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还不完善的反跳槽法/胡逸山博士

土著团结党6名国会议员因为倒戈支持首相拿督斯里安华及其领导的政府,遭土团党根据事后修改的党章规定,终止党籍,并据此要求国会下议院议长行使反跳槽法下赋予的斟酌权,悬空该6名议员的议席;惟议长却拒绝悬空有关议席,引起议论纷纷。

舆论反弹,主要基于各界以宏观层面来看待反跳槽法制定的原本意旨,却欠缺了在微观层次的理解。

大家可能认为,该法主要的用意,就是要阻止代表某政党竞选而成功当选的议员,通过更换党籍(如从一党跳去另一党,或成为无党籍独立人士)来促成政府的变更,所以就要通过悬空有关议席来切断他们“不当”的政治目的,并维持民选政府的稳定。

如此的对该法宏观认知肯定是很正面的,也的确有其迫切性;到底2020年初导致当时执政的希盟倒台的喜来登政变,主要就是因为希盟的一些议员(来自安华所领导的人民公正党以及当时还是希盟成员党的土团党)变节与反对党一方配合才促成的。

保障跳槽议员权益

然而,反跳槽法的理想虽然崇高,但作为一个遵崇法治,尤其崇尚宪法作为最高法律地位的政体,我国在制定与执行反跳槽法时也还是必须更微观地做出一些相关的宪法调整,方能更为“名正言顺”地执行。如宪法就有保障言论自由、结社自由等政治权利的条文。反跳槽法虽然也涉及修宪才得以制定,但也必须保障“跳槽”议员的上述政治权利,其中也包括持有与党的政治路线相左的政治意见。

因此反跳槽法就出现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即如有关议员“停止作为党员”(意指主动退党),则其议席或会被吊销;但如是某党议员(因不服从党中央的指令等)被开除党籍,则其议席将得以保留。这样的折衷安排也许未尽各界热切希望全面反跳槽的人意,但成熟的政治运作就是要意识到不时会有妥协,才能成就哪怕是只有部分的政治目的。

钻反跳槽法空子

当然,如这6位议员就是巧妙地钻了这个宪政空子,改变了他们的政治立场,但又不肯退出土团党,以免触犯反跳槽法而失去议席。如果土团党正式开除他们,他们就可根据反跳槽法的上述例外,抱着议席一起走。

土团党也只好自作聪明地玩法律文字游戏,通过之后明显刻意修改的党章,来认定这些议员已然自动“停止作为党员”,所以他们的议席应该被议长悬空。

议长应该是认定此举乃为土团党实质上开除了他们的党籍,也就被反跳槽法的例外所涵盖,因此得以保有他们的议席。

各界对议长此决定虽然一片哗然,但反跳槽法的确赋予他如此宽裕的决定议席悬空与否的斟酌权力。不过土团党几乎肯定会入禀法院,寻求司法审核,以对议长的议席保留决定,确认为违法与违宪与否。

这司法程序流程时间应该不会很短,到最终判决结果出来时,在政治上可能只会具有以后的长期判例参考意义,而对国内短期政局的变化影响不大。因为假如议长在政治上“积极”地行使其斟酌权,原则上也可以反手把从政府一方变节议员的议席悬空。至于反跳槽法是否应予修改,那就见仁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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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过档与否须三思/胡逸山博士

西谚有云:“得向他除帽致敬!”这句话用在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东姑扎夫鲁身上,可谓再贴切不过了。

可不是吗?大家也许还记得两年多以前,上一届全国大选后没有一党赢得过半的国会议席,而数方政治势力都舍我其谁地争雄。纷乱的政局终于好不容易地被稳定了,拿督斯里安华也被委任为首相,但接下来他的内阁却又迟迟未能定下。

当时其中一个导致内阁迟迟无法成定案的原因,据说是为了扎夫鲁是否应被留任财政部长的问题。当时的安华,可想而知当然不想把前首相丹斯里慕尤丁所委任的阁员留下,即使扎夫鲁是巫统的人。

不过,据说一些极高层还是希望他留在内阁,所以安华只好出一个折衷的方案,打破希盟首相不兼任财长的竞选承诺,亲自扛上财长重任,而委任扎夫鲁为投贸部长。

扭转乾坤备受器重

时隔两年,今天的扎夫鲁在安华眼中只能以举足轻重来形容了。君不见安华任相以来的频繁出访,几乎每一趟都带上扎夫鲁,而且在海外行程中两人的互动良好,在外商面前一唱一和地唱好本地投资环境,偶有余暇也一起健步逛书店共商国事;在国内也是相似的情况,希望能为本地引进更多外资、留下更多内资。

你几乎可以感受到安华对扎夫鲁的器重,你说就这一点是否应该除帽,向扎夫鲁扭转乾坤的能力致敬?

反过来说,也算是管理经济的另一位部长拉菲茲,还是安华在公正党内的副手,以前也备受安华提拔,不过近年来却好像有点功高震主,与安华的关系若即若离,不时还传出可能被请出内阁的说法。这与扎夫鲁被安华所看重,实在是有着天渊之别。

像扎夫鲁这样从商界(他为前银行家)被延揽入阁者,在我国的例子其实颇多,因为政府在一些财经部门需要具有私人界经验或技术官僚背景的“非政客”来掌舵,以便得以更灵活、更具有前瞻性地运作。这本意是好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远的例子就有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东姑拉沙里(前财政、贸工部长)、敦达因(前财长)在八十年代被委以重任。较近的例子有马航前总执行长伊德利斯(前经济转型部长)、拿督斯里拉惹隆仄(前直辖区部长)被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拉入内阁。最新的例子则是公积金前总执行长拿督斯里阿米尔韩查近一年前被安华委为第二财长。

跳草裙舞延续政途

扎夫鲁与阿米尔的受委程序相似,两次都是被委上议员才具有入阁资格。但他在上届大选出师不利,所以在巫统党内也就难以具有一个基本盘。换句话说,扎夫鲁在巫统里既受到当权派的排挤,自身又没有基层的基础,当然在党内过得不开心。

加上他的第二任上议员任期将在明年底到期,到时如果没有某种政治上的“出路”,则他的政途就要暂停,这对于看来对政坛越来越感兴趣的扎夫鲁来说,会是一大打击。而且在下届大选,巫统也未必会分一个安全区给他上阵,所以索性把心一横,跳起了政治草裙舞来,酝酿过档公正党。

从安华的角度来看,隶属公正党的雪兰莪州务大臣阿米鲁丁虽然表现不错,但始终以前是属于叛党者阿兹敏派系(虽然在上届大选击败阿兹敏),还是不能放心。

如果如传言所说般,接收扎夫鲁,安排他上阵一个“安全”的州议席胜出后,取而代之当雪州大臣,这也未尝不可。

在当下绿潮汹涌的情况下,所谓的安全区已然寥寥无几。到时一不小心,扎夫鲁在补选中丢了一个州议席予国盟,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而且,安华如此地再次掀起党争,4年前因党争而引发的喜来登政变,难保不会重演。

为免重蹈覆辙,安华在这件事上还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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