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安华到底说了什么?/章龙炎

首相拿督斯里安华上个月30日宣布 ,从今年起,所有考获10A或以上的大马教育文凭(SPM)毕业生,不分种族及地区皆能被录取就读大学预科班。

不过,他强调政府大学预科班的土著配额将维持不变。隔天,他在首相署月常集会上再次强调将保留政府大学预科班配额。

不废固打等于没说

就我所知,现在的大学预科班土著与非土著的比例是9比1,意味着,大学预科班的位子有限,视容纳能力而定。被录取的土著学生增加,非土著学生的人数才能相应地增加;土著学生人数减少,非土著学生也会相应地减少。因此,大学预科班土著固打制一日不废除或调整,安华的承诺显然是说了等于没有说。

但是,“说了等于没有说”并不意味着他的话毫无作用。

例如,教育部副部长黄家和不能说他的老板(人民不是老板喔)不知所云,而是很无奈地说这是“小进步,大突破”,还要应对安华承诺所带来的混淆。

不只如此,他还发表了一份“公开信”,信里头提到有些“细节”“不方便公开”。

其实,即使我们外人或许不知道他所谓的细节是什么,但是绝对无关为了容纳非土著优秀生而削减土著的固打。毕竟,安华对土著配额的保证才是重点。它完全抵消了第二个保证。

所以,有一天当你看到或者读到有意到政府大学预科班深造的优秀生都如愿以偿时,记得了解一下进入预科班的土著学生的人数。这非常可能是其中不方便公布的细节。

我们也不要忘记,还是有相当部分的高材生其实不需要安华的保证——他们会有其他选择。

安华不止一个乌托邦

对我而言,他引用美国政治哲学家罗尔斯与桑德尔的谈话很搞笑,不知所谓。

安华认为,罗尔斯的“正义论”与桑德尔的“精英的傲慢”概念,说明了期望来自贫困家庭的学生与来自城市学校的学生能够平等竞争是不公平的。

安华提到的两个哲学家之所以会受到某些人推崇,主要是他们都以“乌托邦”为达到“正义”(各式各样的正义)的前提。他们提出的概念不是为解决现实的问题而构建的(好像邓小平的摸着石子过河)。为了达到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其它都可以牺牲或者是被看作是次要的。

当然,安华的乌托邦不止一个。其乌托邦可以像走马灯似的,往往也是自相矛盾的。

安华保证所有考获10个A或以上的非土著学生可进入政府大学预科班,各族平等是个梦想。为了维护某些族群的“社会正义”,这些族群需要好像固打制度一样的存在。

我并不抗拒政治哲学给我们带来的思考激荡。可是作为一个得面对实际问题的国家领导人,安华把它当作忽悠世人的手段而且还受到吹捧,那是国家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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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过档与否须三思/胡逸山博士

西谚有云:“得向他除帽致敬!”这句话用在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东姑扎夫鲁身上,可谓再贴切不过了。

可不是吗?大家也许还记得两年多以前,上一届全国大选后没有一党赢得过半的国会议席,而数方政治势力都舍我其谁地争雄。纷乱的政局终于好不容易地被稳定了,拿督斯里安华也被委任为首相,但接下来他的内阁却又迟迟未能定下。

当时其中一个导致内阁迟迟无法成定案的原因,据说是为了扎夫鲁是否应被留任财政部长的问题。当时的安华,可想而知当然不想把前首相丹斯里慕尤丁所委任的阁员留下,即使扎夫鲁是巫统的人。

不过,据说一些极高层还是希望他留在内阁,所以安华只好出一个折衷的方案,打破希盟首相不兼任财长的竞选承诺,亲自扛上财长重任,而委任扎夫鲁为投贸部长。

扭转乾坤备受器重

时隔两年,今天的扎夫鲁在安华眼中只能以举足轻重来形容了。君不见安华任相以来的频繁出访,几乎每一趟都带上扎夫鲁,而且在海外行程中两人的互动良好,在外商面前一唱一和地唱好本地投资环境,偶有余暇也一起健步逛书店共商国事;在国内也是相似的情况,希望能为本地引进更多外资、留下更多内资。

你几乎可以感受到安华对扎夫鲁的器重,你说就这一点是否应该除帽,向扎夫鲁扭转乾坤的能力致敬?

反过来说,也算是管理经济的另一位部长拉菲茲,还是安华在公正党内的副手,以前也备受安华提拔,不过近年来却好像有点功高震主,与安华的关系若即若离,不时还传出可能被请出内阁的说法。这与扎夫鲁被安华所看重,实在是有着天渊之别。

像扎夫鲁这样从商界(他为前银行家)被延揽入阁者,在我国的例子其实颇多,因为政府在一些财经部门需要具有私人界经验或技术官僚背景的“非政客”来掌舵,以便得以更灵活、更具有前瞻性地运作。这本意是好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远的例子就有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东姑拉沙里(前财政、贸工部长)、敦达因(前财长)在八十年代被委以重任。较近的例子有马航前总执行长伊德利斯(前经济转型部长)、拿督斯里拉惹隆仄(前直辖区部长)被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拉入内阁。最新的例子则是公积金前总执行长拿督斯里阿米尔韩查近一年前被安华委为第二财长。

跳草裙舞延续政途

扎夫鲁与阿米尔的受委程序相似,两次都是被委上议员才具有入阁资格。但他在上届大选出师不利,所以在巫统党内也就难以具有一个基本盘。换句话说,扎夫鲁在巫统里既受到当权派的排挤,自身又没有基层的基础,当然在党内过得不开心。

加上他的第二任上议员任期将在明年底到期,到时如果没有某种政治上的“出路”,则他的政途就要暂停,这对于看来对政坛越来越感兴趣的扎夫鲁来说,会是一大打击。而且在下届大选,巫统也未必会分一个安全区给他上阵,所以索性把心一横,跳起了政治草裙舞来,酝酿过档公正党。

从安华的角度来看,隶属公正党的雪兰莪州务大臣阿米鲁丁虽然表现不错,但始终以前是属于叛党者阿兹敏派系(虽然在上届大选击败阿兹敏),还是不能放心。

如果如传言所说般,接收扎夫鲁,安排他上阵一个“安全”的州议席胜出后,取而代之当雪州大臣,这也未尝不可。

在当下绿潮汹涌的情况下,所谓的安全区已然寥寥无几。到时一不小心,扎夫鲁在补选中丢了一个州议席予国盟,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而且,安华如此地再次掀起党争,4年前因党争而引发的喜来登政变,难保不会重演。

为免重蹈覆辙,安华在这件事上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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