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我好想知道/周若鹏

我好想知道600万美元现金长什么样子。

若美元面额是一百,说的是6万张纸钞,我连6万张白纸都没有。A4纸我认识,且用来帮助想象一下,平常文具店卖一包500张,6万张就是120包,每包两寸高,叠起来有两层楼,两层楼高的钱啊!

当然没人傻到会把钞票一张张垂直叠起来,6万张美钞堆叠起来大约是个半米的立方体,差不多大腿般高,两个屁股的宽度。我好想知道600万美元现金有多重,一张美钞重一克,6万张重60公斤,整个人的重量啊!我好想知道哈莎娜是自己一个人搬吗?对外情报组织前总监也像占士邦那样有过人能耐吗?

我好想知道哪里找来那么多钱。

哈莎娜被控在职期间涉嫌滥用政府资金,说的不是600万,是1210万美元。究竟怎样在外国转个圈就找到我三辈子都无法想象的钱呢?我好想知道120公斤的钞票到底该寄行李舱还是手提上机?航空公司有添收行李费吗?行李真的独自一人提吗?敢假手于人吗?

我好想知道控方何以中途放弃,让高庭释放哈莎娜。既然放人,证物就得归还,不管观感如何,这正当程序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好想知道为何有人发现其中参杂假钞。6万张钞票一张一张数吗?还是哗啦啦的散落满地,充满爱怜地抚摸时突然发现有假?

谁能来查反贪会?

我好想知道发现不义之财被不义之徒取走,心情是怎样的?我好想知道负责执法的不义之徒盗取不义之财时态度是怎样的,以为自己警恶惩奸吗?劫富济贫吗?以毒攻毒吗?抑或把它看成一道数学题,贼人偷贼赃就负负得正了?

我好想知道为什么反贪会能自己调查自己。我知道反贪会查贪污案件,但我好想知道谁能来查反贪会。难道以为人民都蒙查查,随便就能混过去吗?

我好想知道传出的偷龙转凤用的假钞哪里来,好想知道6万美元的假钞哪里找,我连准备6万张白纸都成问题。我好想知道被偷走的钞票找回来了吗?好想知道会不会又中途无故放弃提控?我只是好想知道,如此而已,也不敢有什么寄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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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

打贪如海滩上种花/周若鹏

我曾是某个民间反贪运动的成员,最近淡出了。我可以清楚地说出,是何时开始不再参加他们的会议和活动,就在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获特赦的那天。那一天,我觉得发什么文告、做什么教育宣传,没有半点意义,像海滩上种花的傻子,瞎忙活而已,坚持做这样的蠢事,种花人和花都将脱水而死。

决定淡出之后,我听闻罗丝玛无罪时,心中波澜仅仅微荡;再看到纳吉或即将居家服刑,也只是哈哈。团结政府发言人法米说政府对特赦附录并不知情,这么大一件事,你能相信吗?若非权贵指示,谁又敢隐藏元首谕令?安华政府很尴尬,既然皇权不容置疑,那么民众就只能迁怒于政府。

资深媒体人卡迪耶欣指出我国并无法律容许居家服刑,但根据《1995年监狱法令》第3条文,内政部长有权把任何地点指定为监狱,但若真把纳吉家圈为监狱那就太粗暴了,这时你很难不联想:安华为什么要在去年10月宣布将提呈新法案容许居家服刑?

我在读作家葛拉威尔的新书《颠覆引爆点》,探讨关于趋势的有趣现象。比如在上世纪中期的美国,白人社区内若有非裔居民迁入,虽会造成不安,但双方尚能共处,不至于改变居民结构;然而当非裔居民人数超过某个临界点,白人会大量迁出,最后白人社区会彻底变成非裔社区。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临界点是三分之一,在几个不同案例中都出现过,只要超过三分一,趋势便无法逆转,直至全盘改变。我寻思,大马贪腐之人超过这个临界点了吗?这数据当然无从确认,但参考2017年大马廉正研究所的问卷调查,每3个大学生就有一人觉得受贿是OK的,或者无法分辨什么算贿赂。这些人以后是所谓的“国家栋梁”,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大楼塌(这句我加的)。

葛拉威尔不是科学家,他只是提出他的观察,并非绝对;且假设属实,那么我国贪腐风气正处于一个极其关键的临界点,不把它压下去,这社会迟早烂透,变成那些以贪腐“驰名”的国家,万劫不复。然而这个时候,上梁们正在盘算怎样让一个狱中的贪官回家,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花也许会消灭,但这种花的精神是不烂的!”徐志摩,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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