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中美巨头视频带出的讯息/谢诗坚博士

虽然我们不期望中美两巨头能在视频会议上达成重要的协议,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意味着中美之间存在的问题和矛盾已告化解。

恰恰相反,两国间存在的严峻问题也让人看到两国关系的跌宕起伏。双方应该不会发生大战,但有可能擦枪走火,引发区域冲突。

首先是中美关系的新恶化起于2013年习近平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

拜登“美好未来”破碎

在初期,美国只是表现冷漠,未予积极支持。后来(指2017年特朗普上台后)因“一带一路”的向前推进触碰了美国的利益,造成美国不参与“一带一路”的援助计划,也未对中国大力推行的“亚投行”给予实质的支持。

更进一步,在印度和日本的投诉下,“一带一路”变成西方国家利用的筹码,向中国大举鞭伐。其中最明显的是,美国明知道巴基斯坦是中国十分重要的盟友,而且中巴经济走廊的开发是“一带一路”的开头和重头项目,却因之被美国利用挑起中印和印巴冲突而影响了工程的推进。

与此同时,拜登也在今年中获得美国参众两院批准巨额拨款后,公开宣布要将1万亿美元用在下列的基建翻新和改造,即其中的1100亿美元用于建设高速公路;660亿美元用于建设铁路;650亿美元用于扩大宽带网络设施;550亿美元用于清洁饮水;420亿美元用于改善机场和港口;400亿美元用于维修桥梁及75亿美元用于建造电动充电站等。

当拜登在今年6月访问英国时,也向G7工业国发出邀请,希望这些较富有的国家联合向发展中或落后的国家提供数以千亿美元的资金,以修建基础工程。

这个建议也被拜登形容为“重建美好未来”(Build Back Better for the World,B3W)的愿景。可惜响应的国家不多,这对拜登来说不啻是一个打击。

美版带路不会成功

中国著名的经济学家林毅夫认为美国版的“一带一路”计划不会成功,因为只有资金而缺乏熟练工人及原材料,将影响工程的推进和完善。因此他不认为美国的大型计划会成功。如果美国的基建是在其国内推动,又另当别论。

其实,以今日的中美关系而言,它们已走向另一个对峙。最明显的是打“中国牌”,以便在舆论上向全国人民灌输中国的威胁,从而对中国提高警惕。这就是为什么这几年来美国参众议员频繁及迫不及待地通过反华的议案,主要是让美国人民相信中国是主要的敌人。

在这方面,近年来反华的势力先后主打下列4张牌:

一、从军事对抗转向经济和技术竞争,以提升美国的自身实力。

二、外交政策也要关注国内复兴,为中产阶级服务。

三、借应对中国挑战之名,团结国人将基建和高科技投资等内政事宜包装成具有“反华”意味的筹码,以换取国人的支持。

四、打价值观牌,试图将中国排挤出国际体系。

美国贸易战打不响

另外,我们也注意到,中美在台湾立场上的大相径庭。中国坚持台湾是其不可分割领土的一部分,容不得独立;美国则辩称台湾地位未定论,虽然美国不是鼓吹台独,但留给台湾人决定。这也就等于否定中国将台湾收归的权力。

既然从1970年开始,当中国重回联合国后,所有欲与中国建交的国家都得承认世上只有一个中国,而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包括美国在内。就不知今日为何又节外生枝,让台湾人幻想独立的可行性?目的就是对中国打台湾牌。

与此相关联的香港问题、新疆问题也已不是问题的焦点,但依然是一个争论与喋喋不休的课题,似乎可成为制造舆论的源头之一。

在贸易战方面,习近平用一句老生常谈的话说:在商言商。意即不要把经贸问题政治化。例如在2017年,美国输华贸易总额1304亿美元,中国输美则是5056亿美元,逆差数目为3752亿美元。在2018年(贸易战开启后),美国输华贸易为1551亿美元,中国对美输出4784.2亿美元,中国的贸易顺差为3233.3亿美元。

在2019年,美输华货值是1327.1亿美元,中国输美为4186.7亿美元,中方顺差为2959.6亿美元。这说明在贸易战下,美国仍不能将局面扭转过来,还得承受中国居于顺差的地位。

