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今天不(能)卖酒/周若鹏

官员读书多啊,知道酒乃穿肠之物,售卖这么危险的东西,当然该有准证才行。酒能乱性,酒后糊涂,我们当然不希望一家大小光顾的咖啡店,变成酒色财气的堕落场所。你想象一下,咖啡店喝多了的安哥突然引亢高歌,污言秽语地骚扰邻座安娣,不就吓到了小孩了吗?小孩学着安哥骚扰邻座小妹妹,这社会还有救吗?你试想象一下……想象不到吗?因为没看过,这种事本来就少发生。

德怀特·希思是1950年代耶鲁大学的研究生,为了写论文到玻利维亚东部小镇蒙特罗生活。那里的居民是坎巴人,是印第安原住民与西班牙人后裔。德怀特发现他们每个周末都聚酒,但并非开狂热派对,而是十分仪式性的。一人敬酒,喝半杯,敬酒的对象喝另半杯,再对另一人敬酒。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喝到倒,醒来再敬过。

那酒是难喝到不行,连当地人也这么说,德怀特拿了一瓶坎巴酒回城中化验就明白原因了,其标准酒度是180,换算成酒精浓度是90%,算是实验室酒精了,可用来防腐。喝成这样,这小镇能不成为罪恶中心吗?没有,那里没有暴力,没有吵架,没有性骚扰,周末过后大家如常上班。

墨西哥瓦哈卡的印第安人就不一样了,喝醉了不是静静睡去,而是开打。然而人类学家拉尔夫·比尔斯观察了几百场打架以后,发现他们不见得完全失控,几乎都依照相同的剧本进行。有人开始挑衅,然后开始拳脚互殴,大家都带刀甚至配枪,但从不用武器。一直打到一方倒下,胜方会摇摇晃晃地把败方扶起来,互相拥抱一下。酒精并没有把人变成丧心病狂的禽兽。

酒精让人暂时短视

许多学者都研究过酒精对人类以至社会的影响,这东西并非使人放松而已,比较精确的说法是它让人暂时性短视,放大眼前,模糊未来。酒能助兴是因为专注于当下的快乐,而酒入愁肠愁更愁则是因为过分聚焦于当前问题,看不到往后解决的办法。如果李白清醒着,断写不出“千金散尽还复来”,必定会顾虑下个月的账单。

公元前7000年就出现酒精饮料了,比许多宗教还要早,说酒精万恶么?人类也还没灭绝。中美德英法喝酒大概比我们凶,国家好像都比我们进步。咖啡店里的安哥喝多两杯,顶多说笑大声点,不见得就随便打人了(除非是假拿督)。这里说要禁酒的人究竟做过深度的社会研究吗?有什么理由说服我们呢?如果没有,恐怕比醉酒的人还要短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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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狗狗绝育吗?/周若鹏

最近我公司组团到防止虐待动物协会(SPCA)的动物绝育运动当义工,这运动有一听就忘不了的国文名称:Potong Royong。每多一个人参与,就提升些许运动的可见度,若不是因为公司参加,我还不认识有这个成立于1958年的非营利组织,也不知道绝育原来对家犬利多于弊。

为“浪浪”(刚学会的流浪犬别称)绝育可控制数量;对家犬来说,绝育后可减低雄性的攻击倾向,减少撒尿标记地盘的行为,为狗主减轻头疼;更重要的是,绝育还可预防睾丸癌。但是,我一直很抗拒绝育这件事。

我因故无法当义工,太太则亲到现场帮忙;她传给我看“手术”录影,我真看不了啊!只是想象都觉得痛,把“蛋蛋”剪掉对男人来说太恐怖了,一觉醒来就变公公?我这么想当然不对,绝育过程人道且无痛,狗狗作为一只动物是不知道自己“变了”的。

我承认我是把狗当人来看了,觉得天生给狗狗完整的身体,不应取走它哪一部分。这么想也许是有问题的,狗狗并不是人,我是把我的价值观加诸于它身上而已。我觉得家犬不应被阉割,那是我作为人类的想法,是个人选择,狗狗本身并没有想法;如果狗主不是我,就会有不同的对待。

动物的权益是人赋予的,它们自己不知道,也不可能争取。谈动物权益之前,人类的权益永远走在前面。动物福利法令禁止虐待,但市议会却有权射杀浪浪以控制数量。动物拯救不了自己,要靠公众,以及像SPCA如此善心的组织。

领养代替购买

SPCA主张领养代替购买,10年来为2000多只浪浪找到新家,功德无量。若想养狗又对品种没特别要求,可考虑领养,减轻SPCA的营运压力。但说到底领养抑或购买也是个人选择,就像吃荤吃素,素食者总不成道德绑架荤食者。

无论如何,我的旧思维多少动摇了,也许为了狗狗长命百岁,我会让他绝育。如果你也是狗主,不妨考虑一下参加下次的Potong Royong,又或者在金钱上捐助SPCA。我甚至有在考虑,要不要是给家里狗狗多添一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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