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禁烟有多难/周若鹏

没有人会希望孩子抽烟,我相信连烟民也不喜欢自己抽烟,因为戒不了才找借口合理化这件事。

抽烟致癌小儿皆知,百害无一利,烟民在很多地方和领域都是“次等人”,被圈在户外角落解决生理需要,买保险也被逼付更高保费。我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说这东西有害,却见许多人在卖在抽?警察叔叔也不捉呢?

卫生部前部长祖基菲里禁烟,规定在茶餐室不许抽,这城市变成更干净的地方。如今的卫生部长凯利更激进,将提呈烟草和吸烟管制法案,禁止2007年后出生的一代人吸烟、拥烟,塑造更健康的新一代。

反对世代禁烟不合理

祖基菲里的措施影响许多烟民“福利”,民间难免有一些微弱的反对声浪(微弱因为烟民肺不好)。新的禁烟法案并不影响现在的烟民,应该没人反对了吧?大多数人会举手举脚赞成吧?

居然有70万人联署要求检讨禁烟法案,提出的理由在我脑里引发三次核爆。他们说这样禁烟会产生一整个世代的罪犯,新世代将面对警方执法的滋扰。你们是打算从小教育孩子长大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抽烟吗?否则,烟器全无加上刑罚阻吓,新世代应该更难染上烟瘾才对,又怎会全变烟贼呢?

至于说禁令会助长私烟,那也只是虚妄臆测而已,我倒认为这样的禁令才会消灭私烟。走私物品的功能在于满足市场需求,私烟便宜所以烟民会买;若禁令成功,便不再养成新的烟民,需求也就减少了,私烟还能卖吗?

专家引用宪法有矛盾

倒是说侵害自由和可能违宪这些论点叫我竖起耳朵,前首席法官敦查基说联邦宪法第八条文规定“在相同情况下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如果两个成年人一个买烟合法,另一个买烟犯法,这就不公平,恐怕就违宪了。但也有其他宪法专家如沙德沙林法卢基却认为禁令并无违宪,新旧世代各属其“独立情况”,在各自的情况中他们是被公平对待的——我的脑爆掉了。

爆脑后我回到小学生的智商,问小学生的问题:“为什么大人说这东西有害,却见许多人在卖在抽?警察叔叔也不捉呢?”现在终于让我看到政府禁断香烟的决心和举措,让下一代人少面对一种健康威胁,有什么理由不全力支持呢?有什么法律疑问不能克服呢?

我的父亲,死于肺癌。

反应

 

灼见

打贪如海滩上种花/周若鹏

我曾是某个民间反贪运动的成员,最近淡出了。我可以清楚地说出,是何时开始不再参加他们的会议和活动,就在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获特赦的那天。那一天,我觉得发什么文告、做什么教育宣传,没有半点意义,像海滩上种花的傻子,瞎忙活而已,坚持做这样的蠢事,种花人和花都将脱水而死。

决定淡出之后,我听闻罗丝玛无罪时,心中波澜仅仅微荡;再看到纳吉或即将居家服刑,也只是哈哈。团结政府发言人法米说政府对特赦附录并不知情,这么大一件事,你能相信吗?若非权贵指示,谁又敢隐藏元首谕令?安华政府很尴尬,既然皇权不容置疑,那么民众就只能迁怒于政府。

资深媒体人卡迪耶欣指出我国并无法律容许居家服刑,但根据《1995年监狱法令》第3条文,内政部长有权把任何地点指定为监狱,但若真把纳吉家圈为监狱那就太粗暴了,这时你很难不联想:安华为什么要在去年10月宣布将提呈新法案容许居家服刑?

我在读作家葛拉威尔的新书《颠覆引爆点》,探讨关于趋势的有趣现象。比如在上世纪中期的美国,白人社区内若有非裔居民迁入,虽会造成不安,但双方尚能共处,不至于改变居民结构;然而当非裔居民人数超过某个临界点,白人会大量迁出,最后白人社区会彻底变成非裔社区。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临界点是三分之一,在几个不同案例中都出现过,只要超过三分一,趋势便无法逆转,直至全盘改变。我寻思,大马贪腐之人超过这个临界点了吗?这数据当然无从确认,但参考2017年大马廉正研究所的问卷调查,每3个大学生就有一人觉得受贿是OK的,或者无法分辨什么算贿赂。这些人以后是所谓的“国家栋梁”,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大楼塌(这句我加的)。

葛拉威尔不是科学家,他只是提出他的观察,并非绝对;且假设属实,那么我国贪腐风气正处于一个极其关键的临界点,不把它压下去,这社会迟早烂透,变成那些以贪腐“驰名”的国家,万劫不复。然而这个时候,上梁们正在盘算怎样让一个狱中的贪官回家,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花也许会消灭,但这种花的精神是不烂的!”徐志摩,别傻了。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