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自主权/黄碧瑜医生

这位80岁的老人家,几天前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发烧,意识变得有点模糊。孩子们急急把他带来医院,初步诊断是患上了肠胃炎。

老人眼神呆呆地,问起来也没太大反应。他想发出一些声响,但是声音太慢太轻了。问起老人日常生活,孩子们一问三不知,把问题全推给女佣回答。



双脚无法跨出一步

“我爸爸一向来不爱说话。去年开始,他已经不太能走路。”媳妇拿出手机,搜索出一个短片,是去年无意中用手机拍摄到的画面。短片里的老人拿着拐杖尝试走路,但是双脚好像粘住了地上,老半天还没办法跨出一步。

从那时开始,孩子意识到爸爸渐渐衰老,就干脆不让他下床,并安排一位女佣服侍他。从此以后,老人的命运就是躺着,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当我说老人患上帕金森病,孩子们有点惊讶,但也没多大表示。

住院期间,老人开始服用帕金森药,第二天,他的眼神开始比较灵活,可以笑了,动作明显比较利落。老人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笑容,虽然有时候会闹一点别扭,但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不爱说话。我心想,老人还没下过床,也许他可以重新走路呢?

孩子们对老人的进展不怎么雀跃:“应该是肠胃比较好,烧也退了。人比较舒服,当然话也多了。”



我建议病人开始进行物理治疗,让他先下床尝试站起来,毕竟老人将近一年没走路了,双腿可能有点萎缩无力。一开始孩子们支支吾吾,不置可否。第二天,孩子们都一致说只想治好肠胃炎,不想做其他“浪费钱”的检查和治疗,也暗示决定不再接受任何帕金森治疗。“拯救”老人的计划,也就这样腰斩了。

忽略老人的精神层面

目前,帕金森病不能逆转,也没有延缓病情的药物。但是,初期至中期的病人,吃药后症状可以大大减轻,而达到相当理想的生活品质。当然病人有权利决定要不要进行治疗。

这位老人的孩子们,从没问过病人自己要的是什么。试想想,如果真的有办法让一位不能行动的病人开始站起来走路,老人会不会想要尝试呢?孩子们也没兴趣知道,治疗后究竟可以让老人的病情改善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可以拥有比卧病在床更好的生活品质。

也许有人认为,80岁的老人,活着已经很难得了,走路简直是一种奢侈,万一跌倒,给家人带来的麻烦反而更大,何必承受这个风险?一旦开始吃药,还要常常复诊,家人也许没有这样的时间为他奔波。

儿女们无疑是孝顺的,不然也不会把他带到医院。但是家人的观念比较传统,只要老人有了基本的照料,确保他饱食和安全,就是尽了孩子的责任。其他比较精神层面的要求,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没吃药的老人,连话都说不出来,根本不能好好表达自己。

老年病人,有时家人会把焦点放于病人身体上的功能,而会忽略他们的心理需求。生老病死,无人可以幸免。我希望哪怕一天自己卧病在床,只要情况允许,也要保有对自己身体的自主权和决定权,维护自己的尊严。

黄碧瑜医生 (脑神经内科专科医生)

黄碧瑜医生 (脑神经内科专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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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帕金森症专家8度访白宫 会见拜登私人医生

(华盛顿7日讯)美国总统拜登5日再次拒绝接受认知测验,引发外界对他的心智状况的疑虑。外媒消息指出,根据白宫访问记录表显示,帕金森症权威专家坎纳德从2023年8月开始,已经与拜登的医师奥康纳会面了8次。

根据《纽约邮报》报道,白宫访客纪录表显示,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疗中心帕金森症专家坎纳德,从2023年8月开始,已经8度造访白宫官邸。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7次都是在今年3月发生的。

此外,坎纳德今年1月17日下午5时在白宫官邸诊所会见了奥康纳,一同见面的还有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疗中心心脏病专家阿特伍德。根据官方日程,拜登当天在白宫接待了国会两院的领袖。

坎纳德是帕金森症领域公认的权威,他在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疗中心已经执业将近20年,并且在社媒LinkedIn的个人页面上,他自2012年以来,长期担任支援白宫医疗部门的神经学专家。

坎纳德最新的研究论文发表于2023年8月,该论文刊登在期刊《帕金森症及相关疾病》(Parkinsonism & Related Disorders)上,主要研究“早期阶段”的帕金森症。

奥康纳从2009年开始担任拜登的医师,但他从未建议拜登进行认知测验。他在今年2月的年度健检中向拜登提供了健康证明,证明中包括了神经学检查,但其中明确排除了患有帕金森症的选项。

拜登5日在美国ABC专访中表示,他不会接受并公开第三方的认知测验。事实上,他一直都坚决拒绝进行任何认知测验,他的幕僚也透露,拜登一直认为没有进行认知测验的必要。

伦敦大学学院老年精神病学教授霍华德则指出,拜登时常表现出帕金森症的症状,包含注意力功能波动、脸部表情和步伐。

不过,他也强调,因为从未亲自诊断过拜登,所以无法提供正式诊断,“我不是说这是帕金森症,我只是指出他的某些特征与帕金森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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