习近平不能让欧美国家生气。

CSIS的韩国研究主任车维德(Victor Cha)则认为,中国“可能有一点恼怒,有一点恐慌,又有一点不知所措”。目前不清楚北京是否事先被告知朝鲜的行动;此外,眼看俄国对朝鲜的影响力增加,可能也让中国发愁。

不过,辽宁大学美国与东亚研究院院长吕超认为,美国不该期望中国去管朝鲜。“并不是说就是由中国管理朝鲜,美国管理韩国……我希望美国政府能够理解中国的立场。”吕超主张,派兵是俄国和朝鲜之间的事情,而中国的态度没有改变,一贯主张不升级局势。

新闻来源: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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