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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吉“跌跌不休”事出有因/胡逸山博士

这几篇都谈着令吉币值下滑的利弊。语音未落,马币好像再创新低,起码兑换新币是如此。

对于新币,本地的一部分人是有着一定的情意结的。当年马新分家时,两国货币币值相等,然而几十年后的今天,马币币值虽不能谓一落千丈,但相对于新币也算跌得可以了,再跌就几乎要跌到好像兑换美元的汇率了。

马币下滑的最根本原因,也还是美国利率的高涨,吸引了在本地的美元回流到美国去,而尚未注入资本(通常主要是美元)在本地者也徘徊不前。

那么,本地的美元一少,作为开放型经济体的本地,就必须花上更多的马币,来换取贸易所需的美元,那么马币的币值也就下滑了。

而如其他主要货币(在此也包括新币)的相对于美元的币值维持不变或下滑幅度没马币那么快与大,则马币相对于该些货币的汇率,也就应声下滑。

那么,很逻辑地,下一个问题马上就浮现了:为何美国利率的上升对全世界都有影响,但为何看来美元撤离世上其他主要市场或经济体,会没如撤离本地般的那么快、那么多呢?

而即使仍然有兴趣以美元来投资者,也不进入本地市场呢?那就意味着本地有着一些较为独有的挑战,让美元持有者认为让美元留在本地的风险相对较高,所以宁可赶快大量抽出在本地的美元,而不在其他地方如此做。

这就值得我们三思了。到底是哪些本地独有的特别是经商方面的挑战,让已投资者会乘机抽身,而尚未投资者也裹足不前呢?这里头有着自然的、难以逆转的挑战,但也有着人为的、某种程度上可谓自寻而来的挑战。

自然挑战

先说本地的一些自然挑战吧。常听国内外商家提到,本地虽然有着丰饶的物产,但是起码在人口方面,相比于一些邻国也还是逊色。

本地人口不过3000多万,但近年来颇受投资者吹捧的所谓东南亚“VIP”三国(即越南、印尼与菲律宾),人口都超过1亿,而其中印尼的人口更是2亿多,这无形中就为彼等提供了庞大的当地市场与劳动力。

如(包括来自本地的)投资者们跑到当地投资设厂,不但劳动力的供应庞大,所生产出来的产品,几乎马上就有当地的市场可以销售获利,所以当然会更为选择到当地去生产。

虽然当下林林总总的自由贸易协定,已让整个东南亚以及周边的主要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几乎达到零关税,但从物流难易、生产销售渠道一条龙等角度来看,投资者们也还是选择得以在最简易不复杂的情况下来投资。

所以,本地就会逐渐沦为增值不高的原产品的出口地,而更为高增值的工业生产,却可能被VIP三国抢走了。而在这关键的人口增长多少方面,坦白说本地是很难追得上这VIP三国。

人为挑战

再说人为的一些挑战。也听过一些商家说,即使想在本地设厂生产,但所聘请的员工,看来很多也还是来自VIP三国里的至少两国(越南与印尼)。

与其如此,那么倒不如直接跑到该两国去设厂,那不更加简单利落吗?又何必刻意地跑到本地设厂,却又要绕个大圈到当地去聘请员工呢?

那你说这一点是否得以逆转呢?如本地有关当局是否可以大刀阔斧地推出新规定,不准聘请大批外国员工,只准雇用本地员工呢?但看来这又是条行不通的死胡同。

因为一来本地人大多被许多投资者们看成是娇生惯养,不肯从事相对粗重的厌恶性工作,所以不雇用外来员工那工作根本没人可干。

二来投资者们也对本地员工的工作态度很有意见,譬如说不肯苦干加班等,说好听点是重视生活素质,说难听点则是好逸恶劳。

不管这些观点是不是偏见,但事实就是这些观点是深植在投资者脑海中,而看来也是很难逆转。

如此一来,则本地资金外流远超资金投入的情况,看来也就会继续延续,而币值要提升也就要更为努力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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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高收入国2难关/黄锦荣

我国第三季度经济增长延续上一季超5%的速度,让首九个月的经济规模比去年同期扩大了近5.2%。

以此看来,今年全年经济增长要重返5%的增长轨迹,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说重返,那是因为在疫情以前的二十年里,除了全球大衰退年,我国经济都以此速度前行。虽然疫情之后,经济增长在2022年曾有过8.7%的高速表现,但那更多是霎时光辉而非常态,至于2021年及2023年的表现实属差劲。

5%增长率并非特出

乍看之下,5%增长率并非特出,尤其是了解到我国经济增长率,在亚洲金融危机及中国入世贸以后出现了结构性拐点,从原来的年均9%跌落至5%,5%更像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难题,而非令人骄傲的表现。

但此回的5%,有其重要的意义。一来当下的经济规模比起2002年第一次写下5%时的有将近3倍之大,船身虽然变大变重,但速度不减,这表示如今的经济潜力可要比当年强大得多。

二来增长的基础更为广泛,各领域齐张,商业投资更是增长的主要驱动力量,而商业投资正是经济于未来可不可以持速增长,收入是不是能取得突破的根本原因。

也许最重要的,莫过于5%系我国在未来四年内能否晋升为高收入国的两大难关之一。

门槛年均拉高2.54%

根据世界银行按图表集发的衡量,我国2023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为1万1970美元。

假设今年经济增长达5%,令吉兑美元也微增1%,而人口则年均增长1.5%的话,那么今年的人均国民总收入将涨至1万2509美元,离2024年高收入国的1万3845美元或以上的标准,可算是最后一里路。

但门槛并非静止不变,却是以平均2.54%的速度往上拉高。如果接着下来每一年的实质GDP都能保持5%的扩张速度,且其他条件也保持不变的话,那么2028的人均国民总收入预期可达1万4917美元,有望初次跨栏,虽然成功几率不大,但2029年估计就能顺势晋升。

可想而知,一旦失去5%,高收入国的目标也将是2030年以后的事了。

外汇政策自由化

相较于5%经济增长,维持令吉每年微升1%也许是更为棘手的前提,而且按令吉过去的表现,那也实在欠缺说服力。

特朗普胜选至今,令吉转弱,即便美联储降息也无济于事。接着下来美国经济事态的发展,也将是令吉升值难以摆脱的阻力,毕竟关税和大规模遣返所带来的潜在通胀风险,以及因减税及监管松绑预期而不断走高的美股和美债收益率,皆有让美联储停缓降息及美元走强的驱动力。

话虽如此,令吉也非穷途末路,关键是要持续强化市场,尤其是资本及金融市场对令吉的需求。唯有强化本地资本及金融市场的国际参与,方能扩大令吉的国际需求,提高令吉的交易量,深化令吉的流动性,而令吉才有反映经济基本面的条件。

换句话说,有序的外汇政策自由化,是晋升高收入国路上绝不能避开的途径。

日前,国行宣布允许多边开发银行及合格的非居民发展金融机构在境内发行令吉债券,并向大马企业提供令吉融资,那无疑是迈开正确的一步,因为此举可引来更多的国际债券投资者,刺激对令吉的需求。

此路一通,日后参与令吉融资的金融机构名单可进一步扩大,甚至令吉融资选项也可进一步放松,包括允许国际注册公司前来马股挂牌上市。

而外汇自由化的最终目标是打破令吉兑换管制,促进流通,让令吉的需求从境内扩散至境外,以便令吉能充分反映我国经济发展的潜能。

所谓的高收入国,其意义就在于因收入增长及币值挺升而成就的高购买力,两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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