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推广班级图书柜/一愚

每年的世界书香日,本地亦不乏相关活动,一时热闹非凡。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尽管各式推广活动缤纷多彩,宛如美丽烟花,惟本地的阅读风气实在谈不上热烈,剎那灿烂之后,终究回归日常。

然而,阅读风气不佳,显示本地更需要推广阅读。不过,推动多项细水长流的相关活动,或许相较于酷炫,却局限于一次的方式,更适合本地状况。

众所周知,本地中小学课业繁重,许多学生在课业、补习之余,早已精疲力尽,强逼他们阅读实在于心不忍。过劳的中小学生,说不定最需要放松休息。校园推广阅读,不妨鼓励但不强迫,让有兴趣的学生参与即可。再说,假使家长不阅读,却要求子女热爱阅读,实在是缘木求鱼。倘若当真觉得阅读很重要,父母亦可安排亲子阅读时间,大人小孩一起阅读各自喜欢的书籍,让阅读自然而然成为家庭生活的一部分。

推广阅读,并非要求每一位学生阅读,重点在于鼓励学生阅读,进而让想要阅读的读者,不受经济限制,顺利取得更多的书籍。这两年遭逢疫情,部分家庭收入大不如前,即使有心为子女添购书籍,或因收入减少,不得不缩减开支。书籍由于并非生活必需品,往往优先被删除。这是一般人的日常,无可如何。

弥补阶级差异

图书馆是弥补阶级差异的文化设施。可是本地向来不重视图书馆,中小学未必拥有丰富馆藏的图书馆,而一般学子的生活范围,未必有合适的图书馆。没遇到合适的书,以致对阅读提不起兴趣,假使放任这样的恶性循环,本地的阅读风气很难改善。

优质图书馆可遇不可求。不过,有意推广阅读的老师,不妨尝试设置班级图书柜。找个柜子,邀请班上同学每人出借二、三本书,学期结束归还书主。设置登记簿,借书者自行登录。当然上、下午班制的学校就不太适合了。万一部分学生真的家里没书,也就算了,无须强求。老师亦可观察书籍借阅状况,适时引导学生接触更多其它种类的书籍,协助学生拓展视野。

书海浩瀚,但总要自己接近了才能体会。推广阅读,仍须各界多多研议讨论,毕竟,优秀的国民才能建立优秀的国家,阅读则是提升人民素质的方式之一,值得有识之士持续地倡导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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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世界书香日特辑】在困惑与共感之间/陈敬谦

文|陈敬谦(亚答屋84号图书馆志工)

“最近有没有在读书?在看什么书啊?”——这样的问候是我在大学时期习以为常的,就像是“吃饱了没有?等下吃什么?”的日常寒暄。至少在我的朋友之间,这是种好奇彼此生活状态的一声招呼。

阅读的书籍总在反映自己形形色色的状态:不堪考前压力而盲看的小说、老师推荐却又费解的大部头、朋友争先读完的畅销书、遗忘在书架缝里而重获的小书书籍不断地诠释了自己在不同阶段的状态。依稀记得至少在中国留学时仍有白菜价的书籍,以最低的成本撐起了大家在精神上的富足。

阅读的持续性固然也要有“食欲”的刺激。我认为大学时期不断激起阅读“食欲”的,其实就是自身的某种“困惑”,可以源自于课堂、电影、聊天、玩笑、争论等等。大到形而上的概念,小至鸡毛蒜皮的琐事,都触发着自己回到书籍中找答案、找慰借,哪怕是避世一下也好。

犹记一位朋友在情感困顿期读了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完后便怂恿我和身边的朋友一同读这本小说。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见面时都不约而同地聊起了爱情中的“偶然”和“必然”,进而阅读也为个体之间定调了一种集体状态。

朋友之间对于同一本书籍共有的阅读体验和感受,便可以让一场不温不火的读书会一蹴而就。

共塑造语境 

当然,这样的读书会俨然不是一场严肃的学术性讨论,而是一种参与者尽情聊天吹水的场域。尽管如此,阅读的共同经验总能塑造“语境”,即使在业余的讨论中也能默契地达成共同词汇,而产生一种具有“主题性”的对话。这时,个体的困惑借由阅读而扩大成为集体共感的“语境”,造就一场读书会的意义。

如今毕业后回到马来西亚,时间、工作、社交等诸多条件都无法重塑过往的状态,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阅读成为一种在夹缝中完成的事,而困惑依旧存在。

与他人碰撞

所幸的是,我在参与亚答屋84号图书馆后,个体的阅读经验总会在某个时空节点与他人碰撞,而这正是发生在公共空间的场域之下。

譬如,在与几位朋友在讨论开放式爱情的时,困惑又将我们带回到阅读中去,甚至为此开始筹办了“逾悦者系列”读书会,希望借由读书会以更大的社会学视野去回应这种看似“个人”小情小爱的困扰。

顿时,我过往对于阅读的共同经验重获一种反转的想象。因为公共空间反过来也能透过读书会来塑造“语境”,在集体讨论中建立共感,进而回应个体的困惑。从此,阅读的体验可以不再郁于自身,而是无数个体的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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