中美只能世代友好

不过在中美领袖对话中,下列的名言是值得一提的:习近平说:“历史是公正的,美中关系只能搞好,不能搞砸。在过去50年,国际关系中一个最重要的事件就是中美关系恢复和发展。”

拜登说:“中国在5000多年前已是一个大国。我重申,美方不寻求改变中国的制度,也无意与中国发生冲突,并奉行一贯的一中政策。”

总而言之,我们从上述的对话中得到一个讯息是:中美关系只能世代友好,而且也不会发生战争。我们谨此牢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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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马来西亚民族在哪里?/谢诗坚博士

《当今大马》专栏作家达耶巴南(S.Thayaparan)近日(11月11日)在其专栏,针对公正党巴西古当议员哈山卡林在议会上建议团结政府,集中其资源,以培植“马来西亚民族”一事发表评论,认为“马来西亚民族”的名词如同在表面上铺上金属防锈,而实际上是黯淡的。

马来西亚所设置的种族至上已成为常态,马来人的地位及马来人的定义在宪法上已有所阐明。因此身为马来西亚人,我们或者接受社会契约的概念、马来人至上概念及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压下了所有的民主概念或通过投票,以便重新改变传统的政治概念。

我在进入大学后,才了解到马来亚/马来西亚不曾有过马来西亚民族主义这一类的哲学话语,而是一个多元种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尽管已有原住民或外来移民迁入居住,但因缺乏人才和管治,一切都由英国安排,包括后来成立的马来亚联合邦。

对于各种族人民而言,大家只是参与局部的斗争,例如马共被视为华族的政治斗争。因此,马来亚或马来西亚人未曾真正以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概念,在东南亚掀起政治斗争。

反之,英国为其便利(主要是对矿产和资源的开发),动员处于四分五裂的人群,依据种族的不同而区分工作地点,比如马来人在乡区农耕、印度人在园丘割胶、华人在矿地开采锡矿;加上后来东马的卡达山人及达雅人,就蔚成一个多元种族的大杂烩,共计有40多个种族之多。

整体而言,它起因于宗教和种族的不同,造成马来西亚人民的团结并不牢固。

30年承诺一场空欢喜

直到1990年,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认为时机已成熟,乃大胆地提出要在30年内打造一个“马来西亚民族”。因此,他也订下了2020年宏愿,不但要出现马来西亚民族主义的称号,而且也要把马来西亚打造成先进国(所谓先进国是指国人平均年收入为RM15000的水平)。

可惜在2020年时,我们不但未达标,马哈迪(2003年退休)更是指责其接班人不够精明,才使到马来西亚发展进度令人失望。30年的承诺,换来的是一场空欢喜。

照理马哈迪与当时副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组合(1981-1998),是可以为国家带来巨大的改变。当时马哈迪希望借助安华的影响力,在政府内注入回教元素,但又不改变其世俗政体。安华被促请循序渐进,不要因宗教的鼓吹而将人民再一次分裂。

但安华在1998年落马后,整个国家的格局就被改写了。

安华的反叛换来马来政治思潮的大转变,新崛起的人民公正党与伊党合作,以及在行动党配合下,在1999年的大选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政治生态,第一次展示了宗教力量的崛起。

伊党在转打宗教牌下,取得27个国席和执政丹登两州;而巫统在当时依然相信民族主义是万灵丹,结果接下来又是噩梦连连。

安华本来就是个宗教主义的领袖,但他选择加入巫统而不是伊党,结果导致巫伊两党结下梁子。当安华被马哈迪排斥后,才转而致力于与伊党合作,希望通过马来人至上的概念,来巩固马来人的政治主导权。

宗教主导政治方向

不幸的是,安华被马哈迪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在2018年的大选能全面翻身,讵料他碰上马哈迪这个克星,圆不了首相梦,反而助长伊党的气焰,使马来西亚的政治加入了宗教元素,而变得更加复杂。

直到2022年,安华才得以从中崛起。表面上看来我国没有大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宗教已经主导政治方向。不论是安华让巫统强大斗伊党,或是伊党力求坐大挫巫统,都是一头栽进宗教政治中,几乎忘了这是个多元种族的国家,也忘了这个国家依然是世俗政体。

长此下去,马来西亚不但无法培植出新一代的民族主义,更无法打破宗教的束缚,而是一直处于政教斗争中。今天的伊朗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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