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一首儿时学的歌/陈秋霞

文/图|潘斯里陈秋霞

最近我们百货店引进了一家美发连销店Le classic,刚好与我的 C&See Lounge 为邻。那天开完会后,我急不及待去打听一下,新开业期间是否有一些特别的优惠折扣。正在参观时,偶尔发现头顶上挂着一个写有Black Hair 的牌子,我半开玩笑的问接待员:“是不是通过这走廊,头发就会变黑吗?”“Eh……”她还来不及反应,我又再说:“但是我想将头发变成全白可以吗?现在总觉得差那么一点点。”

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我感觉当时随口说出这句话时,一半是认真的,另一半大概带一丝丝感叹吧!反正要变回以前黑发的样子(其实也是靠染的)已不太可能了,不如就来个彻底大反差,乐得干净俐落。

能够拥有一头全白亮丽的头发故然是最理想的,但是不能如愿也只好接受吧!

我常常笑说自己像前印度总理甘地夫人的反面版本。她那黑发中带一小撮白是她多年来的象征,我却是白中带黑,感觉还不错啊!现在我已完全习惯这个新形象,起码以后再不用为染发而烦恼了。

回想当年大病导致头发脱落,在等待“幼苗”长出来的时候,患得患失绝对可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因为根本预计不到头发的颜色会是怎样。结果是令我喜出望外的。虽然是黑白参半,但初生的头发就像婴儿般的柔软贴服,这也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母亲为癌症受苦

我的母亲同样是为了癌症而受了不少的苦。相比之下,她没有我看得开。妈妈年轻时头发浓密,配上标致的五官,比我更有一副明星相。所以当她生病时,面对容貌的变化是极大的打击。我曾经劝过她在治疗后放弃染发,但她视发为命,没法听进去。

在她病榻中,我常常守在她身旁,一面替她按摩舒压,一面唱歌给她听。有一次我问她,“记得你以前教我唱的第一首歌吗?林黛主演的电影《翠翠》里面的歌,我唱给你听啊!”
“热烘烘太阳往上爬呀,往上爬。爬上了白塔照进了我们的家……”。当唱到尾端那一句时,

我用手轻抚着她刚长出来的白发,唱道:”爷爷头发,像棉花呀”。

我看到她轻轻一笑,而从她微弱的眼神中,我感受到她终于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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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狗不理包子/陈秋霞

文/图|陈秋霞(转载自陈秋霞著作《妈妈语录》/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

中国天津有一道名菜“狗不理包子”。很多年前,朋友曾从天津带了几个到北京来让我尝尝。促使我决定走一趟天津去现场体验,果然名不虚传,没让我失望。

菜名“狗不理”的来源有着不同的说法,最普遍的就是形容包子实在太好吃,就算狗咬着你也不理痛楚,誓要吃了再说。听起来有点夸张,但也证明这个宣传手法是成功的。

相隔多年,我还是很想念那狗不理的味道。

要惦记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我真的是一个过份念旧的人。“断舍离”的道理在我身上是起不了作用的,起码思想上是如此。那天跟3个女儿在闲聊,说着说着就提起我也有一个“狗不理”的故事。她们提醒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放进《妈妈语录》,好让我的厨艺得以公诸于世。

从小到大我都没机会进厨房,那怕只是划火柴这样简单,我也是在中二化学科考试点Bunsen Burner 才学会的。之前也有过一次惊险点火的经验,那是在一个天气非常冷的一月份。

当年我还不到12岁,我跟着母亲去探望怀着身孕的姐姐。

她住在一栋位于新界沙田区的洋房。虽然路程有点远,但对我来说,有机会坐火车就像去旅行一样兴奋,而且我家小狗Benny 也跟着姐姐陪嫁去了,想到可以跟它玩就更开心了。

母亲和我在姐姐家过了一晚,印象最深的是享受了一次泡泡浴。那些年不是每个家庭都设有浴缸的,我还记得我在浴室里自由自在地唱歌,突然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回音共鸣之下特别响亮。当我唱到近乎忘我的境界时,姐姐却催促我早点睡,我只好很不舍地离开那缸温暖的水。

第二天清早,我听到母亲和姐姐匆忙地收拾行李。妈告诉我她要赶快送姐姐到医院去,因姐姐快要生产了。她吩咐我在家里守候,等她回来接我回家。

饭比粥还要稀

姐姐的家很大,剩下我一个人确有点可怕。还好有Benny陪着我,直到午餐时间过后,还等不到任何消息。

我心里想,“原来生孩子要这样久?”我开始焦虑了,肚子也饿起来,想必小狗一定也饿了吧!

我找到一些米,但那年代不流行用电锅,只能“冒险”试试怎样去点那个火水炉。成功后,我把米放在瓦煲里,然后装了满满的水。可想而知煮出来的饭比粥还要稀。

唯一的办法是把多余的水倒掉,再找到一罐午餐肉,切几片分给小狗吃。谁知道Benny把铺在上面的肉全吃光光,剩下湿湿的“米饭”。

我永远忘不了它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我远去。从此,我煮饭的评价一直就停留在“狗不理”的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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